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想必凝炫和驀染也已經罰了,還是盡早的回去休息吧。」秦厲風冷眼看了秦凌軒一眼,心里肯定是認為他這行為無疑是戲耍了他們,這叫他心里更加的煩躁起來。她生的孩子,不管是誰的孽種也好,怎麼會有一個這麼玩劣的兒子呢?
「是,父皇。您也好好休息。」秦凝炫微微一俯身子,便和楚驀染一起向簾外而去。
「皇上,民女先告退了。」
說著,兩人便已經消失在了門簾之外。楚驀染走的時候,腳步雖然依舊有些踉蹌,但卻比之前進來時有些平穩起來。
「怎麼,你不出去嗎?」秦厲風利劍般的眼神射向了一直都站在原地沒有動的秦凌軒身上。這個不是他親生兒子的所謂皇子,只要一看到他,便會叫自己想到那個女人。
「哦,父皇萬福,兒臣就退下了。」秦凌軒一聳肩膀,吊兒郎當的便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方才還是陽光普照的樣子,可是現在竟然又開始下起了大雪來。一片片雪花落在掌心之中,但不過一瞬,便又再次融化。
秦凌軒踏著沉重的步子向楚驀染現在所在的一頂轎子走去,走過的地方陷進了深深的腳印,遠遠看去,一個個或大或小的腳印在雪地一直蔓延著,直到了不遠處的一處山腳下。
秦凝炫在送她到這頂轎子里以後便離開了,說是要叫她好好休息一下,畢竟余毒才清,還是要萬分謹慎為好。
楚驀染心里雖然疑惑這歡烈散的毒是怎麼從她身體中解除掉的,但她仍然沒有去過多的問秦凝炫。她下意識里覺得,還是和他保持一點距離才好。而且那個人是遲早要過來找她的。
果不其然,她剛在轎子中的軟臥躺下,便覺得轎簾隨風猛然一搖擺,一抹頎長挺拔的紫色身影便已經從外面一躍而入,抖落了身上大片的雪花,全都落在了她方才才褪下的冬衣上。
這個人還真是夠不知羞恥的,才害過她,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反倒現在又怡然自得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如果不是知道他臉上身上都戴著面具,那麼她也許會和所有人一樣認為他只是一個不學無術如同小痞子一般的皇子罷了。
「你的眼楮怎麼會失明呢?」秦凌軒優雅自在的一甩長長的下擺坐在了軟臥的另外一邊,雙腿自然而然的搭在了楚驀染隔著一層被子微微隆起的雙腿之上。神情玩略不堪,像極了等徒浪子。
楚驀染雙眼毫無焦距的定格在某一個地方,完全都不想要搭理他的樣子,只是將自己的腿從他的雙腿之下移開。
「四皇子殿下今天過來所為何事?用驀染為籌碼換取的天山雪蓮,想必也已經得到了吧,現在是不是已經在送往京城的途中了呢?」
聲音不咸不淡,恍如在和秦凌軒嘮著家常。任任何人都無法看出,就在昨晚,他們還在互相爭斗著。
秦凌軒眼眸一抬,星星般璀璨的眸子蕩漾著耀眼的光芒。「想必芊芊醫仙已經派人去攔截了吧?剛才看見芊芊醫仙在大雪之中放走了一只白鴿,想必是通知人去攔截了嘍。」
「那是當然,四皇子殿下這般處心積慮的找到了溯雪閣,又用我換走了那萬金難求的天山雪蓮,想必那雪蓮對殿下來說是十分重要了的,如果殿下沒有了這天山雪蓮,你是不是就不敢在驀染面前如此放肆了呢?」楚驀染微微一笑,明眸皓齒的樣子,任哪個男人看見了都不免有些心動。
秦凌軒眼眸中笑意更盛,忽然伸出長臂,向楚驀染的身前抓去。
楚驀染雖然眼楮已經瞎了,但是現在耳力卻變得異常的敏感,在秦凌軒內力揮發的同時,已經險險的往後倒退了一步,整個人都倚靠在了轎子的木板上。同時身前的銀針狂烈的射出,直抵秦凌軒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