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睡個覺出身汗，就能好了利索了。但顏容在第二日醒來時，雙腳的骨頭開始泛酸痛，動也動不得。
撐著手臂從床上坐起來，還是覺得頭有些暈眩，她靠在床欄上伸手掀開軟帳，還沒有完全掀開，就有一雙手替她掀開了簾子。
顏容心一跳，抬頭帶著笑意的眼迎上外頭的人，笑容在眼中一分分淡去。
「你是誰？」
外頭宮女打扮的姑娘看上去年紀比她還要小，模樣乖巧溫順的，「奴婢是季秋，原本在紅綢姑姑身邊做事的，現在是伺候姑娘的。」
一雙月牙的眼楮笑起來彎彎的，看上去分外可愛、親近。看著她干淨的笑容，顏容的心情也稍微明朗些，笑容泛上眼梢，「我現在還是宮女，還不能有宮女伺候著的。你回去同紅綢姑姑說下，許是她忘記了。」這事兒紅綢姑姑和她說過的，為的就是讓她少些議論。
更何況，她的身子一向好，這病很快就好了，哪兒用得到什麼伺候的人？
季秋搖了搖頭，「奴婢只听紅綢姑姑的話，若是姑娘要說就等著姑姑來了，同姑姑說。」手上麻利的幫她勾起兩側的簾帳，臉上一直掛著甚是可愛的笑。
「姑娘要不要吃些東西？皇上命人一直溫著蓮子羹呢。」
顏容想了想，搖搖頭，「我吃不下東西，幫我拿水過來吧。」
喝了水她穿了衣裳從床上下來，讓季秋幫她梳好發髻，她才說︰「太醫一直在外頭等著姑娘。」
「啊？」顏容連忙從凳子上站起來，一陣暈眩讓她幾乎站不穩，手慌張的拉住一旁的桌子，腳底下一個不穩，整個人向前栽去——
嘩啦——
桌子上的一套茶具碎了一地。
季秋嚇得叫一聲，提著裙子跑出去叫人來。
顏容單手支在地上，她連自己為什麼突然摔倒都不知道，只是覺得剛才一陣頭暈目眩站不穩，醒過來時她就倒在地上，眼楮視線一點點恢復清冽，看著跑出去叫人來的季秋。
「嘶——」
手掌撐到了地上的碎片，她收起手，看著手心劃破的口子，有些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