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倚靠著窗口發呆沉靜變成了藍蝶的習慣,她在大腦里盤算著等一下的表演。在這次表演中,她不能再向上次一樣把一些的利益拱手全部讓給老鴇,她需要自己留一點銀子,以備所需。
老鴇說不會虧待她,自然會給她一部分,想必不會多,這樣盤算著,只要她賺進的越多,那麼留給她的一部分自然就多。
但是,怎樣才能多呢?
增加演奏曲目?
這是個好主意。不過她如果想多留一點,最好還是讓客人點歌比較好。這樣不錯!
打定注意,小茹也把古琴拿來了,藍蝶走上前用手輕觸琴弦,琴弦立馬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
「小茹,幫我去往台上放一張桌子和一張坐墊,我準備一下就去。」藍蝶淡淡的對身後的小茹吩咐道。說完,手指離開琴弦,兩步走到梳妝台前化妝。
這次她不再在眉心花金邊蓮,而是畫上一支妖艷的紅梅。記得第一次,本想著屆十面埋伏一曲成名,卻被那個和曲公子給批評,這次她一定不能再出錯了。
第一曲,古琴十面埋伏,一定要在眾人耳中留下比上一次更深刻的印記。
放下畫筆,帶上面紗,一手抱著古琴,一手輕執簫走出蝶閣。心止如流水,毫無波瀾,緩步走向前。
到了台上,小茹站在一遍伺候著,藍蝶放下古琴,單手執簫放到唇邊。
立馬吹出的音符灌入了所有人的耳中,是昨日她倚在窗口的吹出的回家看看。
這曲藍蝶只是用來平定自己的心的,所以一遍完畢就沒有再重復演奏。但是在這一曲卻好像起到了意外的作用,紫煙樓里躁動了起來。
「昨天听到的就是這曲子。」
「是啊,就是這曲子。」
「那就是說昨天吹曲子的是藍蝶姑娘。」
「應該是的。」
「……」
這些話一句不落的全部進入了藍蝶的耳朵里,但是她卻依舊面若平靜,沒有絲毫變化。
等周圍聲音相對靜下來,藍蝶才緩緩出聲,「各位貴客,昨日演奏的的確是藍蝶,多寫諸位夸贊,藍蝶感激不盡。」
說完客套話,藍蝶抬頭掃視了一圈,繼續開口,「今日藍蝶演奏三曲,兩曲藍蝶自己已經定下,另有一曲有客人競爭點曲。想必眾位已經看過門口的紅板上的曲名了吧!下面,藍蝶為了彌補上一次的遺憾,這次用古琴為諸位演奏十面埋伏。」說完,藍蝶就直接坐到古琴面前,放下手執著的簫,深呼一口氣把手放到琴弦上,輕輕撥動琴弦。
緩慢地起伏,時快時慢,每一個音符都敲擊進人的內心深處。讓人恍如深處在一處隱藏的重重危機的場景中,時而小心翼翼,時而面對敵人揮劍斬殺。
隨著音調加速,藍蝶注意到每個人臉上露出緊張神色,而緩慢時,臉上的緊張漸漸消退。
為了拖延長時間,這一曲,刪刪減減重復,藍蝶演奏了好多次。
當她彈下最後一個音,手指離開琴弦,周圍是一片從未有過的寂靜。藍蝶滿意的嘴角一挑,瞥眼看到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伸手去杯,飲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