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談話被推著餐車來上前菜的服務生打斷。
沒听到秦戈的回答,時令顏既失落又有些小慶幸。
失落是因為想听到秦戈說‘不’,慶幸卻是害怕秦戈點頭。現在談話被打斷,她也不用擔心會看到他點頭而心里難受了。
反正他是不論如何都不會說‘不’的吧?
兩人安靜用餐忡。
秦戈用餐的姿勢及禮儀依舊優雅得無懈可擊,時令顏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花痴,好像只要和秦戈在一起,哪怕只是看著他吃東西,都覺得是一種享受。
「怎麼不吃?」察覺她專注睨著自己的視線,秦戈抬眼看來。
時令顏耳根微熱,迅速將視線別開釕。
秦戈不懂她剛才為什麼一直盯著自己看,但她看自己時的眼神應該不會再有迷戀和喜歡。
她現在有了陽光帥氣的男朋友。
「我听爹地說你是個工作狂,都不給自己休息的時間,這樣不累嗎?」最後一道甜點送上時,秦戈听對面的女孩問。
他搖頭,「除了工作,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他淡淡的語氣讓時令顏胸口一陣心疼,語氣也幽幽地︰「你有沒有怪過我爹地害你棄醫從商,而且一做就是這麼多年?」
「為什麼怪他?」秦戈微蹙眉,「這是我自己選的路。」
「那你,怪我麼?」時令顏遲疑的聲音。
秦戈淺笑,「怪你什麼?」
時令顏拿起銀質的小勺在甜點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挖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圈,喃喃道︰「怪我那時不懂事,給你帶來許多麻煩。」
「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可是我經常想起。」她像是有些賭氣的將小勺重重插在甜點上,漂亮的棕眸瞪向對面好看得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的男人,「我從來沒忘記過和你在一起時的那段時光,它一直深深印在我腦海里!」
秦戈愕然,神情掠過一絲驚訝。
這丫頭……她到底……
時令顏觸及他驚訝的神情,懊惱的意識到自己又沉不氣的想要對他傾訴這些年對他的思念了。
她有些難堪的站起來,「對不起,請忽略我剛才說的,我……我走了。」
沒等秦戈回答,她快步走向門口。
秦戈怔了幾秒才起身招來服務聲結帳,隨後追出去。
室外兩旁的街道積雪還頗厚,時令顏盡管走得急,但因為路滑也不敢走太快,所以並沒走多遠。
秦戈追出來左右望了望,瞥到她的身影立即大步跟過去。
「顏顏!」
時令顏听見身後秦戈喚她的身影,眼淚不爭氣的大滴滾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不清楚前方一處被圈了黃色警戒線的路障,一只腳陷入水坑時才驚覺,卻為時已晚,越是驚慌腳下越是打滑,大半個身子都陷入了水坑里。
冰冷的雪水迅速濕透衣料沁入肌膚,渾身都刺骨的冷。
她心里咯 了一下,以為自己會繼續往下沉時,卻有一雙手臂伸向她,「抓住我。」
熟悉的嗓音讓她心頭一暖,抓住那雙大手,借助那雙手的力量將自己拉出水坑。
因為是掉入浮著冰塊的雪水里,只一瞬的功夫時令顏便冷得牙齒打顫。
秦戈臉色鐵青的月兌了大衣外套給她披上,隨即彎身將她打橫抱起,穿過圍觀的人群大步走向自己的座駕。
一上車,他便將暖氣開到最大,隨後將大塊頭司機趕下車。
然後又從後備箱里打開一個盒子拿了一張厚實的絨毯出來,對後座冷得直發抖的時令顏道︰「先把濕衣服月兌了,免得凍傷。」
時令顏淚眼汪汪望著他沒動作——她的手凍得發僵,連抬都抬不起,更別提自己月兌衣服了。
秦戈頓了幾秒見沒動靜,回頭看來,兩人四目相對,他才意識到什麼,皺眉咬了咬牙關,下車繞到後座來。
雖然他曾經是他外科醫生,在手術台上不知道見過多少男男女女不穿衣服的光/果身體,但那些人的身份畢竟是病人,和眼前曾心心念念想將他撲倒吃干抹淨的女孩不同。
「……好……冷……」時令顏顫得厲害的聲音讓秦戈心一緊,不再遲疑,手伸向她腰間,閉上眼用最快的速度將她剝得只剩一件唯一干爽的內衣。
將她的濕衣服撥到一邊,他把那張厚絨毯拿過來將她的身體包了個嚴嚴實實。
而盡管這樣,時令顏還是覺得冷,被裹在毯子里的身體不時往秦戈身上拱。
「你別動,一會就暖和了。」秦戈哄她。
時令顏閉著眼點頭,嘴唇卻還是呈紫色。
秦戈抱著她,被車內強大的暖氣醺得額頭沁出薄汗,可懷里的人兒還在抖。
他小心翼翼將手伸進毯子內模索到她的手踫了踫,居然還是冷冰冰。
看來還是要帶她回家泡個熱水澡,體溫才能恢復正常。
「你躺著別動,我開車送你回家。」他把她放好。
時令顏卻睜開眼來,「……我……去你……家。」
秦戈凝著她的眼沉默幾秒,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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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秦戈住處途中,時令顏已經有些昏昏欲睡。
秦戈顧不得別人異樣的目光,抱著用毯子裹著的時令顏上樓進屋,把她抱回自己的臥室放到床上,又去浴室放了一缸熱水。
等他出來時,時令顏已經睡著了。
「顏顏?醒一醒,先泡個熱水澡再睡。」他拍她的臉。
時令顏勉強睜開眼,等好不容易听清楚秦戈在說什麼,她立即要坐起來。
而她一動,身上的毯子便自動滑落,秦戈立即轉過身。
「我先出去。」
話落也不等時令顏回答,他大步走出臥室。
時令顏茫然望著他離開的身影,掀掉身上的毯子下床,身體接觸到空氣,冷意襲身,她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然後才意會秦戈為什麼那麼急著離開的原因。
紅著臉走去浴室,泡在水溫剛好的浴缸里,她忍不住胡思亂想。
秦戈肯帶她回來又直接讓她進他的臥室,這是不是意味著真如父親所說,他其實是在乎她的?
胡思亂想了不知道多久,水溫都轉涼了她也沒察覺,是門外的敲門聲拉回了她的思緒。「顏顏,你洗好了嗎?」
時令顏听見秦戈詢問的聲音,從浴缸里站起來,拿了張浴巾包裹住自己的身體,走出浴室。
門打開便看到門外端著一碗冒著熱氣姜茶的秦戈,而後者觸及她僅圍了條浴巾的身體,立即皺眉,「趕緊去床上躺著,真感冒了有你受的。」
時令顏撇撇嘴,卻也听話的上床把自己藏入被子里。
「已經沒那麼燙了,你先把姜茶喝了祛祛寒。」
時令顏撅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喝這個。」
「你那時還小,現在是大人了,怎麼還怕喝姜茶?這又不是藥。」
「你說我現在是大人了?」這句話顯然讓時令顏很開心,忍不住又一下坐起來。
而幸好她身上還圍著浴巾,所以秦戈才不用擔心會看到不該看的。
「把它喝了。」秦戈答非所問。
時令顏點頭,接過碗捏住鼻子一口氣仰頭喝光。
秦戈將一顆水果糖剝了糖紙遞到她嘴邊,「你睡一覺,我要回公司了。」
時令顏捉住他的手,美目流露出不舍︰「今天是聖誕節,你就不能給自己放半天假嗎?」
秦戈望著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以前那個狂熱愛她的小女孩的影子。
「我還是好冷,你如果不在那我感冒了怎麼辦?」見他遲疑,時令顏再接再厲裝可憐,「你別去公司了,在家陪我好不好?」
「……」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呢?
「那個僑西,他是不是你男朋友?」他忍不住問。
「如果我回答你,你是不是就留下來陪我?」
秦戈搖頭,「那不重要,我走了。」他放下空碗,去撥她的手。
時令顏死死抓住,瞪著他的美目一下要噴火一下又仿佛隨時要哭出來。
「你不想知道我這幾年去哪了嗎?不想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和你聯系嗎?不想知道我心里到底還有沒有你嗎?」
秦戈垂眸,「顏顏,你昨天叫我秦叔,我——」
「我是在氣你你感覺不出來嗎!」時令顏忽然生氣的沖他大吼。
畢竟是年輕,好不容易熬過一千多個沒有他的日夜,現在終于回到他身邊,她真的受不了明明他就在眼前,明明愛他愛得要死卻還要假裝不在意。
「秦戈,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什麼你感覺不到我對你的感情!」
秦戈滿目震驚,從那雙寫滿痛苦的棕眸里看到她對自己的深刻的愛意。
她竟然……還愛著他?
這個認知讓他心頭莫名滋生一絲喜悅,但又轉瞬即逝。
「你和我開什麼玩笑?僑西難道不是你帶回來讓你爹地過目的男朋友?」
「我什麼時候說過他是我男朋友?」時令顏反問他。
秦戈語窒。
的確,她昨晚只說僑西是她很最重要的好朋友。
可他們昨晚的互動讓所有人都誤以為他們是男女朋友,而且還是那種熱戀中處于談婚論嫁的情侶。
「你的睡衣是我換的。」時令顏忽然冒出一句。
秦戈一楞,又听她說,「你別先教訓我,畢竟比起給你換睡衣,你對我做過更過分的。」
更、更過分的?
秦戈眯眸,回想昨晚自己醉後的一些片斷,但卻實在記不起自己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更過分’的。
「你想不起來,我可以幫你復習。」
時令顏話一落,忽然用力將秦戈拉下。
秦戈毫無防備,身體載在床上後時令顏立即翻身壓制在他身上。
「你昨晚有親我這里。」她的唇落在他唇上,一雙小手在他領口忙碌著解開幾粒紐扣,吻一路滑過他的下顎,喉嚨,鎖骨,「這里,還有這里……」
最後停留在他胸口,忍著耳根紅燙似火的高溫,低頭含住他胸前一枚小小的突起。
秦戈猶如觸電般,本能的伸手抱住她的頭,同時腦海里晃過自己埋首在一名女孩胸前啃咬的畫面,頓時覺得晴天霹靂。
「我喜歡你這樣咬我~」時令顏紅著臉低喃,散亂開的一頭微卷棕發垂落在肩兩側,襯著她如瓷女圭女圭般凝白如玉的肌膚,有種說不出的誘/惑。
秦戈倒抽口氣,手上稍稍使力將她的臉撥開,切齒道︰「別鬧了!」
時令顏趴在他身上,身子不安分緊貼著他的身體蹭來蹭去,而一只停留在他腰際的小手也鬼鬼祟祟伸向他腿間,掌心覆在他明顯突起的部位包攏住,極度色/情的揉/搓玩/弄。
秦戈一雙漂亮的鳳眸簡直要瞪出火來——這丫頭是從哪里學來的這些流/氓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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