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這是說那里話?這丫頭是母妃那里送來的人,二哥要人為何不去問母妃?」花諾然語氣平靜,听在凌翹的耳里卻有著說不出的陰森。她甚至感覺到他語氣中隱含的怒氣。
周圍的空氣仿佛在瞬間被低溫凍結,凌翹了解花諾然的性格,知道這只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罷了。她輕咬住唇,心中更是對花緋色之前那一番話惱怒無比。
她曾與花諾然相戀五年有多,對他雖然不算十分了解,可是卻也深深地明白了他的為人。花諾然為人心機極重,個性又極為驕傲霸道,雖然花緋色與他是一母同胞的哥哥,可是面對這赤-果-果的挑釁,他又怎會咽得下這口氣?只怕日後連她亦會被連累,不能獨善其身。
就在凌翹心中愁思百結,苦思對策的時候,卻見花緋色別有深意地一笑,淡淡地道「老七不必介意,不過就是一個丫頭麼?何必驚動母妃?算了,既然老七不舍,哥哥我又怎會強求?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既然如此就再好不過!」花諾然目光在凌翹與花緋色身上徘徊,陰沉之色在片刻消散,亦淡淡地回道。
氣氛急轉,這簡單的二句對話實在是出乎意料之外。凌翹微微一怔,卻只覺得雙肩一沉已被花緋色搭上,她那驚愕的雙眸對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眸子。
「丫頭,既然老七舍不得放人你便暫時留在七王府罷,你放心,爺改日會尋個機會與母妃說說,讓你到爺身邊來。」
花緋色的聲音極低,語氣出奇的溫柔,仿佛是情人間的安慰,可听在凌翹的耳中卻是可惡萬分,心中一片寒涼。這個可惡的男人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不懷好意。簡單的幾句話便將她置于水深火熱之中。
凌翹下意識地將朝花諾然的方向看去,卻見花諾然俊容一片陰霾,目光如刀鋒一般剜向她,而安靜站在一旁的凌霜眉眼中卻有著一絲憤憤之意,雖然她隱藏得極好,還是被凌翹看到了一絲嫉恨。
凌翹心中猛地一驚,她並非是害怕凌霜與花諾然,而是不願在現在被這二人盯上,壞了她的事情。所以她咬了咬唇,面露驚惶之色,忙對花緋色一躬,道「謝二王爺好意,奴婢實在是喜愛現在這份差事,不敢勞煩二王爺。」
听了凌翹的話,花緋色俊容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卻很快就恢復了原有的平靜,只是神情之間卻仿佛極是不甘。而花諾然也是微微一愣,眼中的陰霾卻散了不少。他忽然上前拍了拍花緋色的肩膀,笑道「二哥,不過是一個丫頭而已,你又何必介意?這丫頭是母妃那里的人,我也不好給你,要不這樣好了,改日我在府里挑幾個伶俐的給你送去,如何?」
花緋色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深深地盯了凌翹一眼,俊容帶著幾分沮喪,道「既然如此,爺也不強求。老七,你可別忘了你說過的話。」說完,他不再理會眾人,轉身離去。
花諾然靜靜地看著花緋色的背影,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頭對凌霜道「霜兒,走,爺送你回去。」說罷一把拉過凌霜的手,頭以不回地離去。
凌翹松了一口氣,也顧不得其他,忙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