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懷里溫香軟玉,還是前夜在酒吧枯坐一夜未眠,梁宥西這一覺睡得比任何時候都沉,加上關夕房里的光線本來就比其他房間暗,即使是太陽再大,不到正午時間,也不會有陽光照進來,所以他睡得忘了時間,連關夕調到八點起床的鬧鐘響了N次都沒听到.
而關夕卻是在鬧鐘響第一聲時就醒了。
其實就算鬧鐘不響,她也會醒來。因為她感覺到身體怪怪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箍住了一樣無法舒展開。
結果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張近在咫尺的俊容。
關夕有些傻眼,完全搞不懂這是什麼狀況。
昨晚的事情她記得很清楚,可她以為他後來走了,結果卻是睡在自己床上?還……抱著她?
她眨巴著大眼審視熟睡中的梁宥西,這是一張非常好看的臉,眉目清朗俊秀,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挑,睫毛長而密,挺直的鼻梁最高點和性感上唇形成的一個淺V成直線,往下是堅毅的下顎,優美修長的脖頸……
關夕像欣賞一副美麗的人物風景畫一樣將梁宥西能看到的地方都看了個遍,而看不到的地方…茆…
——看男人不是看上面。
忽然想到這句話,關夕耳根一燙,有種想將梁宥西一把推開的沖動。
可是沒等她有任何動作,就听見門被推開的聲音,隨即一個尖叫聲響起,接著門‘ ’地一聲又被大力關上了。
關夕再次傻眼——怎麼回事?
尖叫聲和關門聲成功把梁宥西吵醒。
顯然是惱怒被人驚了好夢,他是帶著怒氣醒來,連臉色都有些發沉蚊。
關夕在他睜開眼時和他大眼瞪小眼,瞪到梁宥西眉頭緊蹙,冒出一句︰「原來你長這個樣子?」
他說這句話時的疑問語氣和皺眉的表情讓關夕以為他很失望自己的長相,眸色黯下來,正要抽身退後遠離他的懷抱,又听他問︰「你怎麼會在我床上?」
關夕忍不住就白他︰「你看清楚這是我的床好不好?你的床有這麼小嗎?」
梁宥西環顧一圈,皺眉︰「難道我夢游了?」
「是,你是夢游到我床上來了,現在既然醒了,那請回你自己床上!」關夕沒好氣的一把推開他,卷住被子背過身去。
梁宥西嗤一聲,不以為意地將松開來的浴巾裹緊。
其實他知道自己是在關夕的床上,只是當時有些尷尬才故意那樣說。
「剛才的尖叫聲是怎麼回事?」他似乎听見有女人的尖叫聲。
「我怎麼知道?」關夕背對著他嘀咕。
「誰會不敲門進你房間你都不知道?」
听他這麼問,關夕才忽地想起什麼。
每天八點一過小月小蘭就會進她房間來整理收拾,剛才大概就是她們進來時看到她床上躺著男人,所以才嚇得尖叫,又立即關門離開了。
見她不回,梁宥西也沒再問,走去浴室打算套回濕衣服然後回自己房間再換。
有了昨晚的教訓,他這次很小心的避開門口那只大浴缸,走進去拾起自己扔了一地的衣物。
關夕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也爬起來,正要下床,才覺得不對勁,忙又縮回被子里,臉紅耳赤的拿過床另一頭的小內`褲和外褲一一套上。
下了床走去浴室,梁宥西剛好拿掉腰上的浴巾,微彎著身要穿內`褲,被她這樣突然闖進來驚得動作一僵,而關夕楞楞地盯著他腿間毛茸茸的黑色叢林中聳立的那處凶器,嚇得目瞪口呆。
「叩叩叩!」
敲門聲驚醒怔住的兩人,關夕如夢初醒,漲紅著小臉慌忙轉過頭,而梁宥西淡然睨她一眼,迅速套上內`褲。
「叩叩叩!」
敲門聲還在繼續,關夕想去開門,又不確定梁宥西是否已經穿好。
「小夕?」關父的聲音傳來,「小月說你房里有個光著的男人,是不是宥西?」
關夕囧——父親這是問的什麼話。
而比她更囧的是梁宥西,他明明有系浴巾,怎麼是光著!
他穿戴好出來,身上的濕衣服濕褲子貼在身上讓他很不舒服,加上關父那句話,讓他的心情郁悶到極點,因此臉色極差。
他無視把頭垂得低低的關夕,走過去打開門。
關父的手恰好舉起作勢又要敲下,看到門後的梁宥西,他狀似很吃驚的瞠大眼,「原來真是宥西?我還以為小月沒睡醒說夢話。」
梁宥西暗自深呼吸,和關父招呼。
關父點頭,又問,「宥西,你昨晚說來找小夕談談,怎麼談著談著就談到床上去了?小月還說你光著……」
「伯父,那是沒有的事,我有系浴巾!」梁宥西真是有些切齒。
「哦?有系浴巾?意思是你真的在小夕房里過了一夜?」關父為難的皺眉,「宥西啊,我之前以為你和小夕還是清白的,所以你們離婚,對小夕也沒什麼損失。可照現在看來,似乎是我搞錯了,那這離婚的事——」
「爸,離婚是您提出來的?」關夕忽地走過來打斷父親。
關父眨眨眼,看看女兒又看看梁宥西,有些不自在的呵呵笑了笑,「你這孩子,你昨天和你二哥回來的時候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麼?你又沒反對。」
「您什麼時候說的?」關夕追問。
女兒的咄咄逼人讓關父有些招架不住,忙說︰「你要不信可以問你二哥,你二哥當時在場也听到了的,是你自己心不在焉沒听進去。」
關夕哼了聲,還要說什麼,卻听梁宥西道︰「伯父,如果您真希望我和關夕離婚,那晚上把我父母叫過來一起談一談,我現在要回房換衣服去上班,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