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雖然依然是慣常的清冷淡漠,但是她的心里,其實在滴血,在滴淚。
漆黑如墨的深夜里,外面的風雪又再次降臨了整片大地。帳篷中雖然溫暖入春,卻還是叫楚驀染冷的瑟瑟發抖。
夜半時分,蓋在自己身上的貂裘錦被突然便被掀開了。黑暗之中,楚驀染只能低叫一聲,同時手中的銀針鋪天蓋地般的飛射而出。
「果然變成一只純種小野貓了。」黑暗里,低沉的傳來這麼一聲似笑非笑,卻魅惑至極的聲音。
「你來這里干什麼,出去——」楚驀染現在根本就沒有這個力氣與這個可惡的男人爭斗,所以連理都不想要理他。直接便下達了逐客令。
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忍受極限,她覺得,如果有一天他不在自己耳邊煩自己了,那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黑暗之中,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對視上了楚驀染冰冷的瞳眸,唇角勾勒著邪魅的慵懶的笑容。
「小野貓染染,今晚咱倆一起睡吧。」
說著,往軟臥上大喇喇一躺,便與楚驀染共同躺在了軟臥上。
楚驀染無語的抽動著唇角,這不禁叫她想起了他們兩個人初見時的情景,他就是現在這樣的笑容,大大咧咧的在她面前寬衣解帶,那沒心沒肺的笑容著實讓她生不起火來,只覺得無可奈何罷了。
「秦凌軒,不要再來糾纏我了,黑令牌只有一枚,所以我只能醫治一個人。是要我治你身上中的慢性毒藥,還是去救你心愛的女人,你自己說吧。」
楚驀染起身,靠在了軟臥上,低頭看著依然笑得沒心沒肺的男人。這個男人從一見面開始便只是笑,好似沒有一點煩惱似的,但是到底他心中怎樣想的,也許就只有他一個人明白了。
「當然是一起救了。你知道我總會有辦法叫你醫治的。「秦凌軒滿眼都是邪魅的笑。
楚驀染的手不禁在被子中緊握成拳。方才風煦離去時的情景一直都在腦海中浮現,想到他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楚驀染便覺得傷痛的叫她無法呼吸。
而現在這個秦凌軒,卻還是在這個時候來故意惹怒她。
心口一陣怒火。楚驀染冷笑道。
「好,如果你能夠將宮中的鎮國之寶血靈珠拿來給我,我就破例醫治你們。」
血靈珠是西夏國的鎮國之寶。百年前西夏國遭受猛獸襲擊,幸虧女媧族人女媧公主攜血靈珠力戰猛獸,終于將猛獸鎮壓在了千秋塔下。但是,女媧族人卻因此遭受了滅頂之災。
得到血靈珠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事。因為女媧公主在將猛獸鎮壓之後,便在血靈珠中下了咒語。誰得到血靈珠,必將遭受烈火焚身之苦,且如今血靈珠已經被封印在了千秋塔,得到它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掛在秦凌軒唇邊的笑容終于凝固了下去,手不知怎麼的就撫模上了楚驀染那已經失明的眼楮。
「你這個女人,果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女人。」
這個動作只有風煦對自己做過,楚驀染心口一痛,將秦凌軒的手揮了下去。
「要想叫我醫治你們兩個人,那就去得到血靈珠吧。再說,回到京城之後,我便會成為你的弟妹了。所以以後你今後該如何待我,你自己最清楚。不要讓世人輕看了你。」
秦凌軒從床上翻身而起,坐在軟臥上,狹長的鳳眸中投射出奪人的光彩。
「小野貓,你讓我震驚的事情還真是不少。」
「有哪個女人不喜歡權勢,不喜歡富貴呢?再說了,十一殿下少年英雄,不知道得到了多少少女的芳心。我想我楚驀染能夠嫁給十一殿下,那可真是上輩子修來的……」
哪知道,一雙大手卻以極快的速度撫上了她的脖頸,阻止了她要繼續說下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