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他不會傷害她,可她總是會忍不住想他其實是恨她的,恨她當初不顧一切的擾亂了他的生活,如今逼得他入了局又想不副責任的抽身而退.
他不知道,她逼不得以。
她攀著他的肩哭著求饒,而他一次又一次的侵佔,沉入,釋放。
終于結束時,她渾身濕透,連身下的床單也好比是下過水一般,濕得能擰出水來。
她癱在他懷里一動不動,而他側身擁著她,額頭抵著她的胸口,她看不到的表情,不知道他在這樣粗暴的懲罰過她後,心里的怒氣是不是少了一些累。
不知道過了多久,藿莛東才放開她,抽身從她身體里退出,翻身下床進了浴室。
沒了溫暖的懷抱,身下的被子一片濕冷。
岑歡躺不住了,艱難的拖著酸痛到極致的身子爬起來,從衣櫥里拿了套睡衣套上,然後又拿了干淨的床單準備換檬。
藿莛東從浴室出來,也不看她,整理好衣褲徑直走出房間。
岑歡自他從浴室出來就一直偷覷他,見他陰沉著臉,臉色鐵青,也沒敢吭聲。這會猜他是要走了,也沒跟出去,換好床單,正要拿髒床單放到洗衣機里,耳邊突地听到一陣清脆的‘嘩啦’聲,像是瓷器摔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她心驚了一下,扔下床單拉開門走出去。
廚房里,藿莛東皺眉望著滿地的碎瓷片,煩亂的一腳踢開,重新拿了只碗打蛋汁。
岑歡跑出來看到這一幕,驚訝得眼珠子險些瞪出來——他不是很生氣,氣得想掐死她麼?怎麼現在又留下來下廚弄吃的了?
她有些費解的怔在廚房口。
藿莛東察覺到她的注視,卻當她是透明的,洗米煮飯下鍋炒菜,岑歡看得眼花繚亂,等回神時,呼吸里已經充斥著滿滿的飯菜香。
藿莛東將最後一道菜裝盤,然後一並端出來。
岑歡看著他手上端著的兩道色`香誘人的素菜,忍不住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然後想起自己中午和那個顏先生相親時就沒吃飯,一直到現在肚子都是空空,剛才還被那樣抵死折騰,體力完全被榨干,現在聞到飯菜香肚子便連連抗議。
可是她再餓,也不敢開那個口,實在是那張臉的臉色太難看了。
她有些可惜的舌忝了舌忝唇,打算去冰箱里找點別的吃。
可是冰箱里空空的,所有能吃的東西都被藿莛東剛才搜刮一空。
「想不想吃飯?」餐桌旁優雅用餐的男人忽然開了口。
岑歡听他說話的語氣還算溫和,不禁有些受寵若驚。
「過來。」他指了指身邊的座位。
岑歡慢吞吞走過去,坐下。
藿莛東拿了副碗筷添了飯,夾了菜放到她面前。
岑歡剛想端起來,就听他說︰「想吃飯就要答應我幾個條件,我說什麼就要怎麼做。」
岑歡嘴角一顫,心想就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施舍她一碗飯還要拿來做交易。
原本想很有骨氣的站起來,然後很高傲的說她不吃嗟來之食,可她真的太餓了,餓得肚子都隱隱做痛。只好委屈的問︰「什麼條件?」
藿莛東斜她一眼,夾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故意細嚼慢咽,勾著岑歡肚子里的讒蟲。
「我要你以後都听我的,不準和其他男人糾纏不清,不準再找借口推開我,也不準和別的男人去相親,總之往後你除了我,不能再有其他男人。」
岑歡皺眉︰「相親又不是我自己願意的,至于和其他男人糾纏不清我也沒有,我只想和我女兒……」察覺注視著自己的那兩道目光驀地變冷,她立即閉嘴,一會才又說︰「我不想結婚也不想找男朋友,你放心。」
「你似乎沒听懂我的意思?我說除了我,意思是你必須和我在一起。」
岑歡臉色一白,猛然搖頭︰「我只和我女兒在一起。」
藿莛東冷笑︰「你難道還怕我委屈了你女兒?」
岑歡咬唇不語。
「我知道你是沒辦法照顧你女兒才送她回你母親那,但你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幫你解決這個問題,接她回來送她回藿家,讓她以——」
「不!」岑歡驚慌的打斷他,「女兒是我的,你怎麼可以把她送回藿家?」
「連你都是藿家的外小姐,你女兒自然也是藿家的,這有什麼不可以?這樣你就可以天天看到你女兒,不用擔心她沒人照顧了。」
「我不要!」岑歡拒絕,騰地站起身,美目惡狠狠的瞪過去︰「藿莛東,你真卑鄙,一碗飯就想騙我把女兒交給你。」
藿莛東眼皮一抽,「你和別的野男人生的小野種我才不稀罕,何來的騙?」
小野種?他竟然說她女兒是小野種?
岑歡憤恨的瞪著他,胸口氣得發痛。
「看你的樣子好象很委屈?怎麼,難道我冤枉了你?」
岑歡不想再多說,剛才只是餓得肚子痛,現在卻氣得渾身都痛了,早知道這個男人不好惹,她就不該招惹的!
「其實就算你不答應也沒用,只要我想要,你根本就抗拒不了我。」
他篤定的語氣讓岑歡難堪和羞愧。
的確她沒有一次能抗拒得了他的誘`惑的,與其說他不放過自己,還不如說是她拒絕得不夠徹底。
「你母親讓我給你物色結婚的男人,听她的口吻似乎一定要逼你結婚,你難道真想帶著你女兒嫁給一個你不愛的男人?」
「我不會結婚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和我在一起?」
岑歡閉上眼︰「我不想破壞你的幸福。」
「幸福?」惑莛東嗤笑,「我和向朵怡已經解除婚約了。」
岑歡驚愕睜眼。
「為什麼?」
「我答應過你不和她結婚。」
「那外公他們——」
「他們怎麼想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就行了,別忘了,這都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
「別做出一副很茫然的表情,我說你欠我的你就欠我的,所以以後不準再說不!」藿莛東拉她坐下,把碗塞入她手里。
岑歡瞪著他不知所措。「快吃,我頭還有些痛,你剛才按著挺舒服,吃完了又給我揉一揉。」.
仿佛之前的爭吵根本沒發生過,他語氣放柔,給她夾菜,哄著她吃。
岑歡迷惑了,不知道這一刻是不是身處夢境?
氣氛一下靜下來,藿莛東吃完飯去陽台打了通電話,岑歡心事重重的刷洗碗。
她和他之間似乎進入了一個怪圈。
以前是她千方百計的追隨他的腳步對他死纏爛打,可他對她不屑一顧,逼她躲到海角天涯。
而如今卻完全反過來,但她又不懂他非要逼她和他在一起是為什麼?
以前他最忌諱兩人的舅甥關系,現在怎麼好象變得一點都不在意了一樣,每次見面都欲求不滿的要她?
「你女兒叫什麼名字?」
在給他按摩頭部時,岑歡听他忽然問了句。
「橙橙,橙子的橙。」
閉目假寐的男人冷嗤︰「怎麼不給她取草莓,西瓜,菠蘿,或者你最愛吃的榴蓮?」
「……」
「姓什麼?」
「岑。」
「跟你姓?」
「難不成跟那個不要我的野男人姓?」岑歡報復性的加重力道。
藿莛東皺眉,捉住她的手示意她輕一點。
「你母親說你女兒是混血兒?那個野男人是哪一國的?」
「不知道。」
假寐的黑眸驀地睜開︰「你連他是哪一國的都不知道就為他生孩子?」
岑歡望著他,腦海里念頭一閃︰「小舅,你真的想知道我女兒是怎麼生下來的麼?」
藿莛東望著她漸漸黯下來的眸光,沒開口。
「其實,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哪一國的原因是因為……我是被——」
「別說了!」
藿莛東忽地打斷她,隨後坐起來。
岑歡望著他好看的側臉,眼底流動著一抹不知名的狡黠︰「你不想知道了?」
藿莛東不自握拳,手背的青筋浮動。良久才松開,長臂橫過她的肩將她攬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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