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多矢成笑罷,緩緩道︰「若你手中的刀再長些,或許我會怕你。可惜,你這刀太短了!」說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接著道︰「我皮厚肉肥,你拿刀刺這吧,就怕你連刀柄一起插進去,都不一定能插到我的心髒!」
僕人聞言大驚,忽然想到什麼,手中匕首猛地改刺本多矢成的脖頸。
本多矢成大笑一聲,整個身子如泰山壓頂一般向那僕人倒去,就听「啊」的一聲悶叫,跟著 嚓幾聲連響,正是骨頭斷折的聲音。
當本多矢成再此從地上艱難坐起時,那個僕人早被壓得屎尿迸出,活活壓死。
相馬宗廣見狀,趕緊跑來相扶。本多矢成看著那僕人的慘樣,又看看地上被壓出的屎漿,指著桌上的壽司,急道︰「快,先把壽司打包,別讓這惡臭燻了它們的美味!」說完,嘆了口氣,幽幽道︰「我雖不能使刀,但是相撲之術我卻沒忘,可惜,你這一死,我再難吃到韭菜豬肉餡的壽司了!」
相馬宗廣將桌上的壽司打完包,對本多矢成急道︰「大人,咱快走吧,城門已被一向宗的僧人打開,現在大批羽黑忍者掩殺進來,城中守衛抵擋不住了!」
本多矢成一愣,嘆息道︰「看來本多家的產業真要在我手中葬送啦!」說話間,就看他臉上閃過一絲的悲傷,跟著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艱難的挪了挪,從 下抽出一封密信,說道︰「這封信事關重大,我一直將它坐在榻榻米下面,我自負以我的體重,世間沒有人能將它偷走。現在已經到了本多家生死存亡的時刻,我需要你將這封信送出!」
相馬宗廣接過那封密信,說道︰「大人,是想讓我將這封信交給誰?」
本多矢成說道︰「你,你去中原,到襄陽城的廣德寺,交給那里的慧智禪師,他,他會帶你找到公子的!」
相馬宗廣大驚,道︰「大人,您的公子?本多康夫?他一生下來不是就夭折了麼?這都過去二十多年了,難道他還活著?」
本多矢成嘆了口氣,幽幽道︰「他沒有死,而是被我秘密派人送到中原了。當時,我們本多家正和武田家征戰,而我本多家被打得節節敗退,眼見毫無勝算。我不忍孩子一生下來就慘遭敵人殺戮,故而散播謠言說孩子夭折,實際上暗中將他送到襄陽廣德寺,托慧智禪師代為收養!」
相馬宗廣喜道︰「太好了,少主還在世上,大人你為何後來不把少主人尋回呢?」
本多矢成苦笑道︰「後來,局勢穩定之後,我曾派我的心月復將軍今井屋喜三郎秘密前往襄陽尋找孩子,可惜他這一去就是十五年,非但孩子沒有消息,就連他自己也渺無音息!」說著,頓了一下,接著道︰「相馬宗廣,今天,你一定要殺出重圍,把這封信交給慧智禪師,幫我找回孩子。那孩子若還在世,也已經是二十多歲的青年了!」
相馬宗廣听到外面腳步紛雜,似乎有幾千幾百人,心中一冷,說道︰「大人,怕是今日,你我二人都逃不出去了!」
本多矢成說道︰「在大殿的屏風後面,我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安置了密道,你可以從那里逃出去的!」
相馬宗廣心中大喜,對本多矢成道︰「大人,我扶你起來,咱們一起從密道逃走!」
本多矢成搖了搖頭,說道︰「那密道你能走,我卻走不了!」
相馬宗廣不解,道︰「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本多矢成面如死灰道︰「二十年前,我正當壯年,不像現在這般臃腫,所以打造密道時,只容一人通過。現在我太胖了,那密道我是進不去了!」說著,一只胖手用力推開相馬宗廣,噴著滿口的韭菜味呼喊道︰「你快走,找到孩子,那是本多家唯一的血脈!」
相馬宗廣淚水盈眶,本多矢成肥大的身軀漸漸在他的視線中模糊,可那股韭菜味卻縈繞在他的腦海中,久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