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張祖名陰著一張臉看著張子清。
「不行,我不同意。」听到兒子要詐死,然後帶著賈見雲遠走高飛,張祖名氣的頭頂直冒煙。
一時氣憤過頭,胡亂拿起桌上的茶杯朝他摔了過去,張子清躲也沒躲,被子砸到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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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不管了,你們愛咋咋滴。」張祖名氣極一甩袖踱步出去。
「事情還要從三年前說起,王上微服去江城那次••••••」張子清把所知道的娓娓道來。
「什、什麼、麼?」張祖名結結巴巴的問。
「作孽啊,我張祖名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缺德事兒,老天竟如此待我。」自從知道兒子和見雲的事情後,他的心就沒放下過。好不容易釋懷,努力用平常心去對待他們,可、可他竟然得寸進尺,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你剛說,洛軒的意思是接她們進宮?」張祖明低聲問,可房間里太過安靜,所以聲音听起來很響亮很清晰。
「你是家里的長子,怎麼能說走就走?你讓我和你娘可怎麼辦啊?」
「可知宣你進宮為何事?」洛軒問道。
「她們母子三人也會跟著進宮。」張子清道。
「孩兒所言,千真萬確。」別說爹,就他當時也沒辦法接受。
「平身。」洛軒道。
「張夫人。」杜鵑請她進去,然後又關上門。候在門外的小太監,一個匆匆跑去報信,一個繼續留在門口。
「德拉怎麼辦?還有孩子呢?你怎麼忍心丟下她一個人帶著孩子艱難過活?」雖說兩人是假夫妻,可子清終歸是家里的頂梁柱,他這一走,她們母子可怎麼辦?張祖名這麼一說,張子清的臉色明顯有瞬間的異常。
「是。」張子清答。
「是孩兒不孝,有負爹娘的養育之恩。」張子清的心意已決,鐵了心要離開。
「此事你可有把握?」洛軒問。
「洛庭怕是不久就會和王上相認,至于德拉她們母子三人。」張子清思忖著要不要說出來。
「爹,娘那邊?」張子清開口攔他。
「爹,洛軒是兩個孩子的親生父親。」這次,他說的極慢,一字一頓,說的異常清晰。
「爹,請成全孩兒吧!」張子清跪在地上,滿臉的懇求。
「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張祖名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冷聲道。
「臣婦盡力而為。」這事兒,可不好說,所以她不敢貿然保證什麼。
「臣婦給朔王、南蠻王請安。」田德拉行禮。
「趙公公已告知。」
「過些時日再說。」他自己都還沒理出個頭緒,夫人那邊可不敢貿然開口。
╮(╯▽╰)╭,他今天嘆氣的次數好過啊。╮(╯▽╰)╭,怎麼又嘆氣了???
╮(╯▽╰)╭,他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兒子。
╮(╯▽╰)╭,張祖名終究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兩個孩子和洛軒挺像的,只是一直沒朝這方面想,也就沒覺得有什麼。現在這麼一比較,相似處就出來了,所以現在越想越覺得發毛。
╮(╯▽╰)╭,想到這里,張祖名不禁為這個假兒媳憂心起來。
兒子詐死要和男人廝守的消息,只道是晴空劃過的一道霹靂,把張祖名雷的外焦里女敕。而洛軒是兩個孩子的親生父親,這消息,則是第二道霹靂,徹底把他雷的外焦里也焦。
幾個月沒來這里,冷宮這邊兒看著更加的冷清。田德拉讓趙賢先回去,只留兩個小太監在門口。
南蠻王一臉著急的看著洛軒,洛軒則示意他稍安勿躁。
南蠻王可著田德拉離開,暗道︰也沒看出她有什麼特別的,女兒怎麼就特別相信她呢?不過,他更關心的是,她能否順服女兒,見他一面,並跟著他回南蠻。
听他這話兒,張祖名不解,「他們是我們張家的媳婦和子孫,跟著進宮為哪般?」
太陽已經下山,屋里沒點燈,有些暗,看不清他的臉色。
張子清一咬牙︰「爹,洛軒是兩個孩子的親生父親。」
張祖名听完後,不做聲。
張祖名看著心疼,可是心頭的火氣更大,所以這會兒是,氣的渾身顫抖。
張祖名站著一動不動,顯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面尚化和荷面和。張祖名聞言直搖頭,孩子是洛軒的,身份就是嫡長子嫡長女,而思飛理所當然的成為朔月國王位的第一繼承人。德拉是孩子的母親,如果以嫡子母親的身份入宮,那必是王後的不二人選,可是她的身份擺在那里,依照洛軒的性格,斷不會立她為後的。可如果不立她為後,也就意味著兩個孩子要交由他人撫養。
按說這事兒要田德拉親口說清楚的,可他和爹的說到了這個點上,所以他干脆一口氣說清楚,只是希望德拉不要覺得難堪。
早說晚說都是說,他說或她說也是說,所以,既然已經到這個份上,干脆就打開天窗,把事情都說清楚。
杜鵑從門縫里看見是她,匆匆的跑進屋,片刻,又匆匆的跑出來,打開門。
洛軒道︰「趙賢,帶她去冷宮。」
父子兩人在臥室里,一直僵持著,誰也不肯讓步。
田德拉在日過時分進了朔月宮,下了轎,、跟著趙賢來到御花園。
田德拉走上台階,抬起手,頓了一會兒,才敲門。
田德拉起身頭微低。
算了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吧,他還想留著這把老骨頭多消停幾日呢。
老半天,腿一軟,後退兩步,癱坐在椅子上,「這事兒,可當真?」
雖然里面依舊很破落很冷清,但比之前干淨了很多,也有了些人氣。
趙賢領命,帶著她離開。
這下是真的見血了!!!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本來朝廷的事情都夠多了,現在家里的事情竟然也一大堆,個個都煩心,想想都頭疼。
她向右扭頭,正好看到唐雅詩從房間走出來,走到門口,一手扶上門,一手放在肚子上。
寬大的衣服,怎麼都遮不住她凸起的小月復,田德拉這才想起她們已經有四多月的時間未見面,也就是說她已經懷孕近六個月了。
恍然間,她仿佛明白了,她拒絕見父親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