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綢姑姑離開了屋子,她便坐不下了。是她的福氣,是她的福氣啊!但她總要做些什麼才好,但自己除了收拾屋子什麼也不會,這屋子有宮女收拾,也輪不到她動手。突然想起閔昭儀手下十里艷艷的紅蓮,刺繡能打發不少時間,如今閑下來了她也不能整日睡覺不是。
托門口的宮女替她尋了針線過來,她就坐在窗子下一針一線繡起來,遠看還是有些架勢的,但走進一看——
「顏容,你倒是悠閑了?」
顏容一個分神,尖細的針有一次扎在她的指月復上,她連忙吮吸手指,抬頭看居然是悠心。眼神下意識的開始慌亂起來,她放下繡帕,站起身︰「悠心……你,怎麼來了?」
悠心上上下下打量她幾眼,眼中泛起笑意︰「看你過這穿金戴銀的日子怎麼樣。」
「對不起……」她噎了噎,低下頭,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悠心盯著顏容的臉,幾日不見,她幾乎都不認識這個顏容就是她認識的安分、內斂的顏容。面容不是有很大的改變,但是她剛才在門外站了會兒,看著顏容低頭拿著針線,一針一線繡的專心致志,眉眼間都漾著淡淡的笑意。
仿佛,整個人都明亮、柔和了起來。
也變得漂亮了,這樣的顏容她幾乎不敢上前說一句話,難道,從宮女升為主子,權利真的能讓人改變那麼多嗎?但她也知道,顏容長得是那種很耐看的人,她眉眼溫順的垂立在一旁,一副看上去安安靜靜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欺負,即使受了欺負也只是咬著唇往肚里吞的人。
前一日,令藥來了一趟頤和軒,回去時火氣沖沖,但看著閔昭儀時她又哭了。
晚上她問起,令藥罵了顏容很多難听的話,從話里她知道,顏容過的很好,皇上很寵愛她,她沒有恃寵而驕,雖然關于顏容的流言蜚語一直不是很好听。
「這話你不該對我說的。」悠心皺眉,「你為什麼一直沒有回來看?昨天令藥來了你也沒有……」
顏容詫異的抬頭,「令藥?我昨天沒有看見她來過……」她慢慢回想起,昨日她說听見了什麼聲音,結果是紅綢姑姑在外頭。難道就是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