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所在的醫院是B市H大附屬醫院,不同于國外泌尿科的分工精細,國內的泌尿科兼顧泌尿外科以及一些內科方面的疾病,涉及病例範圍比較籠統,也不局限于性別和年齡之分.
她雖然只在倫敦的醫院工作過兩年,但對泌尿科的種種病例卻並不陌生,因此在熟悉了一個星期科室的環境種種後她便和泌尿科其他醫生一樣正常排班了累。
介于上班方便,不用大清早的趕來趕去,她在醫院附近一處新建的公寓租了套一室一廳的房子,又添置了一些簡單的家具,想著什麼時候等把父母和女兒接到身邊了再換一處大點的房子,一家人其樂融融。
在倫敦上班時養成早起的習慣,加上一時無法適應巨大的時差,她天還沒亮變醒了。
拿過床頭的手機看了眼時間才五點多,而倫敦那邊是晚上九點多,論平常,這個時候女兒是還沒睡的。
實在想女兒想得緊,她撥通秦戈的電話。
響了好幾下電話才接通,而那端秦戈的聲音有些氣促。
「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喘?」她詫異問檬。
「還能怎麼?這不陪你女兒玩呢?都兩個多小時了,我站著都能睡著,她卻越玩越精神足,我懷疑你女兒有超能量。」
岑歡對著天花板翻白眼,「你當我女兒是怪物呢?」
話剛說完,那端便傳來女兒喊媽咪的聲音,她心頭一暖,把貼著耳畔的手機靠得更近一些。
「橙橙,有沒有想媽咪呢?」
「想,好想好想,想媽咪回來~」
「呵,媽咪也想你,你要乖乖听叔叔的話,知道麼?」
「好,媽咪白白~」小丫頭玩得正盡興,說兩句便要掛電話,秦戈眼明手快搶過來,同時塞一個玩具給她,暫時轉移她的注意力。
「家里情況怎樣?你和你媽說了橙丫頭的事沒?」他走到窗旁問。
「哪有那麼快?我媽好不容易才原諒我出國這件事,我哪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捅馬蜂窩給自己弄得滿頭包?再說我爸現在還沒恢復記憶,我媽心情也跟著不好,我不想再讓她為我`操心了。」
「可你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
「我知道,只能辛苦你幫我多照顧一段時間了。」
「行,誰讓我是你親人呢?」秦戈有些無奈的語氣。
岑歡輕嘆了聲,心里對秦戈的內疚又深了些,「我欠你的大概下下輩子都還不清了。」
「別,你要真覺得欠我什麼想還的話,那以身相許好了,反正橙丫頭巴不得我是她爹地。」
岑歡嘴角一抽,嗤笑道︰「秦哥哥,你這話當真?別到時候我們母女硬賴著你了你才後悔。」
「我早被你們母女賴上了,你什麼時候見我反悔過?」
「呵,好了好了,不跟你嘴貧了,你還是安安份份給小丫頭找個嬸嬸,我呢到時候給你封一個超大的紅包。」她邊說邊看了眼時間,不待那端回應立即又道︰「我要起床準備上班了,有空再打電話給你。」
起床梳洗完隨意弄了點早餐吃,七點三十趕到醫院,在更衣室拿了自己的白大褂換上,然後去護士站看病人的病歷檔案。
「岑醫生,我听主任說你是從英國留學回來的,在倫敦的醫院上過班?」護士小孟在她翻看檔案時問她。
岑歡看她一眼,點頭。
「那岑醫生在國外發展得那麼好為什麼還回國來上班?」小孟眨巴著八卦眼繼續問。
岑歡快速瀏覽過昨晚新入住科室的病人資料,原本不打算再回答,抬眸見小孟好奇的盯著自己,不由笑了笑,說︰「我愛的人在這里,我當然要回來。」
「哇,那岑醫生是為了愛情才放棄在國外發展的機會?好偉大的愛情哦~」小孟一開口,護士站好幾個護士紛紛駐足看過來。
「岑醫生原來有愛人了?那這下李醫生沒希望了,剛才他還來問我們岑醫生會喜歡什麼樣的花呢。」另一個護士小唐說。
「內1科的楊醫生更慘,他那天來我們科室接一個病人上去,對岑醫生一見鐘情,天天有事沒事往我們科室跑,他要是知道岑醫生有愛人了,那還不得絕望死。」
岑歡听她們一個比一個說得離譜,搖頭失笑——她說的是她愛的父母在這里,並不是像她們所以為的那樣是指愛人。
她掏出筆和隨身攜帶的小本子記錄下一些病人的訊息,然後便開始每日必須的查房。
快到中午下班時,胡任海走進她的辦公室。
「岑醫生,你等會能不能延時下班?」
岑歡困惑,「胡主任,是不是有什麼事?」
「哦,是這樣的,中午有個很特殊的病人要來就診,他點名要你給他看病,這是他填寫的資料,大概半個小時後會到。」
岑歡接過,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資料,胡任海又問,「岑醫生,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許是因為岑歡是從倫敦留學回來的優質醫生,又是美麗得讓人心憐的女孩子,所以胡任海即便是作為科室之主,對她的態度也是極其尊重。
這點讓岑歡覺得很舒服,卻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往往不太好拒絕這位胡主任的要求。
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看人臉色好連心都要軟。
「好的,胡主任。」
見她答應,胡任海立即笑容滿面。
「那我讓人給岑醫生打包一份午飯送過來,免得你餓著。」
岑歡原本想拒絕,可轉念一想自己確實也肚子餓了,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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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能猜到下一位出場的是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