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宥西的話讓關夕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結婚的確是關家提出的,可是離婚是怎麼回事?明明是他自己剛才說的離婚,怎麼變成是關家提出的了?
梁宥西看不清她的表情,以為她被自己說得心虛才沉默,心里不免有些氣,轉念一想又覺得無所謂。
他不過是怕自己離婚的消息傳到岑歡耳中會讓她更同情自己,而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岑歡的同情。
可也或許是他想太多了,岑歡現在婚姻美滿家庭幸福,哪有時間來同情他?所以離婚也好,畢竟這樣的婚姻即使繼續維持下去也不會有好結果,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要花多長的時間才能適應,把放在岑歡身上的那顆心收回來茆。
「離婚的事你們關家看著辦,需要我辦離婚手續的時候通知我一聲就行。」他站起身,沒看關夕。
關夕心里一慌,情急中抓住他的手,「梁宥西,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是怎麼回事?什麼叫結婚和離婚都是關家提出的?」
梁宥西借著深藍的夜色意味深長的看她,「你爸爸都已經在給你物色新的丈夫人選了,你說是怎麼回事?蚊」
關夕震驚——新的丈夫人選?
「王大帥的孫子,軍人出聲,孝順父母體貼下屬,一表人才,英姿颯爽,你爸爸說你從小就很迷軍人,如果這個王大帥的孫子是你下一任丈夫,你是不是會很開心?」
「什麼下一任?」關夕听他的口吻滿是嘲諷,忍不住跟著起身,微揚著頭瞠大眸子瞪視他。「你想離婚我會成全你!別說這些風涼話,還下一任呢,你當我參加選舉啊!」
「如果真是風涼話,那也是你爸爸說的,他現在就在和王大帥下棋,估計同時也在商量你和王大帥孫子的婚——」梁宥西話還沒說完,關夕已經甩開他的手朝門口走去。
梁宥西呆了呆,想起她的病,連忙過去攔住她,「你穿成這個樣子要去哪里?」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她沒穿防紫外線的衣服,而關夕卻想起自己只圍了條浴巾。
仗著他看不清楚,關夕想也不想地扯上的浴巾,打開衣櫥從里頭拿出一套小藍小月早為她搭配好的衣服放到床上,一件件分開來往身上套。
梁宥西望著這一幕目瞪口呆。
這丫頭以為他是瞎子是不是?他都能憑著窗外透進來的天光隱約看清楚她的臉部輪廓,又怎麼會看不到她身體的輪廓?她居然……就當著他的面月兌光光換衣服!
不過,不得不說這丫頭的身材發育得很不錯,前凸後翹婀娜有致,十足一具引人遐思的成熟女性胴`體,側身時,盈盈一握的縴腰上方那兩團飽滿上的突起變得格外刺眼,梁宥西仿佛听見腦海里轟地一聲,似有什麼東西炸開來,渾身燥熱異常,連下月復那處都開始蠢蠢欲動,漸有抬頭的跡象。
「哎呀~」關夕突然一聲驚呼,隨即抱住腳跌坐在床上。
梁宥西心頭一跳,也不管眼下是什麼狀況,一把沖過去。
「怎麼了?」
關夕抽著冷氣說不出話來,只是抓著他的手去模自己的小腿。
梁宥西模到她小腿上鼓鼓的一團,頓時明白她是小腿肌肉痙`攣,立即雙手握住她抽筋的小腿在掌心里一陣輕輕滾動搖晃,然後雙手交替順著靜脈走向,由下至上輪流按摩她的小腿肌肉。
關夕疼得面色發青,雙手緊拽著身下的床單險些把下唇咬出血來。
以往小腿抽筋時總要疼個十多分鐘,可經過梁宥西的按摩,這次疼痛的時間竟然縮減了一半多。可盡管這樣,關夕仍是疼得渾身月兌力,癱在床上一動不動。
「我再拿熱毛巾給你熱敷,這樣會舒服許多。」梁宥西把她的腿輕放到床上。
關夕模糊地應了聲,卻在他起身走向浴室時突地想起什麼,心驚了一下,立即出聲提醒︰「小心別撞到浴室門口的浴缸!」
她話剛落,就听見‘撲通’一聲。
關夕立即搗住嘴,心想這下完了!
這邊,梁宥西掙扎著從充滿藥香味的溫水里爬出來,想起這水是關夕的洗澡水,臉色頓時黑得像碳。
關夕想去看看他怎麼樣了,可是沒力氣爬起來。
「梁宥西?」她怯怯地喊了聲。
「該死的!你房里的浴缸為什麼安置在門口!」梁宥西惱怒的低吼。
關夕委屈道︰「我的房里沒有燈,我媽怕我洗澡時摔著才特意讓人把浴缸裝在門口,這樣洗完澡一出浴缸就是臥室,我就不會摔到了。」
听她這麼解釋,梁宥西有些悻悻然的咬牙邊月兌濕透的衣褲邊問︰「還有沒有干淨的浴巾?」
關夕大眼一轉,說︰「只有我剛才圍那一條了,要不我讓小月小蘭——」
「不用了!」
讓那兩個女佣進來看到他一個大男人摔到女人的洗澡水里像什麼話?
臉色鐵青的把自己月兌光光,他遏住心頭那股怒氣問︰「放水的開關在哪里?」
「進浴室的左邊,往左轉是熱水。」
梁宥西順著她說的模索過去,觸到開關打開,調好水溫先把自己沖洗干淨。
「毛巾在——」
「我找到了。」
已經拿著熱毛巾出來的梁宥西沒好氣的打斷她,走到床邊坐下,捉住她剛才抽筋那條腿放到自己腿上,展開有些燙手的熱毛巾給她敷在剛才痙`攣的位置。
關夕被他抱著腿仍舊一動不敢動,不是因為腿還疼,而是因為感覺到肌膚與肌膚之間的親密接觸讓她意識到他現在應該是一`絲不掛。
想到這,她有些別扭的想收回被他抱住的腿,結果也不知道是蹭到了什麼地方,感覺有毛茸茸的東西扎著自己的小腿,那種感覺,好詭異。
「你亂蹭什麼!」梁宥西切齒瞪過去,氣自己居然被她那麼一蹭就起了反應。
關夕撅嘴,「你沒穿衣服。」
听她指控自己沒穿衣服,梁宥西表情怪異。「那剛才是誰在我面前月兌光光了換衣服?」他敢打賭她現在身上也只穿了內衣和上衣,其他什麼都沒穿。
關夕駭然,「你能看到?」「你以為我是瞎子?」
「那為什麼我二哥看不到。」
梁宥西鳳眼一瞪︰「你居然在你二哥面前月兌衣服?」
「……我讓他給我找東西,他說看不到。」
聞言,梁宥西松了口氣。
關夕咬咬唇,「你看到了什麼?」
梁宥西挑了挑眉,忽地興起捉弄之心,惡劣道︰「你有什麼能讓我看的?干扁四季豆,前面和後面一樣平。」
關夕沒想到他這張嘴這麼可惡,心里一氣,從床上坐起來,以指戳著他精實的胸膛漲紅著臉吼道︰「說我平,你這里比我更平,更沒有什麼好看的!」
梁宥西冷嗤,「傻丫頭,看男人不是看上面。」
關夕呆了呆,意識到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臊得耳根紅透,隨手拿起一個枕頭就砸過去,「流`氓!」
梁宥西剛躲過她的攻擊,不料小丫頭又砸來一個。
「別鬧了,想想怎麼讓我出去。」放下另一個枕頭,他不冷不熱道。
關夕哼一聲,扯掉腿上的毛巾扔到他身上,轉身鑽入被子里,當他是空氣。
梁宥西揉額,「關夕,做人不能恩將仇報,好歹我剛才救了你。」
「我房里又沒你的衣服。」關夕嘟噥,「要不你裹一張床單回你房里?」
梁宥西睨一眼室外還亮著的燈光,猜想應該還有人沒睡,于是打消這個念頭。
「我困了。」
說完這三個字,不到五分鐘時間,梁宥西便听見耳邊揚起勻稱的呼吸聲。
他嘆口氣,起身把濕毛巾扔到浴缸里,返回床邊,模索到她剛才用過的那條浴巾系在腰上。
活了二十九年,他第一次這麼在女人面前這麼狼狽,居然連門都出不了。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外頭的燈還亮著,甚至夾雜幾個說話聲,而困意襲來,身體不自覺往後靠向關夕身側,緩緩躺下,而兩條腿卻還放在床外。
關夕睡相不好,即使是睡夢中也喜歡翻來覆去的轉身,吵得淺眠的梁宥西心頭火氣,二話不說摟住她,讓她困入自己懷里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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