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朋友做什麼的?國外還是國內的?之前我問你這麼些年有沒有交男朋友你都說沒有,怎麼才隔了一個月就冒出來一個男朋友?是最近剛認識的麼?有沒有他的照片?給我們看看。」.
岑歡望著興奮異常的母親,心想意氣用事果然是非常不理智的,她為了刺激對面的男人,竟然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只是出口的話收不回,她這回是騎虎難下。
內心掙扎了一番,她把梁宥西拉來當擋箭牌,反正他也不知情。
「他是我醫院的同事,腦外科醫生。」她簡短回答,正想轉移話題,又听母親問︰「他家里都有些什麼人,父母做什麼的?累」
後面那個問題岑歡能回答,前面那個問題她卻不清楚了。
她也不知道梁宥西是獨生子還是有其他兄弟姐妹。
正為難,岑佑濤開口道︰「靜文,感情的事歡歡自己心里有數,你這樣比查戶口還嚴,往後她怎麼敢帶男朋友回來給我們看?」
藿靜文一楞,笑了笑。
「我也是擔心她交到壞男人上當受騙。好吧,其他的我就不多問了,我最後問一句,你喜歡他麼?」
岑歡心頭一震,還沒開口,又听父親搶先道︰「你這個問題白問了,歡歡要是不喜歡能承認對方是她男朋友麼?檬」
藿靜文想想也是,最後說,「既然你喜歡,那什麼時候有空你帶他回來給爸媽瞧瞧。」
岑歡嘴角一顫,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對了,莛東見過歡歡的男朋友麼?」藿靜文忽然把話題一轉,問向一旁一直靜默的藿莛東。後者望一眼把頭垂低的岑歡,輕輕搖頭。
「既然沒見過,那你們明天回市里,讓歡歡約她男朋友出來一起和你吃個飯,如果你覺得她男朋友不錯,那我就放心了。」
岑歡聞言驚得險些跳起來。
先不說她和小舅是什麼關系,就是她和梁宥西如今也除了是同事外其他什麼都不是。
他是對她有意,而她卻拒絕了他,如今是敷衍母親才拉他來當擋箭牌,可沒想到母親見風就是雨,一听她說有男朋友就立即要她約出來和小舅吃飯,而她到時候要怎麼和梁宥西開口?
「時間不早了,莛東你明天一大早還要返回市里,趕緊上樓洗洗睡吧。」
「好。」
藿莛東站起身朝樓梯口走去。
岑歡還在糾結明天怎麼約梁宥西的事,藿靜文再一次催促她才回神。
上樓回到自己房里,在浴室梳洗時想起睡在隔壁房間的男人,腦海里不自覺浮現那一年在浴室初見他的情景,渾身頓時火燒火燎,滾燙得嚇人。
匆匆梳洗完爬上床,拉過被子蓋住頭頂,將自己整個藏在被子底下,很努力的催眠自己快快入睡,可偏偏越是這樣大腦就越是清醒。
雖然不同一個房間,但畢竟是同在一個屋檐,她總是控制不住在腦海里想象他此時在做什麼,是睡著了還是和她一樣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不知道過了多久,覺得快缺氧時她從被子里鑽出來,瞠大眼瞪著頭頂的天花板,半晌後忽地爬起來,臉貼在牆壁上,傾听隔壁的動靜。
可是那邊靜悄悄的,顯然是已經睡著了。
她頹然的倒回床中央,心想這樣的自己真悲哀,明明愛的人就在咫尺,她卻什麼都不能做。那麼舍不得,怎麼都放不下,卻還要去放手。
果然是越大越沒勇氣,越成熟越害怕受傷。
她真是恨死了這樣的自己,卻又無可奈何。
心頭發苦,她禁不住掩臉低低抽泣,輾轉至天明才漸漸有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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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藿莛東站在岑歡門口敲了幾下沒回應,想了想,手觸上門把一旋,門打開來,一眼便望見床中央隆起的一團。
他看了眼腕表,十點公司還有個重要的會議,他再不走就要來不及了。
「岑歡?」
他走到床邊喊她一句。
岑歡天亮才睡著,此時睡得正熟,蜷縮著身子一動也不動。
藿莛東蹙眉望著她把自己蜷縮成一團蝦一樣的怪異睡姿,目光落在她安靜的睡容上,眼尖的瞥到她長睫上還殘留著的一滴晶瑩,胸口微微一窒,情不自禁的附輕柔的替她拭去。
他指端微涼,觸上岑歡如綢緞一樣絲滑溫暖的肌膚,竟有些眷戀這極好的手感,輕挲著她的臉頰不舍抽離。
偏偏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來,他觸電般猛地收回手,有些懊惱的自口袋里掏出手機,瞄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臉色微微有些發沉,卻也走至窗旁接听。
「什麼事?」他淡然開口,語氣冷漠。
電話那端的向朵怡秀眉一蹙,語氣卻仍顯溫柔︰「莛東,昨天下午我打你電話你怎麼一直不接?」
「忙。」
「那你忙完了怎麼也不回個電話給我,我——」
「什麼事長話短說。」藿莛東打斷她。
「……我就想問問你晚上有沒時間?我們都好久沒一起吃過飯了,哪有未婚夫妻像我們這樣生疏的?」
「伯父出院了?」
向朵怡一楞,「沒有啊。」
「那你還有心情想這些?」藿莛東冷哼一句掛了電話。
收了電話回頭,岑歡不知什麼時候醒來半坐在床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直望著他,妖嬈的身形曲線在絲質睡衣下若隱若現,刺激著他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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