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久好久,終于在夜晚來臨之前趕到了被大雪封鎖住的官道上。官道上停侯著皇上的御駕,還有四皇子秦凌軒和十一皇子秦凝炫的轎子。周圍圍滿了官兵,每一個人臉上都隱隱約約的閃現出驚懼與害怕。
從御駕之中,傳來秦厲風怒意十足的聲音,「如果找不到楚驀染,今日誰都別想要離開。咳咳咳……」伴隨著咳嗽聲,竟然隱現出一抹分外焦慮的情緒。
楚驀染呆呆的站在雪山頂上,秦厲風那聲嘶吼十分清晰的傳入了她的耳朵。
「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我也變得這麼的重要了?」
「不是什麼時候開始,而是你在秦厲風眼中一直都是極其重要的。」在楚驀染面前,慕容睿絲毫都沒有遮蓋自己對于皇帝深深的仇怨。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她,總是這麼的放心。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嗎?」楚驀染笑的有些失控起來。「我也就是一個失去娘親的孤兒,憑什麼會得到當今天子的親睞呢?」
慕容睿眼角滿是意味深長的笑容。
「如果不是秦厲風和你爹暗中保護你,恐怕你已經死過很多次了。不過這些你也不用急著去知道,反正為了讓你平安的成人,秦厲風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當然了,真相,在你成親之後便會知道了,也不用我慕容睿親自來告訴你。」
楚驀染無語的抽動著唇角,臉上的神情再次變得冷若冰霜。不知道皇帝到底在打著她什麼主意,不管真相到底如何,她今天,也必須要跳入皇宮這個大染缸中了。突然之間她想到了娘親的真正死因,如果進入了皇宮,是不是就能夠查出點什麼來呢?
但是誰說進了皇宮之後不管再純潔的人都會變得可憎惡毒,她偏要去做那萬千之中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支睡蓮。
就算不能安然月兌身,她遲早有一天,也會成功月兌離的。哪怕是付出怎樣的代價……
楚驀染突然感到自己的身子一輕,接著,身子便已經凌空而起。慕容睿伸出長臂,將楚驀染攬在懷中,便向雪山之下掠去。
大雪如同砸落的石塊一樣向山底下壓去。引得山下的侍衛們都爭先的相互呼喊著,躲避那突然砸落來的雪崩。
「是慕容公子回來了,慕容公子回來了……」不知道有誰爭先叫了一聲,那原本還紛亂逃竄著的人群中剎那間便沸騰起來。
慕容睿穩穩的在地上立定,腳底下的雪花已經化為一灘雪水。整個人如同妖孽一般降落于凡塵,那雙妖冶的眼眸中綻放出來的,分明是一種足可以壓倒一切的氣魄。
「回去稟告皇上,就說楚二小姐找到了,刺客已經伏誅。」冰冷冷的聲音響在耳畔,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溫度。他將楚驀染推離開自己身邊,方才的悸動與溫暖仿佛是一場夢。
「你說剛才那個帶我走的侍衛是刺客嗎?」楚驀染此時才回過神來。自從眼楮失明之後,她的心難道爺被黑暗蒙蔽了嗎?想想也是,就算是要互送她找到十一皇子的轎子,也不可能只派遣一名陌生的侍衛來。
可見,如果剛才不是慕容睿及時趕到,恐怕她楚驀染已經成為了刀下亡魂。
「謝謝你。」楚驀染尋著慕容睿的氣息轉過頭去,雖然眼楮看不見,但是她還是可以聞到慕容睿身上那很是特殊的青草之香。
慕容睿的臉上依然寒冷如冰,在楚驀染面前,他很容易便失去了那滿面笑容的面具。沒有理楚驀染,而是徑直朝皇帝的御駕而去。
這下子,雪地中便只有楚驀染一人靜靜的站在原地了。今天更冷了,口中的呵氣已經盤繞成了白霧,楚驀染只是站了片刻,便覺得手腳開始僵硬起來。
「吶,披上吧。」身上突然披上了一件白狐貂裘,溫暖的感覺瞬間便直抵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