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都走了好幾分鐘了,絲楠才想起剛才忘記糾正她和關耀之不是夫妻關系.
不過不否認,老公這兩個字眼讓她心頭跳了跳,涌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她拉把椅子在床邊坐下,捉住關耀之沒掛點滴那只手,看到他手臂上還未褪去的淡紅小疹子,心里內疚又心疼,情不自禁執起他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
而這時房門被推開,一抹草綠映入絲楠的眼簾。
她一楞,還沒反應過來,那抹綠已經沖她跑過來茆。
「絲楠姐,二哥怎麼樣了?」
「小夕?」絲楠詫異的瞪著已經換了一套裝備的關夕,指指她僅蒙了一層絲帕的臉,「你這樣被光照到會不會有事?」
「我現在還沒感覺,應該是沒事。」關夕說著走到床邊去看昏睡的關耀之,當她看到關耀之臉上密密麻麻的細疹子時,眼眶一下紅了蚊。
「絲楠姐,二哥是不是要變異了,為什麼臉上長這麼嚇人的東西,二哥最愛漂亮了,如果醒來知道自己變成這個樣子,肯定不要活了。」
關耀之愛漂亮絲楠是知道的,不過只是過敏長的小疹子,一兩天就褪完了,沒那麼嚴重吧?
「二哥。」關夕軟綿綿的喊了一句,眼淚啪嗒一下就掉下來了。
「小夕,醫生說你二哥退了燒就沒事了,你別擔心。」絲楠安慰她。
「絲楠姐,謝謝你照顧二哥。」關夕收了收眼淚向絲楠道謝,又說,「我二哥其實很可憐,我听我媽說他四歲的時候被家里一個老佣人拐出去賣給了人販子,後來找回來再也不肯請佣人,所以身邊一直沒人照顧他。絲楠姐,昨天二哥把你扔下,其實心里後悔得要死,他肯定是很喜歡你的,你一定要對我二哥好,好好照顧他心疼他。」
關于關耀之昨天把絲楠中途扔下那一段其實是關夕自己猜測的,她希望這樣可以為二哥贏得絲楠的好感,從而更細心的照顧他,心疼他,也可以增進兩人的感情。
絲楠之前就奇怪為什麼像關耀之這種出身名門的有錢少爺家里居然沒半個佣人,原來中間還有這麼一段。不過看這家伙唇紅齒白,長得比女人還漂亮,老佣人拐賣他肯定能得一大筆錢。
「絲楠姐?」關夕見絲楠不吭聲,以為她不願意,正想說什麼,門又打開,隨即探進來一顆腦袋。
「小姐,我去姑爺的科室看過了,姑爺還有半個小時就下班,你再不走就要和姑爺錯過了。」小月邊說邊看向絲楠,心想二少爺的女朋友真漂亮。
「小夕,你要去找你老公?」絲楠問走向門口的關夕。
「呃,我……來給他送東西。」關夕呵呵笑了笑,然後出了門。
「小月,你回去吧,我知道怎麼去他科室。」
小月撥浪鼓一樣猛搖頭︰「不行,我要等小姐一起回家,不然老爺不只辭掉我,還會扒了我的皮。」
關夕想了想,「那你就在這里等著,我一會再下來。」
「可是——」
「別可是了,就這樣。」
關夕這次不容她拒絕,話一落就朝電梯口跑去。
小月想提醒她慢一點,結果發覺周遭好多目光頭不約而同投向她家小姐,臉上都是一副既好奇又不可思議的看怪物般的表情。
這一刻小月不禁慶幸小姐沒有讓她跟,不然自己也會成為這些人眼中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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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宥西收拾桌面正準備下班時,有人敲門。
「梁醫生,中午小徐生日請吃飯,就在附近的大富豪,要不要一起?」
抬眸探向門口望著自己一臉嬌羞的小護士,梁宥西笑了笑,「不了,我已經有約了,謝謝。」
聞言,小護士一臉失望的走了。
梁宥西無奈的搖頭,心想這些小丫頭真是不死心,不論是醫院傳聞他和岑歡‘奉子成婚’的那段時間,還是後來他另娶,她們都沒有斷過對他示好的念頭。
勇氣可嘉,可惜他無福消受。
敲門聲再響,他不自覺皺眉,有些不耐地抬眼,卻一楞,望著前方一朵蘑菇一樣的東西朝自己這邊挪來。
他微眯起眸,嘴角因腦海里閃過的某個念頭而勾了勾。
「關夕?」
蘑菇頓了一秒,繼續朝他走來,然後在他面前站定。
「你怎麼知道是我?」
軟糯的聲音一出口,梁宥西不自覺挑了下眉,去敲她那頂大得離譜的遮陽帽。
「會穿成這個樣子來找我的人除了你還有誰?不過,今天怎麼換裝備了?」
關夕哼了聲,繞到他辦公桌後的軟椅上坐下。
「我不想再被人當成奧特曼。所以以後再也不穿那套衣服了。」
「你以為你今天這個樣子就好到哪里去了?」梁宥西嗤笑,問她,「又跑來醫院做什麼?你父母知道麼?」
關夕沒回他,慢吞吞從小包里掏出他那只派克鋼筆遞過去。
「還真是被你撿到了?」梁宥西早上到了科室才發現自己隨身攜帶的鋼筆不見了,還以為是掉在車上,結果也沒找到,後來他想起昨晚自己摔進關夕房里的浴缸那一幕,猜是掉在那了,沒想到果然是這樣。
「我拾金不昧,你是不是要感謝我?」關夕很小心的避開燈光的照射抬眼看他,晶亮的眼眸里滿是期盼。
這是梁宥西第一次這麼清楚的看到她眼楮的全部,比早上他看到她的臉時要清楚許多倍。
她有一雙和關耀之一樣漂亮的鳳眼,眼窩處的褶線極深,睫毛又濃又長,顏色卻和她那一頭及腰長發一樣是淡咖色,這應該是和她常年見不到陽光有關。
可這並不影響她那雙眼楮的漂亮,搭配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膚,反而有一種異域風情的美。
這樣漂亮的眼楮,相信不管是生氣或是撒嬌開心,眸光流轉間都自有一番別樣的味道。
梁宥西看得有片刻的失神,移不開眼。
「梁宥西?」
連名帶姓的三個字是道魔咒,將他從失神中拉回現實。
他有些狼狽的撇開眼,轉身。「你想我怎麼謝你?」他問,語氣忽爾清冷.
關夕皺眉——又是和昨天一樣,突然不明緣由的冷淡,簡直莫名其妙。
「算了,我本來想讓你請我吃飯,可是你好像不開心,那我去找菊花哥哥,他應該很願意帶我去吃飯。」
關夕輕哼了聲,撅著嘴站起來。
梁宥西拉住她。
「去休息室等我,我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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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鑰匙開了梁宥西休息室的門走進去,關夕開始月兌身上的裝備。
她進洗浴室洗了把臉出來,然後坐在床上等梁宥西。
覺得無聊,于是從他的書櫃上隨意抽了本專業書出來,藉著門口透進來的光線不是很認真的一目十行地翻看,卻在翻到25頁時掉出來一張醫院常用的便箋。
她好奇的拾起來,仔細辨認了下上頭龍飛鳳舞的字體,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全是同一個人的名字——岑歡。
關夕直覺認為這是一個女人的名字,而且是一個梁宥西深愛著的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認知讓她心里很不舒服,胸口酸酸脹脹像是被塞了什麼東西一樣,好難受。
她居然沒想過這個問題——梁宥西單身未婚,並不代表他沒有愛人。
可這個岑歡是誰?
難道是因為自己才害他失去了和他心愛的女人在一起的機會?
所以,他才和她結婚大半年都不肯理睬她?
耳邊傳來腳步聲,關夕回神,手忙腳亂的把便箋塞回書的夾頁里,又把書歸回原位,然後深呼吸。等梁宥洗拎著兩人的午飯進來時,她已經恢復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
兩人默默地吃飯,誰都沒開口。
關夕心事重重,不知道說什麼,這讓梁宥西覺得詫異。
「怎麼不說話?做了虧心事,小麻雀變啞了?」
關夕白他,「你才小麻雀呢,是你先開口找我說話的。」
「你來醫院,只是為了給我送鋼筆來?」梁宥西狀似漫不經心地問她。
「當然不是,其實我是來看我二哥,順便給你送筆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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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驢有心事啦~~梁大人會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