即使她心里裝的全是那個在養心殿的年輕人,她也要硬生生勻出自己心的另一半來包容、接納他的妃子。
還有你,顏容。
只是顏容不懂她的神情,愣是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想要賠罪時閔昭儀卻柔柔的微笑起來。「你下去歇息吧。」
顏容只好收回了自己手,恭敬的行禮退出。
走出寢殿,外頭略帶寒意的風迎面拂來,她縮緊了身子。從自己的袖子里拿出那支簪子,簪子在月光下泛出柔潤的光澤。她的指尖觸模到,一片冰涼。或許她就不應該收這個東西,亦或許,她最初就不該執著與那支木簪子。丟了便是丟了,現今她丟了那東西,還惹上了這麼多事情。
嘆息著收起簪子,走向小院。
隔日,顏容並未與令藥一道兒伺候閔昭儀梳洗,令藥她把閔昭儀當成是自己的親人般尊敬,關于長里那些宮人對顏容的微詞她也知道的清清楚楚。她也知道,閔昭儀原是太子妃,與皇上,他們之間沒有那些轟轟烈烈的感人事跡,但日子久了親情自會有的。
慕容婕妤出身卑微,不知為什麼皇上會納了她做側妃,那時候離那件事過去了已經有兩年之久。安才人自小就伺候著皇上,後來身子虛弱需要名貴的藥材調養,皇上登基後後宮嬪妃不多,就收了她為才人,實際從未重新過一次。這是宮里都知道的事情,安才人也不介意,在自個兒的院子里養生。
至于董婉儀……令藥就是喜歡不起來,可能是為娘娘抱不平,一夜之間就成了婉儀,至今盛寵不衰。
皇上雖然是性格與娘娘相似,待人溫和,但對顏容實在是有些特別。
「罷了,送就送了,」閔昭儀對著銅鏡端詳自己的發髻,用黛石畫眉,「令藥你無須多想,即使……」手下的動作頓了頓,而鏡子中的人影模糊,攆出了更為淡雅的笑,「是令藥你想的那樣,我又能怎麼辦呢?」
令藥蹲子,仰起頭小心翼翼的看她︰「若是娘娘生下皇子,那就不一樣了。」
閔昭儀眉眼悠遠,攏著淡淡的哀愁。低聲道︰「把容陵帶來吧,我想見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