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跟著藿莛東走到柳如嵐的臥室門口,當門打開,福嫂看到藿莛東懷里抱著的小丫頭時,臉上露出和段蘅一樣的震驚神情,而更多的是驚喜.
她的目光掠向藿莛東身後的岑歡,楞了一楞,隨即欣喜道,「外小姐?你也回來了?」
躺在床上痛得臉色發青的柳如嵐听福嫂這麼一喊,整個人都僵住——岑歡?岑歡回來了?!
岑歡沖福嫂輕輕點頭招呼,而藿莛東已經抱著女兒走進去。
听著朝自己靠近的腳步聲,柳如嵐難以置信的轉頭看來,瞥到兒子懷里抱著的小人兒時雙眼驀地瞠圓,隨即急急從床上坐起來,似乎壓根忘了胃痛這回事,迫不及待的下床。
只是因為血糖偏低,她又站得過猛,腳剛落地還沒挪開步子,就覺大腦一陣天旋地轉,身子不受控制地就往身後倒刻。
藿莛東見狀連忙騰出一條手臂扶了母親一把,而懷里的小丫頭受到震顫,一下醒過來,大睜著圓溜的漂亮眼眸,茫然地望著父親,明顯還沒從睡夢中清醒。
柳如嵐望著醒過來的小孫女,那張精致的漂亮小臉和那雙湛藍的大眼讓她瞬間熱淚盈眶,胸口滿腔難以形容的酸脹和激動。
小丫頭感覺到除了父親以外的另一雙眼楮在看自己,不由揉了揉眼楮看向柳如嵐。
許是柳如嵐發青的臉色和激動流淚的樣子把她給嚇住了,她有些排斥地下意識往父親懷里縮了縮,而這一舉動讓柳如嵐內心對孫女的愧疚和自責越發強烈。
藿莛東把醒來的女兒豎抱在,小丫頭以為父親要把她遞給柳如嵐,緊張得立即死死摟住父親的脖子,然後把頭埋在父親的頸項窩里,不再看柳如嵐。
藿莛東微蹙眉,輕拍女兒的背說,「橙橙,你不是問爹地有沒有媽咪麼?她就是爹地的媽咪,也是橙橙的女乃女乃。噱」
听父親這麼說,小丫頭好奇地偷偷回頭覷了眼柳如嵐,卻還是扁著嘴不吭聲。
柳如嵐捂住嘴深呼吸,控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很努力地沖孫女扯出一個笑容,「乖乖,讓女乃女乃抱一抱好不好?」
小丫頭眨巴著大眼,搖頭。
這讓柳如嵐萬分失望,但能夠看到活生生的小孫女,她已經覺得很開心很滿足。
她沒再勉強要抱小丫頭,卻是把目光望向隨後走進來的岑歡,臉上的神情是岑歡從未見過在她身上見過的慈祥和負疚。
「歡歡,」她輕輕開口喚了一句,想說什麼,然千言萬語涌到喉嚨口,出口的卻只有短短的一句,「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岑歡望著比以前清瘦了許多的柳如嵐,在這張臉上,她看不到以前柳如嵐冷漠的樣子,有的只是病態和疲態,以及小心翼翼。
感情有時候比時間更殘酷更無情,它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磨去一個人由內到外透著的冷漠的和傲氣。
這個女人曾讓她痛不欲生,她一直以為自己很恨她,恨到難以原諒,所以始終難以邁出原諒她這一步。
可此時望著褪去一身的冷漠和傲氣的柳如嵐,她發覺自己其實也沒想像中的那麼恨她。
岑歡暗自深吸了口氣,回她,「我們剛從我媽那回來,听段總管說您不舒服,所以過來看看。」
柳如嵐實在沒想到岑歡竟然還願意踏入這個家,願意和她說話,她想起自己以前對岑歡的所做所為就覺得羞愧,覺得自己在岑歡面前無地自容。
「歡歡,我——」
「您臉色不太好,先躺著我幫您看看。」岑歡打斷她要說的那些歉意的話,然後看向藿莛東,「你先抱女兒出去吧。」
藿莛東回眸望著岑歡,深邃的黑眸盈動著一抹讓岑歡心悸地璀燦流光。
「媽咪~」小丫頭伸手想要岑歡抱,岑歡走過來親親女兒的小臉,說,「女乃女乃身體不舒服,你和爹地先玩一會,媽咪給女乃女乃看完病再抱橙橙好不好?」
小丫頭乖巧的點頭,回親了母親一口,然後被父親抱了出去。
岑歡給柳如嵐做了初步的簡單檢查,然後從她從醫院帶回來的那一大堆藥里配了幾味給她服用,半個多小時後,柳如嵐明顯感覺身體的疼痛大大減輕。
「您要按時服藥和規律飲食,胃病除了不能暴飲暴食外也不能餓,您什麼都不吃對胃的損傷更大。我讓福嫂給您煮了養胃的粥,您先吃幾天粥,等胃舒服些了再漸漸恢復正常飲食。」
柳如嵐頻頻點頭,見岑歡似乎要離開,她喊住她。
「歡歡,我對不起你,所以也不奢望你能原諒我,只是莛東他是真心愛你的,我希望你不要因為我而誤會他,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
岑歡低著頭,好一會才開口說,「我媽告訴我,對別人寬容就是對自己寬容,所以我在努力嘗試著原諒您。」
柳如嵐一震,難以置信自己竟然還可以得到岑歡的原諒。
「您好好休息。」岑歡不想多說,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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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藿莛東一放下女兒立即拉著岑歡回兩人的臥室。
岑歡莫名其妙被他壓在門板上,剛抬頭想問他怎麼了,就有滾燙而夾雜濃烈男性氣息的吻迫不及待的落下來,重重的吮住她柔軟的唇瓣,然後迫切的糾纏住她的舌吞噬她口中的芬芳,讓四片緊貼的唇水`乳`交融。
岑歡被他越發狂野的吻吻得喘不過氣來,大腦一陣陣暈眩缺氧時他終于放開她,額抵著她的,那雙緊凝住她的黑眸深邃得仿佛要懾去她的三魂六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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