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入情網的相處時光,總是過得特別的快。童玉觀的傷勢,在冷君昊細心的照顧與冷君兒的藥膳食補下,也已好得差不多了。
而樂透天堂夜總會在冷君昊的指揮調度下,也慢慢恢復正常的營運。
當然,為了將害幫之馬消滅,冷君昊圍捕叛徒楊瀚的行動也持續在慢慢收網中。
這天,傷好得差不多的童玉觀,在龍幫十二護法之一銀護法的護送下,再次來到樂透天堂夜總會的後台。倒不是她特別喜歡這里,只是對于姐姐的死相當掛懷,雖說冷君昊已積極的在幫她查訪,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親自調查。
「夫人。」
「羅杰,是你!」童玉觀輕呼一聲。
很高興的看到一直都對她非常好的領班羅杰,他還是跟從前一樣對她那麼親切。
「夫人,我……」
「羅杰,我告訴過你我的名字叫童玉觀,不要叫我夫人,那太生疏了。」童玉觀佯裝薄怒的糾正,倒不是討厭幫主夫人這個頭餃,只不過是還不習慣。
自從她和冷君昊的關系明朗化後,冷君昊總喜歡將她帶在身邊,一方面當然是擔心她的安全,畢竟楊瀚這個罪魁禍首還沒有伏法;另一方面,冷君昊不過是想昭告天下,她是他的妻罷了。
所以,就算沒帶她在身邊,冷君昊也會派十二護法之一保護她的安全。而這種種的動作下來,要人家不知道她就是龍幫的幫主夫人都難!
「玉觀,我知道你一直在調查麗莎的死因。」羅杰欲言又止的看向她。
「對!你打探到什麼消息了是不是?」童玉觀瞠大眼問道,充滿了期待。
「不是,可是……」
「可是什麼?」
「我知道麗莎生前的住所。」
「真的?帶我去,快帶我去好不好?」童玉觀顯得迫不及待,亟欲一探究竟。天知道,來不及認識這唯一的孿生姐姐,是她多麼大的遺憾。
「現在?可以嗎?」羅杰抬眼望向頂樓的方向。
童玉觀馬上意會了,羅杰是在擔心冷君昊知道後恐怕會怪罪他。
「沒關系,我去告訴他一聲就好了。」說著,童玉觀轉身欲離去。
由于冷君昊對她關愛有加,所以她習慣性的都會跟他報告行蹤。
「不——喔!我是說我可以帶你去,但請不要泄露行蹤好不好?」
「怎麼啦?」看羅杰的臉色驟變,童玉觀下意識的停下離去的步伐。
「玉觀,不瞞你說,我和麗莎一直都是一對戀人,也是一起到紐約打拼的伙伴。麗莎因為對舞蹈有著一股執著的狂熱,再加上她特別愛冒險的個性,所以才會選擇高空舞娘的工作;而事實也證明,她選擇這一行選對了。她不但熱愛這份工作,而且儼然成為這一行的翹楚……」
听著羅杰娓娓道來關于姐姐生前的一切,童玉觀听得如痴如醉,有一種跟姐姐更加親近的感覺因而產生。
「姐姐一定非常出色。」童玉觀由衷的說著。
想起自己被打鴨子上架的那一場表演,只有一句慘不忍睹可以形容。
「嗯!沒錯!麗莎的確非常出色,不過,也因此引起楊瀚的覬覦,且強佔她成為他的情婦。」說至此,羅杰臉上難掩無奈的神情。
「姐姐她……難道都沒有反抗嗎?」想到楊瀚那種強佔性的霸道,童玉觀還真的是心有余悸呢!
「當然有。我們曾相偕逃過,只可惜還未逃離紐約,就已經被楊瀚的手下給抓了回來;楊瀚為了控制你姐姐,不但強替她注射毒品,更拿我的生命作為威脅……」
「可憐的姐姐!」听到姐姐這種不幸的遭遇,童玉觀不勝欷吁。對楊瀚的恨意,不自覺再加深一層。
她會報仇的,童玉觀在心底發誓,無論如何她都要替姐姐討回一個公道。
「在麗莎成為楊瀚的情婦之前,其實我們就已經生活在一起了。麗莎成為楊瀚的情婦之後,我們也常常在那里幽會,而為了避開楊瀚的耳目,我們的居所一直都很隱密。自從麗莎死後,我因為怕觸景傷情,所以一直住在宿舍沒有回去;這次,實在是看你太思念麗莎,我才會破例要帶你去。」
「謝謝你!羅杰,我會永遠感激你的。」
「玉觀,請你諒解,我不是不願意你告訴幫主,而是怕萬一不小心泄露行蹤被楊瀚發現的話,不只我們會有生命的危險,搞不好楊瀚還會破壞一切屬于我和麗莎僅有的美好回憶。」羅杰抱歉的道。
「我了解!羅杰,相信我,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們現在就走吧!」童玉觀迫不及待的拉著羅杰往停車場走去,想到很快的就可以看到姐姐生前住的地方,她那興奮過度的心早已失控飛揚。
童玉觀對紐約本來就不熟,再加上羅杰怕被人跟蹤,車子不但迂回前進,更像是駛進迷宮似的九彎十八拐著,她根本早已不辨方向,一陣接著一陣的酸水一直在她胃里作怪,只差沒吐出來而已。
「怎麼了,玉觀,不舒服嗎?」羅杰關心地問。
「還好!我們快到了嗎?」她真的快吐了!
「就在前面了。」
順著羅杰的目光往前看去,童玉觀除了看見一棟像是廢棄鐵皮屋一樣的建築物外,四周荒涼得令人陡升一股蒼涼之感。
這地方怎麼住人吶?
「你們就住在這里?」童玉觀在羅杰停車後,隨著他下車,而後奇怪的問道。
無法想像這種頹敗的地方,羅杰為什麼還能如此欣喜?直到眼前那一扇仿佛隨時都會傾倒似的鐵門被羅杰奇跡似的以遙控的方式打開,顯露出頹敗之後的富麗堂皇時,她這才不置信的瞠目結舌。
老天!這有如皇宮內寢一般的地方,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不過二十幾坪的空間,被裝飾得猶如夢幻的天地,落地窗前一片滾著玫瑰蕾絲的白色輕紗,隨風款擺生姿,讓人仿佛身處在雲海之中;而中央的一張超大型圓床,更是軟棉得仿佛讓人一躺下去就舍不得起來一般;而麗莎所有的照片,或顧盼生姿、或巧笑倩兮、或回眸凝視、或深情痴望……全都以幾何的方式排列在一面牆上,深深吸引住童玉觀的視線。
「她就是姐姐?」其實就算不問,她也一眼就看出照片中那位笑靨如花、漾滿幸福神采的女郎,就是她的麗莎姐姐。
因為看著照片,除了穿著與發型不同之外,基本上童玉觀就像是在照鏡子一般,想錯認都難。
「對!她就是我心愛的麗莎。」羅杰迷蒙著雙眼,輕輕的舉起手,無限憐愛的撫模著每一張照片中麗莎嬌艷的容顏;他仿佛超越了時空,魂魄與麗莎相逢,而不知身在何處了。
看羅杰這般的深情,童玉觀的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慨及遺憾。
唉!要是姐姐沒死,那該有多好呢?
不想打擾正在緬懷過去的羅杰,童玉觀好奇的眼光向四處探訪著,巴不得在最短的時間內,補足對姐姐所有的空白記憶一樣。
倏地,一張裱好的剪報,不期然的映入她的眼簾。
這是她嘛!
童玉觀記得這張照片是她參加奧運體操比賽得獎後被拍下來的,因為她也有一張一模一樣的剪報。
「這是紐約時報翻拍下來的照片,而麗莎就是從這張照片開始認識你的。」
不知道羅杰是什麼時候來到自己的身後,童玉觀被他突然的出聲嚇了一跳。
「羅杰!你知道姐姐是怎麼死的嗎?」
「自從知道有你的存在後,麗莎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能跟你相認;而當我們調查出你人在台灣之後,麗莎更是迫不及待的想立刻飛去找你。所以我們便開始一連串的計劃,沒想到終于到了台灣,卻還是功虧一簣;麗莎被追蹤而至的楊瀚的手下誤殺,而我也被抓了回來……」說到最後,羅杰哽咽不已。
「羅杰,你別太難過,相信我,我一定會為姐姐報仇的。」看著一個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傷心落淚,童玉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才好。
「玉觀,這是你姐姐生前最愛穿的一套舞衣,你要不要試穿看看?我可以替你拍照留念的。」
童玉觀不忍拒絕一個如此深愛姐姐的男人的要求,同時也為了好奇自己穿上姐姐的舞衣後的效果,她便拿過他遞給她的舞衣,轉身走到屏風後換上它。
因為沒有鏡子,所以童玉觀並不知道自己穿上這件有如薄紗蟬翼般的緊身舞衣究竟是啥模樣。
但從羅杰驚艷的眼中,還有他不斷地贊嘆下,她還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穿上這件衣服後的效果。
「天!麗莎,你真是美極了!」
羅杰眼中射出異樣的光彩,不知怎地,竟讓童玉觀感到害怕。
「你弄錯了!羅杰,我是童玉觀,不是麗莎。」
「喔!麗莎,我親愛的麗莎,求求你,求你永遠都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
隨著羅杰忘情的告白與傾身擁抱,童玉觀霎時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呢?他不是在開玩笑吧?
「不!羅杰,請你看清楚,我不是麗莎,我是玉觀呀!」童玉觀奮力掙月兌他。
「不!你是麗莎,是我永遠的麗莎!」
眼看羅杰迷亂的眼神與再次朝自己撲來的舉動,童玉觀駭然的迭退數步,卻仍是被羅杰擁抱住。
「不!我是玉觀,不是麗莎。羅杰,請你放開我!」
「不!我不再放開你,麗莎,你是我的,你永遠都是我的。」
被羅杰緊擁的感覺令她很難受,但是他屢喚不醒的神智,令童玉觀終于忍不住掄拳朝他的側月復揍了下去。
「哎喲!」羅杰吃痛地松開手。
「羅杰,拜托你清醒一點好不好?看清楚!我是童玉觀啊!」好不容易讓他放手,童玉觀還來不及喘口氣,便對著羅杰大吼。
「童玉觀、童玉觀……」羅杰喃喃自語,一頭霧水的樣子,「誰是童玉觀?」
「你!」童玉觀氣得差點沒吐血。
老實說,要不是看在羅杰對姐姐一往情深的份上,早在他七手八腳向自己撲來的時候,自己少說也會掄拳痛揍他五、六下,哪有被他吃豆腐的機會?
還有,瞧自己身上穿的這件薄如蟬翼的舞衣,她原本只是想領略一下姐姐的生活,才會在羅杰的慫恿下穿上它;早知道他會因此而瘋了似的將她錯看成姐姐,對她又摟又抱,還一副想跟她親熱的樣子,她倒寧願一開始就不穿!
想著,童玉觀決定月兌□上這件舞衣。
見狀,羅杰喝道︰「不!別動,讓我來!」
「你?」
有沒有搞錯?她是想把自己身上這一件引人錯亂的舞衣給月兌下來,他想干嘛?
「嗯!」羅杰煞有介事的點著頭。
「羅杰,我告訴過你,我是童玉觀,你知不知道?我不是你的麗莎,如果你敢再前進一步,且膽敢真的動手月兌我的衣服,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童玉觀厲聲阻止,實在是因為羅杰的行為愈來愈過分了。
罷開始她是可憐他對姐姐一往情深,且思念成痴,以至于誤認她是麗莎,那也就算了;可現在他虛實不分,甚至真當她是麗莎而想動手替她月兌衣服!
開玩笑,這種事她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麗莎,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生氣?」羅杰茫然不解的問。
「為什麼不生氣?你要月兌我的衣服!」童玉觀斜眼睨他一眼,沒好氣的道。
「我們一向不都是這麼做的嗎?」羅杰的眼神越來越迷離,好像陷入連他自己都無法厘清的思緒之中。「你總是一件一件、故意慢慢的幫我月兌衣服,我總是等不及地想跟你□,而猴急的一次將你月兌個精光,然後親吻著你每一寸如玫瑰般的細膩肌膚……」
「住口!羅杰,你給我住口!我告訴你,你跟姐姐怎麼做,那是你跟她的事,但是我不可以。」
「麗莎,你變心了是不是?」仿佛听不見童玉觀的辯解,羅杰的眼神一黯,瞬間閃過一抹難測的陰狠,「你愛上楊瀚了對不對?」
「沒有,我沒有愛上楊瀚,我根本不是……」
「你又騙我!」羅杰不听解釋的截斷童玉觀的話,然後繼續道︰「如果你沒有愛上楊瀚,為什麼要躲著我,又為什麼不肯回到我身邊?」
「羅杰,我警告你!你再逼近我,我真的要對你不客氣了!」童玉觀黛眉緊蹙,衡量著動手的可能。
見羅杰的腳步一頓,童玉觀還以為自己對他的警告起了作用。
然而,羅杰不斷的搖頭,神色已幾近瘋狂,舉止更狂妄得幾近殘酷。
只見他幾個大步逼近童玉觀,瞬間即抓住她的皓腕;在童玉觀為他駭人的舉止怔愣之際,他已粗魯的將她緊鎖在他和牆壁之間。
「羅杰,你想干什麼?」童玉觀瞠目瞪人,卻撞進一雙詭譎嚇人的眼眸中。
「麗莎,我不允許屬于我的東西變成別人的,你听到沒有?」羅杰咬牙切齒地道,此刻的狠戾表情教人不寒而栗。「我不允許你離開我,更不允許你愛上楊瀚,否則……」
「你殺了麗莎?」童玉觀突然月兌口而出,連她也被自己的假想給嚇了一跳。
「沒有,我沒有殺麗莎、我沒有殺麗莎!」
眼見羅杰突然松手放開自己,且抱頭猛退,童玉觀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卻為自己大膽的假設有可能是事實而駭然。
不會吧?殺死姐姐的凶手,會是羅杰?他是那麼的愛她,可能嗎?
「你為什麼要殺死麗莎?」
童玉觀不死心的靠近一步再問,卻衷心的希望自己的假設是個錯誤。她實在無法相信,一個如此痴愛姐姐的男人,會是殺死她的凶手。
「不!我沒有,我沒有殺死麗莎,我是那麼的愛她,我只是想把她永遠留在身邊而已。」看著童玉觀,羅杰仿佛有一剎那的清醒。
至少,他現在並沒有再將童玉觀錯看成麗莎了不是嗎?
「不!你殺了麗莎。」童玉觀忍不住再度假設的喊道︰「因為她背叛你們之間的感情,而愛上了楊瀚對不對?」
「不對、不對!麗莎怎麼可能會愛上楊瀚?他給她的愛,哪有資格跟我的相比!」提起楊瀚,羅杰的語氣充滿了不屑。
「羅杰,你瘋了!」童玉觀認真的剖析。
在他剛才錯認她是麗莎的時候,羅杰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強烈的佔有欲與極端無常的心性,和不容許轉圜的霸道,連她只是短時間跟他相處,都有股想掙月兌束縛的窒息感,更何況是長時間跟他在一起的姐姐。
有沒有可能姐姐也是因為這樣才離開羅杰的?
「住口!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說我瘋了!」原本是抱頭屈膝的身軀,在童玉觀挑釁的語氣之下,瞬間霍然而立且轉變為凶神惡煞的模樣。「你這是在找死!」
猝不及防的,他攫住童玉觀的縴頸。
「放開我!咳、咳……放開我、放……」
為了問清真相,童玉觀不自覺的靠羅杰太近,更沒預期他會在惱怒之下緊掐住她的頸子;待她察覺之後,早已失去了制敵的先機。
「麗莎,是誰在你養母病逝後一直陪著你?是誰替你殺死想強暴你的養父?是誰千里迢迢帶你到紐約打天下?是誰全心全意的愛你,甚至為了你,答應替楊瀚販毒的……」
天呀!羅杰竟然在哭!而且是一句一串淚!
「羅……杰……」
雖然胸口的氣悶愈來愈重,而即將窒息所引發的暈眩感也愈來愈強,但她卻忍不住決堤而下的淚水。
為眼前這個幾近瘋狂卻真情告白的男人,更為遭遇不幸的姐姐,她有一股想替姐姐贖罪的心,不自覺的讓她放棄了掙扎……
「玉觀!」
倏然而來的驚喊,震醒了陷入迷離的兩人。
只見冷君昊冷凜喝道︰「放開她!」
「全都退出這個房子,否則我馬上扭斷她的脖子。」回過神的羅杰也大吼。
他原本緊箍童玉觀頸子的雙手,在一個俐落的轉身後,變成單手勒頸,另一手則反扯住她的粉臂,然後用力一揪,令童玉觀痛呼出聲,表示他絕非恫嚇而已。
冷君昊微退半步,揚起手式要十二大護法退下,一雙如豹的眼瞳不悅的眯起,危險的緊盯著羅杰緊勒在童玉觀縴頸上那只該死的手。
瞧她俏臉發白、淚水決堤的模樣,他想砍了那只手。
「楊瀚和他的爪牙在今天凌晨已全部落網,且受到龍幫幫規的處決,只除了你!」冷君昊語氣冷冽得讓人不寒而栗。
要不是為了處理這件重大的幫事,且確定楊瀚不可能再對玉觀造成任何危險,他怎麼可能讓她隨意出門走動,而只指派一名護法保護她而已?
「君昊,不要!」好像能看穿冷君昊的意圖般,童玉觀月兌口阻止。
「為什麼?」冷君昊俊顏一沉,不該有的妒意隨即涌上。
對于一個勒緊她且想置她于死地的人,玉觀卻為他說情?
「無論羅杰做了什麼,我想那都是因為他太愛我姐姐的緣故。君昊,看在他痴情的份上,你放過他吧!」
為了一場誤會,讓她以為冷君昊愛上了別人,所以選擇傷心的離去。想想那種帶著濃濃失落、妒忌與痛不欲生的煎熬,她幾乎無法承受,所以她了解羅杰內心的感受。
「玉觀,你要我放過一個凶手?」
樂透天堂里,有太多女孩子無故失蹤,這便是冷君昊起疑調查的主因。在沒認識童玉觀之前,龍幫的情報網其實早已展開了調查;而認識她之後,知道她是在追查殺死姐姐的凶手,于是更加緊他們追查的速度。
只不過讓冷君昊深感意外的調查結果竟是除了楊瀚之外,他們幾乎忽略掉的羅杰居然才是真正執行接洽毒品買賣與販賣人口的首腦人物,且其手段的陰狠毒辣絕不在楊瀚之下。
就因為如此,童玉觀落在他的手上,才會令冷君昊憂心不已。
「羅杰——」雖然早就假設過這個答案,但事實真相從冷君昊的口中說出,對童玉觀來說,仍是個不小的沖擊。
她其實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同情羅杰的情痴,還是恨羅杰殺死了姐姐?
「玉觀,你不該來紐約的,真的是不該來的。你不了解,我和你姐姐兩人初來紐約的時候,那種用盡分文後一無所有的痛苦;我們打零工,卻受盡欺凌,最後連最起碼的生活費用都賺不到。後來,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麗莎代替了一個生病無法上台的舞娘到樂透天堂表演,幸運的受到青睞,而簽下了表演長約;我也因麗莎的關系,有機會進夜總會工作。我以為我們的苦日子終于熬過去了,沒想到楊瀚出現了,他對麗莎展開熱烈的追求,終于讓我失去了心愛的麗莎……」
「不會的,姐姐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人。」雖然被勒住脖頸,連呼吸都有點困難,但童玉觀還是忍不住替姐姐辯解。
「我原來也是這麼以為,所以我答應替楊瀚販毒,請求他放過麗莎,讓她回到我身邊;另一方面也積極的累積財富,以期讓麗莎有更好的生活品質。而那次台灣之行,其實楊翰並不知道,所以我乘機要求麗莎,在找到你並且相認之後,干脆隱姓埋名在台灣定居,從此月兌離楊瀚的掌控,沒想到麗莎卻怎麼都不肯……」
「姐姐說不定有難言之隱。」
「也許吧!但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我們那一次的爭執實在太大,而我在盛怒之下……不小心開槍誤殺了她!」
童玉觀可以感覺到自己身後的羅杰的眼淚,還有他的抽搐。可是,對于他親口承認殺死姐姐,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玉觀,如果你當初知難而退的話……」
「知難而退?原來我第一次表演時所乘坐的花框會斷裂,是你動的手腳?」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童玉觀直覺的月兌口而出。
她差一點摔死!
「沒錯!如果你那時候就被嚇回台灣,那今天這一切也就不會發生。」羅杰的語氣像是有著無限的惋惜。
「你是說,如果我沒有出現,你就不會殺我?」
听到羅杰承認,童玉觀不由得倒抽一口氣。
「隨著時間的過去,我會漸漸淡忘誤殺麗莎的內疚;但你的出現和鍥而不舍的追查,還有那和麗莎幾乎一模一樣的容貌,在在都提醒我、刺激我加深對麗莎的歉疚,所以……」
「所以你決定殺了我?」
「沒錯!你認命吧!」
「不!羅杰,你不可以這樣做,殺了我你會更對不起姐姐的,何況……呃!羅杰……」
羅杰在惡狠狠的撂下話之後,便毫不留情的掐緊童玉觀的頸子。
被勒緊脖子的童玉觀連話都來不及說完,自然無力自救,但一旁早已蓄勢待發的冷君昊豈能容許意外的發生?
眼見羅杰勒住童玉觀頸子的手臂一緊,冷君昊少有動用卻絕不虛發的子彈也在瞬間射出。
「君昊,不要……羅杰……」
脖頸的壓力雖明顯的松月兌,但童玉觀卻沒有月兌離羅杰的桎梧,反而隨著他中彈倒地的身形,一起被拖跌在地上。
「我好恨、好不甘心,麗莎,我是那麼的愛你,為什麼你要背叛我?」
「羅杰,我從來都沒有背叛過你,我的心也從不曾給過楊瀚,我愛你,你明白嗎?我一直都只愛你一個人!永遠都是。」
童玉觀側首望向眼神愈來愈渙散的羅杰,知道他一定又陷入自己的虛幻之中,且把她當成是麗莎,為了能讓他安心,她如是說道。
在見到羅杰失去血色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微笑,且咽下最後的一口氣,童玉觀這才放松下來。
冷君昊大跨步地來到她身邊,且剝開羅杰依然拉住她不放的手,童玉觀才得以真正的解月兌。
「玉觀,怎麼樣?有沒有哪里受傷?」冷君昊緊緊的抱住她,關心的詢問。
「沒有,我沒事。」被冷君昊抱在懷里的感覺真好。
「玉觀,你怎麼可以對羅杰說這種話?」冷君昊語帶醋意的問。
「君昊,別誤會,我只是替姐姐告訴他說她愛他而已。」
「愛他?你怎麼知道你姐姐……」
「我是不知道,會這樣說只不過是安慰羅杰罷了!你沒看他最後的笑容是多麼的滿足嗎?」
「是是是,我看到了!」寵溺的擁抱著童玉觀,正是此刻冷君昊心中的最大滿足。「不過我可警告你,對我說愛可不能只是安慰而已喔!」
冷君昊雖是戲謔的說道,然那雙充滿真情的眼眸,卻是晶亮得不容有半絲虛假。
深情的回望冷君昊,童玉觀竟不覺有股想哭的沖動。
「怎麼哭了?」捧住俏顏,冷君昊溫柔的吻去她懸眶的淚,心疼的問。
「我只是覺得,如果姐姐沒有去世,而且也能夠跟我現在一樣快樂幸福,那該有多好?」
「傻玉觀,人死不能復生,別想太多了!何不換個想法,說不定羅杰和你姐姐現在在另外一個世界也一樣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呢!」
「別哭!你要為你姐姐過得更快樂、更幸福才對,還有讓我好好的愛你,這就夠了!」
「嗯!」
冷君昊一句一吻,吻得童玉觀全身酥軟,除了回報他相同的熱情外,再也無暇他想。
而這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