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底沉的聲音纏繞在凌翹的耳邊,有著說不出的暖昧與親昵,可是凌翹的心,卻冷硬如石。
花諾然終究是花諾然,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那驕傲霸道的性子都沒有變。現在他在乎的也只不過是花緋色罷了!就如一個孩子玩的把戲,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自己得不到,亦不願別人得到。
花諾然,這才是你內心的真正想法對麼?罷了,你如此諸般對我糾纏,只為了這樣一個可笑的理由,我便成全你又如何?
想到這里,凌翹譏諷一笑,淡淡地道「既然七王爺非要奴婢說才肯放過奴婢,那麼奴婢便說了又何妨?奴婢並沒有對七王爺說謊,奴婢對二王爺確實沒有任何愈矩的想法,更沒有喜歡二王爺的意思。這樣的答案,不知七王爺可滿意?」
「凌翹,這可是你的真心話?」他略微松開她,雙眸一瞬不瞬地盯住她,仿佛想看穿她的內心所想。
凌翹與他四目相對,語氣淡然,卻堅定地道「是。」
花諾然的雙眸仿佛在瞬間亮了起來,一抹淡淡的微笑在他的唇邊緩緩漾開,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輕輕將她靠在懷里,柔聲道「對不起」說完,他放開她,俯身撿起之前被他扔在地上的外衣親自為凌翹披上,他的動作極其溫柔,俊美的臉上有著壓抑不住的笑意,就如偷吃到蜜糖的孩子一般。
只是,他卻不知,他臉上那溫柔的笑意,卻仿若鋒利的刀子直剜凌翹的心頭,看著那抹曾經她熟悉無比的溫柔的笑容,凌翹的心,在剎那幾乎痛得喘不過氣來。
「七王爺這里畢竟是奴婢的寢室,被人看到了不好,還請你離開」努力壓抑住心底的痛意,凌翹幾乎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來。
「爺都不怕,你怕什麼?有什麼事兒自有爺為你擔當著!」花諾然毫不在意地道,他看了凌翹一眼,見她徑自在整理衣裙,便後退幾步,輕靠在床邊,笑道「凌翹,做爺的女人如何?反正該看的爺都看了,不該看的爺也看了!你又不喜歡二哥,你不跟爺跟誰?」
凌翹整理衣裙的動作一頓,心中卻不知是何種滋味,她很想說,她曾經就是他的女人,卻被他親手殺了!這一世,她恨他入骨,嫁豬嫁狗,亦不會嫁他!
可是她不能說,亦無法說。且不說花諾仍是否會相信她所說的話,就算他相信又會如何?過去的早已過去,他對她做過的事情,他早已忘記,他知道她恨他又如何?難道他還會內疚,還會看著她找他報仇麼?
想到這里,凌翹不禁苦澀一笑,臉上的笑容難看至極,她別過臉去,不再看花諾然,而是淡淡地道「奴婢身份卑微,擔當不起七王爺的厚愛,這話,還望七王爺日後不要再提。」
「爺說你可以便可以,你」也許是看到凌翹的神色不對,花諾然的話頓了一下,忽然嘆道「罷了!爺也不逼你,不過,爺告訴你,你早晚是爺的人,就算你逃也沒用!你,凌翹,爺是要定了!」說完,花諾然沒有再停留,深深地看了凌翹一眼,轉身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