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會中,藿莛東口袋里的手機振動不止.
看了眼上頭那個熟悉的號碼,他濃眉一擰,沒給予理會,臉色卻是沉了沉。
這邊岑歡打了好幾通電話他都不接,心里委屈得緊,于是改發短信。
等了半個小時沒等到他回她電話,而只是一條僅有三個字的短信——沒時間。
岑歡不知道他是真的太忙沒時間,還是不想見到她才這麼說。
她向來不是輕易放棄的人,並不會因為他冷漠的態度就產生退縮的想法累。
既然他躲著她不見她,那她就想個法子讓他自己出現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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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一直振動,藿莛東忍無可忍,再看屏幕卻是一楞。
電話不是岑歡打來的。
忖了忖,他接通︰「姐?」
「莛東,歡歡的電話為什麼一直沒人接?檬」
沒人接?可早上她還一直打來***擾他。
「昨晚我打電話給她讓她今天回來一趟,她答應得好好的,我還讓她問你有沒有時間,看能不能一起回來,免得她去擠車。但今天她一直沒給我電話,我覺得奇怪才打給她,結果一直沒人接電話。我早上起來眼皮一直跳,實在是不放心她,你抽個時間趕緊給我去看看她是怎麼了。」
「姐你別著急,她也許是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所以沒听到。」他安撫電話那端心焦的姐姐。
「我還是不放心,你趕緊給我去看看吧,莛東。」
「好。」
掛了電話,他翻到岑歡的號碼撥過去,果然響了十幾下都無人接听。
他不知道她這樣做是不是逼著他回去見她,如果是,那麼她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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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自家門口,藿莛東卻是躊躇了會才開門進去。
沒有如同昨晚的撲鼻事物香氣,而是滿室清冷。
他換了鞋走進臥室,結果里頭同樣沒岑歡的身影。
可他剛才在玄關處換鞋時明明還看到她的鞋子在,這說明她並沒離開。
「岑歡?」
他揚聲喊了句,沒有回應。
他掏出手機撥她的電話,一會鈴聲響起,卻是來自床中央的被褥上,而手機旁邊居然是一套惹火的女式底`褲和胸衣。
他皺眉,眼角余光不經意掠過緊閉的浴室門,微微一楞,走過去。
門推開,眼前的一幕讓他心跳驟停一拍。
岑歡躺在浴缸里,滿浴缸的泡沫掩住她鎖骨以下的位置,而她的頭仰在浴缸的枕槽上,雙目閉闔。
這一幕太詭異,讓他不確定她是洗澡洗到睡著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事。
「岑歡?」
他又喊一句,依然沒回應。
他俯身去踫她的臉,指端的觸覺冰得讓他心驚,手往水里一探,竟然沒有半點熱度。
「岑歡?」他拍她的臉,岑歡毫無反應,他這才發覺事態嚴重,也顧不得忌諱什麼,扯過一張浴巾閉上眼將岑歡從浴缸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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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她應該是氣管里嗆了水後劇咳導致的腦部暫時性缺氧性休克,幸好當時她沒滑進水里,不然就完了。」
衛凌風邊說邊看向沉默的男人。
「阿東?」
藿莛東回神。
「她泡在水里太久全身都發冷,雖然采取了保暖措施,但還是不排除她會隨時高燒的可能性,你讓照顧她的人注意點。我先忙完手頭的事情再過來。」
藿莛東點頭,目光卻依舊落在病床上那張連昏迷中都糾結著的小臉上。
這是他第二次送昏迷的她來醫院。
第一次兩人也是驚天動地的吵了一架,那回他給她在醫院過生日,她許願向他索要一個吻和一頓燭光晚餐。
他吻在她的額頭上,又在燭光晚餐時利用她送他的那個願望許願讓她離他遠遠的。
還記得她當時的表情,仿如天崩地裂世界末日一樣,手里握著的銀質餐具都似要被她捏碎,心里那麼痛苦,可她卻什麼都沒說,而是緩緩點了點頭。
說他卑鄙都好,當初就算她不送他一個生日願望,他也會變著法子向她討回一個願望讓她主動離開,只是有些意外她竟然會把自己的願望送給他一個。
她說她自掘墳墓,而他卻是那個推她入墳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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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歡醒來意識到自己又進了醫院,心想她和醫院真是有緣,以後這個地方是自己要呆一輩子的工作崗位,她就當是提前適應醫院的生活吧。
察覺到冷冷望著自己的視線,她勇敢迎視,有些蒼白卻不失嬌媚的俏顏上蕩開一抹虛弱的笑。
「很抱歉,小舅,又給你添麻煩了。」她嘴上說著抱歉的話,表情卻絲毫不見一點歉意。
當然,如果不是因為氣極他一直不接她的電話,她也不會跑去健身房發泄,也就不會洗澡而把自己弄到醫院。
說來也是倒霉,她放滿了水打算泡一個澡再去藿氏總部找人算帳的,沒想到一腳踩空滑了一跤,水嗆入氣管里咳得昏天暗地,最後索性昏了過去。
所以說來說去,害她進醫院的罪魁禍首其實就是眼前這個俊容陰沉的男人。
「打個電話給你母親,說你賴床睡過了頭,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沒听到她的電話。」藿莛東掏出自己的手機翻到藿靜文的電話撥通後遞過去。
岑歡接過,按他的意思和母親解釋,末了又問︰「媽,到底什麼事?就不能在電話里講?」
「也沒什麼,都解決了。好了,你爸回來了,我先掛電話。」
接過自己的手機,藿莛東看她一眼,「你既然醒了,那自己回去,我公司還有事。」
話落往門口走去。
岑歡撇嘴,見他走到門口了才道︰「小舅,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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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很快就會有肉吃了~~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