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短信,將岑歡的記憶帶回六年多前關耀之的生日舞會.
可那晚她的心思完全被那個人佔據,根本就沒注意到舞會現場有梁宥西這麼一號人物在關注她,而且還對她腳上那雙鞋尤其感興趣,過了六年多仍念念不忘。
岑歡想起他白天捉弄自己的種種,不懂他既然見過她為什麼還那樣捉弄她?
思來想去弄不明白,凌晨三點多了才睡著,結果醒來已經快七點。
她匆匆爬起來梳洗出門,走向電梯口時目光下意識看向隔壁,而那扇原本閉合的門忽然一動,一道人影出現在門口,見了她,眉眼一彎,扯出一抹魅力四射的笑容。
「岑醫生,早。」
岑歡沒料到他恰好也是這個時候出門,慌忙撇開眼,胡亂應了句便急急走向電梯口。
梁宥西關了門跟在她後頭。
等電梯的空擋,岑歡目不斜視,垂眸盯著自己的腳尖累。
梁宥西站在她身側,目光自上而下掠過她,眸底浮現一抹贊賞。
今天的她小背心加修身小外套,質地上乘的小腳西褲勾勒出她修長挺直的腿部輪廓,原本中性的打扮在那頭粟色大波卷的映襯下,整個人顯得帥氣而嫵媚。
見她低著頭研究自己的腳尖,他微微一笑,「岑醫生,地上有金子麼?」
岑歡抬眸睇他一眼,心想這人真是不識趣,哪壺不開提哪壺。
‘叮’地一聲,梯門打開。
因為是上班高峰期,電梯內滿滿的人,岑歡皺了下眉頭想等下一班電梯,可時間已經不允許,只好擠進去,而梁宥西隨後也跟進去檬。
周遭散發各種濃郁的香水味和體味,岑歡只覺一陣頭昏,有種反胃的感覺涌上來,連忙用手搗住口鼻。
15樓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好不容易挨到電梯降到一樓,岑歡一出電梯立即跑到一只垃圾桶前狂嘔。
可因為沒吃早餐,她干嘔一陣什麼都沒吐出來,臉色卻因此青白一片。
「先漱下口。」
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岑歡一楞,抬頭見梁宥西手里拿著一瓶礦泉水遞向她。
她猶疑了一下,接過道了謝。
兩人出了公寓,岑歡去攔車,梁宥西叫住她︰「岑醫生,我堂弟開了車在那邊,要不一起吧?」
岑歡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一輛黑色的LEXUS,一只手從半降的車窗口探出來朝這邊揮舞。
她看一眼時間就快要遲到了,只好點頭。
梁劭北下了車給她打開副駕的車門,笑嘻嘻的樣子實在殷勤得有些過分。
她坐進去,卻見梁劭北拉開後座的車門坐進去,而司機變成了梁宥西。
「車是宥西哥的,我昨天借他的車玩玩,今天順道來接他上班。沒想到這麼巧,岑醫生居然和宥西住同一棟公寓。」梁劭北給她解惑,末了又問︰「岑醫生,怎麼臉色這麼差?」
「沒事。」岑歡淡應一句,目光轉向窗外。
梁宥西從後視鏡和堂弟交換一個眼神,示意他閉嘴。
到了醫院,岑歡下了車禮貌道謝,梁劭北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喃喃道︰「宥西哥,我看她對你似乎沒感覺,枉費你大費周章買下她隔壁的房子,又大清早把我叫來守在公寓門口等你們出現。我看你這近水樓台未必能得到這彎冷月。」
梁宥西白他一眼,下了車把車鑰匙扔給他,示意他給自己去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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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好些天岑歡都發現她每天早上出門都能‘踫巧’遇到趕去上班的梁宥西,不論早晚,毫無例外。
這種‘踫巧’讓她不得不懷疑他的動機。
她不是傻子,在感情方面也並不遲鈍。
雖然梁宥西並沒對她說過任何或暗示或明示的話語,但她就是感覺得出來,他對自己有意思。
只是她不明白,他到底喜歡她什麼?
就算是六年多前在關耀之的生日舞會上見過她,也不至于僅憑一面之緣對她產生男女之情吧?
「岑醫生,我听說你和腦外科的梁醫生在交往?」
思忖間,听得耳邊一個聲音問道。
她抬眸,詫異的望著一臉好奇的小孟,正想問她是听誰說的,還沒開口,又听一個護士神神秘秘說︰「小孟你不知道了吧?岑醫生和梁醫生才不只是在交往,據說是已經同居了。」
這句話驚得岑歡半天沒回過神來。
她不知道流言的威力這麼恐怖,她竟然毫不知情自己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傳成了和梁宥西是同居男女的關系。
「岑醫生,你和梁醫生的結合真是傷了我們醫院所有未婚男女同事的心,尤其是我,我都暗戀梁醫生好久了,你們交往的消息一傳出,我的心都碎了好幾片。」小孟一臉受傷。
「我也是啊,畢竟梁醫生是院里最出色的鑽石王老五。不但人長得帥氣醫術也了得,而且還是席院長的兒子,父親又是政界高層要員,這麼矜貴的男人,誰不想嫁?」
席院長的兒子?岑歡微蹙眉,心想難怪那日胡任海說梁宥西身份特殊,原來他不但是席院長的兒子,而且父親還是政界高層要員。
這種身份,的確是夠特殊的。
「岑醫生,你那天說你回國的原因是因為你愛的人在這里,是不是就是指梁醫生?原來你們早就認識啊?」小孟問她。
岑歡回神,搖頭解釋說︰「你們誤會了,我和梁醫生並不是像你們所以為的那樣是男女朋友關系,我們也沒同居,只是湊巧住在同一棟公寓,又恰好是鄰居,所以我有時也會搭他的順風車來上班。但絕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可顯然沒人信她的說詞,反倒認為她在掩飾。
岑歡只好放棄解釋。
清者自清,免得越描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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