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瞪著眼前熟悉的容顏,真是要懷疑他是不是被什麼妖孽邪神俯了身.
而她一副嚴重受到驚嚇的樣子,讓藿莛東多少從眼前這個美艷不可方物的女人身上找出一絲記憶里那個短發假小子的影子。
實在是她的變化太大,在胡任海叫住她,而她轉身看來的那刻,他都有些不敢確定眼前的女人是否就是她。
「我前幾天才去看過你父母,卻沒听他們提起你回來的事情。」他淡淡開口,忽地話鋒一轉,「是不是你讓他們不在我面前提的?」
岑歡心頭一震,又听他說,「你這樣做是擔心我知道你回來會來找你,亦或是擔心克制不住自己來找我?累」
他目光鋒銳如刃,言辭犀利,岑歡禁不住心慌,明顯招架不住。
「現在是上班時間,藿先生請不要談私人的事情打擾我的工作。」她撇開眼,冷著臉走向自己的診斷室。
身後腳步聲傳來,每一步都似踩在她心尖上,心髒處不可抑制的疼。
原以為再見他,她即便不能若無其事的和他寒暄,至少也不會再因他的言行舉止而情緒波動。
可為什麼心還會疼?
還會因他的出現而心跳怦然檬?
秦戈說她心里一直有他,她當時反駁得那麼快,到底是真的沒有他,還是因為心虛?
推開診斷室的門走進去,身後藿莛東跟進來順手把門帶上。
岑歡在自己的座位上落坐,然後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不知道藿先生朋友的父親——」
「岑歡,你一定要和我生分至此麼?」一口一句藿先生,她是出國幾年忘了怎麼稱呼他是不是?
岑歡拿筆的動作一僵,抬眸看來,卻是不語。
那一年在醫院門口她對他說往後兩人各不相干,形同陌路,如果他還記得這句話,就不應該這樣問她。
而她不過是在履行自己當初的承諾,同時也是在劃清兩人的界限,免得又重蹈覆轍。
「這幾年在國外過得好麼?」
見她沉默,他又問,並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目光落在她小得可憐的巴掌臉上。
岑歡迎視他的目光,恍惚中似乎在他眼里瞥到一抹疼惜。
但她隨即否定這個念頭。
他對她不論如何都好,或討厭或憎恨,就是不可能會有疼惜。
她收回視線,語氣冷下來︰「我剛才說過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藿先生如果不是要和我談病人的事情,那恕我沒有多余的時間奉陪,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忙。」
這樣的岑歡是藿莛東從未見過的。
以往她總是像條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纏著他。
他見過對他告白結果被拒而強忍眼淚的岑歡,見過拋卻女孩的矜持和羞恥心而對他死纏爛打的岑歡,見過不顧一切勾`引他,像只小妖精一樣誘`惑著他拉他一同墮入地獄的岑歡,見過像團烈火一樣在他身下瘋狂燃燒,似要將他燒為灰燼的岑歡……
她們或天真或任性,或美麗或妖艷,卻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冷漠,拒他于千里,當他如路人。
他靜靜的凝望她,半晌後轉身離開。
岑歡望著門口,整個人還沉浸在意外重縫的震驚中,等意識到他離開了,她才記得胡任海跟她提的那件病人的事情。
看來還是要親自去護士站查詢病人就診的訊息了。
念頭一落,她隨即起身,只是還沒挪動腳步,敲門聲響起。
她一楞,開口道︰「進來。」
門打開,胡任海走進來︰「岑醫生,剛才跟你提的那個病人由陸醫生接手,你就不用管了。」
岑歡微楞,困惑道︰「為什麼?」
「是藿先生要求換醫生,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也有可能是病人得知你是女醫生才要求藿先生換的。」
畢竟來泌尿科就診的病人許多都要抽取生`殖器上的分泌物做檢查,所以大多病人一般都只選擇同性醫生做檢查,以避免檢查過程中出現的尷尬情景。
如果換做是平時,岑歡當然不會介意病人是否換醫生,可現在要換她的偏偏是藿莛東,這不禁讓她懷疑他根本就是故意在針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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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我已經讓分泌科的主任安排這里最好的醫生給您做全面的檢查,您別太擔心,應該沒什麼大問題。」藿莛東安慰病床上面容痛苦的向嶸。
「莛東,我爸真的沒事嗎?」
向朵怡挽著他的手臂憂心問。
藿莛東看她一眼,不答反道︰「一會會有醫生來給伯父做檢查,我都安排好了,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你有事再打電話給我。」
「可是我好怕。」父親本來是從省里趕來商量他們倆的婚事,沒想到突然發病,浮腫無法排尿,肚子漲得鼓鼓的像個皮球,很是嚇人。
「你別想太多。」藿莛東淡聲說完,然後走向門口。
向朵怡輕咬著唇望著他偉岸的背影,秀氣的眉心蹙緊。
雖然兩人是未婚夫妻關系,可都三年多了,他和她始終保持著不冷不熱不咸不淡的關系。
她感覺自己對他來說就如同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物,連一根雞肋都算不上。
他不會因為一個月或者半年見不到她而對她有一絲半點的想念,更不會因為她的喜怒哀樂而產生情緒上的波動。
而她卻是把所有感情都投入到了他身上,只希望他終有一日能夠看到她的好,回應她的感情。
只是要等到這一天,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力氣繼續這樣死心塌地的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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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辛萬苦在爆竹聲麻將聲和笑鬧聲中更新完……一個頭兩個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