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及時偏過頭,花瓶還是從藿莛東的臉側擦過,然後墜落在地上。
瓷片碎裂開來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爆開,尤其刺耳。
臉頰火燒一樣的痛,藿莛東卻只是皺了皺眉,一言不發的伸手去拉門。
手還未觸及門把,門卻打開來,兩道縴瘦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在看到他腳邊碎裂的花瓶後,臉上俱是震驚的神色。
「靜北,這,這是怎麼回事?」宋芊望向病床上的丈夫。
藿靜北瞪著背對他的那道挺拔的身影,目眥欲裂︰「你知道我為什麼排斥你們母子麼?因為我知道你母親嫁進藿家只是圖我們藿家的錢!所以我一直不承認你們母子是我們藿家的人,我甚至懷疑你根本就是你母親和外面的男人偷`情生下的野種!」
「靜北!」宋芊驚慌地看了眼臉色瞬間陰沉的藿莛東,迅速奔至病床旁,壓低聲音哀求道︰「你別說了,醫生說你不能動氣的,否則對病情不利。」
「呵,他們巴不得我早死呢。我死了他們母子才可以獨吞整個藿家。」
藿莛東忍耐的緊了緊抓著文件的手,仍舊沉默著往外走去,從呆滯住的岑歡身邊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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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長廊上,岑歡笨拙的拖著撞傷的腿意圖追上前頭的男人。
可惜他的步伐太快,而她的腿又受了傷,所以不一會兩人便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
眼看著那道身影越走越遠,岑歡心頭一慌,急忙喊出口︰「小舅。」
藿莛東的步伐一頓,又听身後傳來央求的聲音,「小舅,你等等我。」
像是想起什麼,他轉過身,望著身後的女孩兒姿勢別扭的朝他走來,小臉上滿滿隱忍痛楚的表情。
岑歡見他停下來等自己,心里莫名覺得歡喜,連膝蓋處傳來的痛意都似乎沒那麼明顯了。
見她走得艱難,藿莛東又返回來,把資料袋塞到她手上,然後彎身將她打橫抱起,走到電梯口進入電梯。
岑歡懷抱著資料袋,眼楮卻盯著頭頂那張右臉頰被擦傷的臉——雖然擦傷面積不大,沁出的血色也不多,可那麼帥的一張臉突然間多出這麼一道難看的傷來,總是讓人看著不舒服。
可他似乎渾然不覺。
「小舅,你的臉受傷了。」還是忍不住開口。「要不要讓你朋友給你處理下傷口?」
藿莛東垂眸望她一眼,又挪開,淡聲道︰「沒事。」
出了醫院,找到車把岑歡放下,繞到駕駛座打開車門坐進去,還沒坐穩,右則臉頰突然覆上來一張柔軟的面紙。
「小舅,你,不要生大舅的氣,他剛才說那些……也許不是真心的……」岑歡輕輕按著他的傷口,想說些什麼來安慰他,卻苦于一時詞窮,想不到其他安慰的話語。
藿莛東拿下她的手,視線落在前方某一處。
引擎發動後,岑歡听得耳邊一個聲音問︰「你難道就沒和他一樣懷疑過?」
她側眸,望著那張在夜色下更顯冷漠孤僻的容顏,困惑道︰「懷疑什麼?」
「懷疑我不姓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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