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父母離去,關耀之瞥了眼被父親和管家弄得慘不忍睹的門,搖頭嘆了嘆,敲門︰「小夕,給二哥開開門。」.
里頭過了會才傳出動靜。
听到門鎖打開的聲音,關耀之推開門,立即有一股淡淡的藥香直鑽鼻鉛。有些不習慣室內光線昏暗,關耀之進去後站在門口閉著眼適應了會才睜開眼,卻還是難以辨清室內的擺設,有種想迫切去開燈的沖動。
可是這個房間沒有燈。
或者說,這個房間沒有任何一樣可以發光的東西,不論是燈還是手電筒或者其他照明物。
因為房間的主人對所有光都過敏,過敏程度嚴重到只要在有光的地方呆上半個小時,全身的皮膚都會紅腫起丘疹,甚至產生惡心、嘔吐、頭昏腦脹的中毒現象刻。
所以為了防止房間主人睡前忘記光燈導致悲劇,這個房間才沒有安裝任何燈飾。
不過像往常在白天是可以憑借窗外的光線辨別室內景物的,今天是小丫頭使性子把窗簾都給拉上了才會造成室內暗如黑夜。
「小夕?二哥怕摔,過來扶二哥一把。」
他話一落,就听得一個清冷的哼聲,隨即感覺人影一晃,他連腳步聲都沒听到,手腕已經被一只略顯冰涼的小手拽住,牽引他往前走去。
「小夕,你怎麼又和爸斗上了?」被妹妹帶到一張沙發上坐下,關耀之憑感覺側頭望向自己的左側方。
「你是來當爸爸說客的?」軟糯嬌柔的嗓音出口,夾雜一絲未褪的童稚,入耳及其好听噱。
關耀之循聲轉了個方向看去,許是完全適應了室內的光線,他依稀可以辨別一個人影的輪廓,而腦海里自然浮現一張甜美的絕色麗容。
「來,坐二哥身邊,讓二哥看看你。」他反握住那只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使力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你連路都看不到還想看我?」諷笑的聲音,卻是帶著一絲促狹的意味。
關耀之挑眉,「我又不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能在黑夜中行走如飛。」
「哼,我就可以。」
听著小妹略帶著一絲自豪的炫耀聲,關耀之微微一笑,長臂攬過小小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胸口。
「小夕,知道爸爸為什麼反對你獨自搬出去住麼?」
關夕輕輕點頭,「我知道他是擔心我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可是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我不能?」
「這種事情怎麼能亂試?你身體的情況——」
「我身體的情況我自己知道得很清楚。」關夕打斷他,繼續說︰「二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些年我在你們無微不至的關懷呵護下,已經學會怎麼去照顧好自己。我知道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不能做,絕對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相信我。」
關耀之蹙眉︰「你先說說你為什麼想搬出去住?」
關夕撇撇嘴,「二哥,我做了二十一年的井底之蛙,自打記憶起就沒再埋出過家門一步,就連我想讀書,你們都是給我請頂級的家庭教師,我已經厭倦了每天生活在黑漆漆的房子里做井底之蛙,我要搬出去,我要嘗試過正常人的生活。」
「小夕,二哥理解你的心情,可是這種嘗試有很大風險,你不能任性,若你搬出去住有個什麼閃失,爸媽他們怎麼辦?你應該清楚,在他們心里對你的愧疚有多深。」
關夕咬住唇,模索到關耀之衣袖的一排袖扣把玩著不語。
關夕的出生是個意外。
關母四十一歲時意外懷孕,快三個月了才察覺。因為是高齡產婦,加上不知道懷孕那段時間服用了大量其他藥物,關母怕對孩子有影響,所以想把孩子拿掉。去醫院咨詢時專家告誡,拿掉孩子會對母體造成生命危險,關父立即拍板留下孩子。
孩子生下來一切健康正常,到三歲時才出現異常現象,只要一接觸有光的地方,全身都會紅腫起丘疹。關家夫婦帶孩子去醫院檢查,才知道孩子之所以會出現這種光過敏現象,完全是因為關母在懷孕期間服用的那些藥物所致,因此他們對小女兒格外的愧疚和自責,認為是他們帶給了她痛苦,讓她無法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那我怎麼辦?」關夕幽幽低喃,「難道我往後還要繼續做井底之蛙,見不得光認識不了新朋友?二哥,我結婚都半年了,可我和他連手都沒牽過,我懷疑我真的和他結婚了嗎?還是那只是我做的一個美夢?」
關耀之微楞,「小夕,我怎麼听你的口氣好像認識梁宥西?」
但怎麼可能?小妹她連家門都沒邁出過一步,怎麼會有機會梁宥西?
「二哥,我想去他上班的醫院。」關夕不答反道。
關耀之嚇了一跳,模索到小妹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會說糊話?」
「我說認真的!」仗著他看不清自己的臉,關夕對他又是凶狠的瞪眼又是扮鬼臉,「他好歹是我明媒正娶回來的老公,雖然我知道他不希罕我這個妻子,可畢竟結婚了,我總不能就這樣莫名其妙和他做一輩子有名無實的夫妻。所以我要去看看他,我想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如果他當真對我們的婚姻不抱一絲希望,那我何必做惡人拖累他一輩子?」
雖然她已經做了惡人,父親利用他和梁父的關系以沖喜的借口逼梁宥西和她結婚,但好在兩人什麼都沒發生,他隨時可以解除這段婚姻,重獲自由身。
「等等,我想知道你突然決定搬出去住和梁宥西有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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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下午突然被抽去封閉式培訓,今天才從小黑屋里放出來~~所以昨天失信了,我也不多說~盡量多更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