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可以去問老爺的律師,或者我打電話把他叫過來。」.
宋芊撇嘴,「藿家上下誰不知道這個家早就是你們母子在當家?老爺子的律師不就是你們的律師?那當然是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知道你為什麼說老爺子沒立遺囑,不就是想霸佔藿家全部的財產?」
岑歡和宋芊的接觸並不多,還記得那時大舅住院時,她在醫院見到整日守在大舅床邊伺候著的宋芊,一直以為她是個典型的賢妻良母,和眼前這個打扮時髦語氣刻薄的女人簡直判斷若兩人。
是她以前隱藏得太好還是這幾年她去了美國變了?
藿莛東怕吵醒女兒,示意讓岑歡抱回房砍。
「既然要談,那今天就一次性把事情說明白。」藿莛東看向藿靜文,「姐,你也過來。」
藿靜文一楞。她從沒想過什麼分財產的事,以前還帶著女兒那麼辛苦的時候她都沒想過要拿藿家一分錢,如今女兒也不是她的了,就更不需要了。
她還沒開口拒絕,就听宋芊道︰「靜文姐不是和老爺子月兌離父女關系了麼?那藿家的財產應該沒有她的份了吧?玩」
「靜文是老爺的女兒,論血緣她和老爺的關系比起你那雙兒女都要親,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柳如嵐不悅道。
「我是靜北的妻子,我當然有資格說。」
「靜北的妻子?」柳如嵐冷笑,「那你身邊那個男人是你什麼?」
宋芊一怔,望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新丈夫,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被柳如嵐這麼一噎,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莛東,你是藿家的當家,你說事情怎麼辦吧,靜北畢竟是你親大哥,我想你也不會虧待他的這雙兒女吧?畢竟他們可是藿家的長孫。」
藿莛東冷眼望過來,銳眸一掃,宋芊不禁打了個寒顫。
「知道我為什麼還願意喊你一聲大嫂麼?」他語氣淡淡的,宋芊卻感覺有一股沉重的壓迫感襲來。
她吞了吞口水,開口道︰「靜北是你大哥,你難道不該叫我大嫂?」
「可我大哥走了以後你和藿家就沒關系了,我還喊你一聲大嫂是因為你這些年還算安分。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
宋芊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就算你大哥死了,可我這雙兒女總是藿家的吧?你怎麼說沒關系了?」
藿莛東沒回她,目光掠過一旁宋芊那雙因畏懼他的存在而乖乖站著不敢亂動的兒女,又看了眼她身旁額上直冒冷汗的男人,冷哼了聲。
「什麼意思大家心知肚明,原本看在你跟了大哥那麼多年的份上我不打算追究,而你夠安分的話我會每年都往你戶頭上打一筆錢,足夠你們母子開支,沒想到你這麼貪婪。」
「莛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柳如嵐從兒子的話里听出一絲端倪,不由困惑道。
「你少嚇唬我了,我知道你想霸佔藿家全部財產。可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我會請律師拿回我應得那一部分!」宋芊一想到自己或許會分毫拿不到,氣得口不擇言,「憑什麼我的兒女是藿家長孫還拿不到一分錢?藿莛東,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是要我親口當著你兒女的面說出事情真相才甘心麼?」藿莛東冷冷一句將所有人都震住。
「小芊,我們還是走吧。」李歐抹了把額頭不斷滾落的汗珠,拉過宋芊的手欲離開。
宋芊卻推開他,「走什麼走?你還是不是男人?他這是在嚇唬我,總之,拿不到錢我堅決不走人!你先帶著孩子回酒店,明天一早你們先回美國。我就不信我賴在這他們還能把我吃了。」
「莛東,什麼真相你趕緊說出來,把人轟走。」柳如嵐因為藿賢的辭世心情一直很低落,眼下被宋芊這麼一鬧,更是惡劣到極致。
「你確定要我說?」藿莛東冷眼望著宋芊問。
後者被他盯得脊背上冷喊涔涔,卻不甘心自己在國內留了這麼長時間結果一毛錢都拿不到。
「你說吧,我又不像你一樣有見不得人的事。」她意有所指。
藿莛東冷笑,「你口口聲聲說你那雙兒女是藿家長孫,那你敢讓他們驗DNA看是不是藿家的種麼?」
猶遭雷擊,宋芊僵住,臉上一片死白,而周遭亦是一片死寂。
「媽,我們走吧。」宋芊的一雙兒女上來各拉住她一條手臂,拖她要往外走,宋芊卻突然歇斯底里的怒吼,「藿莛東,你血口噴人!他們是靜北的骨肉,怎麼不是藿家的長孫?」
「我只問你敢不敢讓他們和我驗DNA?我保證他們和我沒有一絲血緣關系。」
「那也只能說明是你是藿家的野種!我早就听靜北說你不是老爺子親生的,你當然和我的孩子沒有血緣關系!」
「住口!」柳如嵐忍無可忍,沖上去一個耳光把宋芊的臉打偏過去。
「我最恨別人侮辱我兒子,既然你這麼肯定他們是我們藿家的孩子,那就去醫院弄清楚答案!」
宋芊的那雙兒女被這一幕嚇得呆住,回過神來緊抱住母親的手臂,又去喊同樣呆住了的李歐,「爸,我們帶著媽走吧,我們不要錢了。」
李歐抹了把臉,強行帶著宋芊和兩個孩子離開了。
「他們居然不是大哥的孩子?」藿靜文不可思議的搖頭。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柳如嵐問兒子。
「你們沒發現她那雙兒女和這個李歐眉眼五官都很相似麼?而且那個李歐每次見了我目光都躲躲閃閃,所以這段時間我讓人去調查,結果得知宋芊和李歐早在大哥還沒去世前就已經認識了,而且李歐還是宋芊去美國時一起移民的,他也不是什麼M大的教授,只是一個靠宋芊養活的吃軟飯的男人,那兩個孩子都是他的,大哥婚後沒住在家里,居然讓宋芊玩弄于股掌。」
「那她明知道孩子不是我們藿家的居然還敢那麼囂張來分財產?」柳如嵐想到剛才宋芊的嘴臉,心里越發的厭惡。
「我頭有些痛,先回房。」藿莛東點頭,母親一走,客廳只剩他和藿靜文姐弟倆.
「姐,你還在生我的氣?」
藿靜文瞥他一眼,不答卻道︰「爸的後事已經辦完,我明天就回去。」
「姐,岑歡一直在等你原諒她,你就這麼走了,她會很傷心。」
「傷心?」藿靜文苦笑,「她還知道傷心,可我連傷心是什麼滋味都感覺不到了。反正她也不是我女兒,以後……以後我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媽!」岑歡不知什麼時候下樓來,听到母親這樣說心里立即一慌,跑過來抱住母親,「媽,你別這麼說,我永遠都是你女兒。」
藿靜文心頭發苦,忍著眼眶里轉著圈的淚水推開她,強裝冷漠道,「我女兒已經死了。」
「媽,」岑歡驚恐的望著母親,「媽,你真的不要我了?」
藿靜文別開眼不看她。
「莛東,你給我約霍爾夫婦,我回去之前要和他們見一面。」
藿莛東遲疑了幾秒,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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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豪華包廂里,岑歡忐忑的望著和霍爾夫婦面對面坐著的藿靜文,不知道她要見她的生父母是要說什麼。
「岑太太,很抱歉上次害你住院,我們一直很內疚。」霍爾太太歉意開口,語氣溫婉。
藿靜文淡哼了聲,臉上沒什麼表情的道,「我約你們是想說我丈夫的事,至于其他的我想也沒有必要再談,畢竟女兒是你們的,我沒有資格要她回到我身邊。」
「媽。」岑歡小聲喊了句,不料霍爾迅速瞪來一眼,「你媽在這里,你喊誰?」
岑歡尷尬的望了眼霍爾太太,無助的看向藿莛東,後者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先別開口,眼前的局面不論她開口說什麼都是錯。
「岑太太,你別這樣說,歡歡她對你的感情其實要勝過對我們的許多倍,畢竟這二十幾年是你含辛茹苦的撫養她疼愛她,我們夫婦都很感激你的這份恩情。」
「霍爾太太,恩情我不敢當,畢竟當年是我丈夫偷抱了你們的孩子。」藿靜文深呼吸,「但我也不否認自己養育她這些年付出了我所有心血,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們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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