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上班之前,藿莛東回臥室看岑歡,心里的擔憂終成現實.
她身子高燒未愈,又在經歷過那樣一場激烈的歡愛後,退去的燒又反復燒回來,意識昏昏沉沉,連叫她好幾句都不知道回應,只是痛苦的望著他。
他給她換好衣服抱她去醫院,還在路上便聯系好了衛凌風。
到了醫院,衛凌風一見他便數落︰「我就說她隨時會高燒,你什麼時候找到她的,怎麼昨晚不送來醫院?燒了多久了?」
藿莛東望他一眼,不發一言的抱著岑歡放到病床上,「廢話那麼多,趕緊給她下藥。」
衛凌風挑眉望著發小陰沉不郁的臉色,撇撇嘴開始忙碌。
「咦?她嘴上這麼這麼多道傷口?」衛凌風忽地訝異道。
藿莛東心口一跳,又听他緊接著嚷嚷︰「脖子上也有淤痕,手腕處是勒痕,臉上也有清晰的四根手指印……靠,她不會是被哪個混蛋綁架後虐待了吧?」
「……」
「嘴唇都咬破好幾處,四肢都有傷痕,小歡歡怎麼會遇到這麼變態的男人?」得不到回應,衛凌風又問一句,同時回頭看來,卻見發小神色更冷沉,俊容鐵青累。
這是什麼狀況?
衛凌風困惑的望著藿莛東,忽地雙眼一瞠——他居然在發小的脖子上也發現了好幾處與岑歡身上一樣的淤痕!而他的嘴唇上也一兩處破損的地方。
「阿動,那個……你不會就是那個變態的混蛋吧?」
千萬別點頭,否則他會暈過去!
藿莛東眸色一黯,撇開眼。
衛凌風心里一個激靈,拿著听診器的手抖了一抖,震驚得久久回不了神檬。
他雖然沒點頭承認,可卻也沒解釋沒反駁,這意味著,自己的猜想並沒錯。
可是……
「她不是你親外甥女麼?你們怎麼……」話未完,藿莛東凌厲的一記眼神瞪來,衛凌風立即住了口。
他搖頭嘆息一聲,心想這怎是一個亂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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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歡意識昏昏沉沉中感覺有雙眼楮一直注視著自己,她想睜開眼看是誰,眼皮卻沉重得無法讓她如願。
她意識到自己是高燒又燒回來了,因為這種昏昏沉沉身體忽冷忽熱的感覺太熟悉。
鼻子塞得厲害,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醫院。
每一次她身體不舒服,身邊都有小舅在,每一次都是他抱著她送她入院。
明明身體不舒服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可于她來說,在醫院的記憶卻是最美的。
因為有他。
她想起他最討厭吃榴蓮,可那次他給她在醫院過生日時她卻偏偏往他嘴里塞了一小塊榴蓮蛋糕,當時他的表情極其僵硬,而看著他吞下,她卻是滿心歡喜。
那是她從自己吃過的蛋糕里分出來的一小塊,而他沒吐出來,所以也算得上是兩人間接接吻。
她下意識舌忝舌忝唇,唇上破損的傷口傳來的痛意讓她記起那一場充滿絕望的歡愛。
他的吻算不上情侶之間的吻,只是泄憤一樣的啃噬撕咬。她痛的時候不自覺反咬他,兩人的唇在一起,每一道新傷口的出現,都會有新鮮的液體沁出來。
兩人唇齒相依,口腔里滿滿的血腥蔓延。
一場充滿血腥的歡愛,說實在的,她身體感官上感覺到的除了痛苦再無其他。
可她內心覺得無比滿足。
因為她終于擁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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藿莛東目不轉瞬的盯著她嘴角邊蕩漾開的那抹柔笑,雖然猜不透她具體夢到了什麼這樣開心,但他知道,夢里一有他。
自認識他起,她所有的快樂都與他有關。
她看他的每一個眼神都專注狂熱得讓他心驚。
那是一種投入全部身心的狂熱,如同撲火的飛娥,明知最後的結果是自取滅亡,卻還是義無返顧的撲過來。
可他沒料到,如果他是那團火,而她是那只飛娥,那麼飛娥撲火的下場除了自取滅亡外還有另一種可能——永生與火同在。
那場歡愛中兩人水`乳`交融,彼此嘴唇上沁出的血液融入對方的身體,如病毒一樣侵蝕著他的血管。
血緣的糾葛,親情的牽絆,沒想到在人性生來的欲`望面前竟然變得這麼脆弱。
他垂眸望著自己不知何時被她的指甲掐得滿是傷痕的掌心,那上頭細密錯綜的紋路,如同他此時的心情,雜亂無序,盤根錯節。
胸口悶得發堵,他深吸口氣,轉身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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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辦公室里,衛凌風望著發小冷郁的面容,耐不住心頭的好奇和擔憂,問他。
藿莛東沉默。
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開口。
衛凌風看著他直嘆氣︰「阿東,我雖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知道你們怎麼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但是……你們是親舅甥,你們怎麼可以……」
「凌風,幫我做件事。」
藿莛東打斷他。
「什麼?」
藿莛東沒再開口,卻拿了紙筆寫了幾行字遞過去。
衛凌風看過後神色一楞,「你要驗你和你家老爺子的DNA?難道連你自己都懷疑你不是……」
「你幫不幫?」藿莛東神色不耐。
衛凌風嘆口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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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有沒人猜對最後的結果~舅舅和歡歡到底有沒血緣關系,有個投票哦,大家都投一下吧~~不過劇情芥末早已經定了,不會因為投票而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