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為何要回去?既然他已經斷絕了父女關系了,我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再回去。」楚驀染這樣說著,原本就很是淡漠的臉頰更是顯得冷若冰霜。她大步向渡船口走去。
等到兩人趕到了渡船口,卻見那皚皚白雪已經將整個渡船口都覆蓋住了,果不其然,她真的如此的倒霉,就連喝口水都會塞牙縫吧。
「小姐,今天肯定是去不成了,估計明天早晨也很是困難呢。」夕顏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的說道︰「要不然,我們就先去明德繡莊?反正那也是聯絡點,小姐總是需要他們的幫忙的。」
楚驀染回身看向蒼茫無際被大雪覆蓋住的河水,那大河本來中間的位置還有一條狹長的縫隙可供船過去,然而就這樣的一下大雪,整個河面都已經凍結了。
「你就準備這樣子拋下整個醫仙別莊嗎?這樣沖動的你根本就不像是你。」雪白的街道盡頭突然便傳出了這樣一個聲音。
大雪仍然下的如同鵝毛從天際降落一般,薄霧迷蒙的街道盡頭,漸漸走出了一抹削瘦頎長的身影,一身月牙白的衣衫,好像要與周圍的雪景融為一體。不,他更像是畫中的人物一樣。雖然看不清他的臉,楚驀染其實也從來都沒有看清楚過他的臉,自從一年前在一場生死決斗中救下他之後,他當時渾身浴血,卻堅持著不將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下來。從此他就義無反顧的留在了明德繡莊里面,幫助她處理一些醫仙的日常事務。
他就像是一個謎,沒有人可以輕易破解。
楚驀染也從來都沒想過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是默默的任他為自己辦事情,不過一個月,明德繡莊或者可以說醫仙的內部,便被他整理的井井有條。
救他是在一個微風和煦的早晨,因為他說他已經失去了記憶,所以就擅自給他起名為風煦。
「這樣子躲避開,並不像是你的風格。你不要忘了,你可是醫仙。每年這個時候,都要為持有黑令牌的人治病。這是你身為醫仙該有的責任。」風煦說話總是這麼冷冰冰的,戴著人皮面具的臉不會浮現一絲溫情的表情。
楚驀染對于風煦的話不置可否,對啊,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現在的她,真的只是在逃避而已。不想要面對的事情,太過于痛苦的事情她就只知道逃避,原來她楚驀染竟然還是這麼懦弱無知的人。
風煦雙臂緩緩撐開,突然便將楚驀染攬入了溫暖的懷里。這突然的動作,著實讓楚驀染瞪大了眼楮,一時之間,就連掙扎都已經忘記了。其實,在這一刻她也根本就不想要逃離開他的懷抱,他的懷抱如此溫暖,如此讓人心安。現在的她,只想要擁有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而已。
風煦並沒有再說話,而只是將驀染緊緊的抱在懷里,他們都沒有感覺到,風煦擁抱驀染的手正在越來越緊。漫天風雪中,也只有這相互擁抱著的兩個人,才會給大地帶來一絲暖的溫度。
皚皚白雪映照著廣袤的大地,閃爍著銀光越發的刺人眼球。冬雪也在漸漸加深,已然到了深冬了。
四皇子府
四皇子府乃是皇子府中最簡陋的一個,遠遠看去,跟普通大戶人家並沒有什麼區別,一樣的小樓水榭,緩緩繞過遮擋在門口的屏風便步入了另外一個天地。圓形的蓮花池雖然已經凍結成冰,但從那紛雜的蓮花枯枝也能看出,夏天的這個時候,該是一個多麼欣欣向榮的景象。繼續往前面走,是九曲回廊的長廊,長廊四周在春夏時會植著各式各樣的香花青草。穿過了回廊,便是四皇子的住所,古樸中又不失溫暖典雅。其他的皇子府都是有著大氣磅礡的氣勢,然而四皇子府中,卻有一種不同于皇家貴族的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