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恩聞言,心中道︰「原來那女子叫冰兒,哎,我這一直都不知她的名字。」心念至此,忽而又想︰「這男子是誰,他怎會知道她的名字,她就這樣躺在他的懷中毫無忌諱,難道?」想到這,卻不敢往下想去。
這時,就听那冰兒倔強道︰「不,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肯看我一眼!」說到這兒,她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就听她驚道︰「難不成你的眼楮看不見了!你,你被他們毒瞎了雙眼麼?」
姓屈的男子身子顫了一下,許久沒有說話,過了片刻,這才道︰「毒在心中遠比毒在眼中傷得厲害。」他此言一出,自然是承認自己眼楮被毒瞎了!
冰兒聞言,心中又急又怒,只是這一急一怒,竟逼得自己噴出一口血了,直濺到男子前胸的衣衫上。
姓屈的男子一怔,道︰「你傷得這麼重,還顧得我眼楮做什麼!」
冰兒緩了口氣,恨恨道︰「你總是這麼不愛惜自己,你是不是被那女人害去了性命也無所謂!」
姓屈的男子又是一怔,喃喃自語道︰「她沒有害我,反倒是我害死了她。」
屋下起先只有王府的家兵,隨後腳步聲迭起,賓客紛紛相讓,竟是官府的衛隊也趕了過來。剎那間就見這黑色的夜里,刀光爍爍,映的整個院子通亮,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相圍。
再看那屋頂之上,胡明軒手持長槍,陸淮恩漠然而視,梁蕭背負雙手。這三人都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就像靜止住了一般。屋下聲音嘈雜,屋頂卻死一般沉靜,豈不知這沉靜之中更是暗藏殺機,遠比這屋下凶險上十倍百倍。
如此千鈞一發之際,可這冰兒就這麼靜靜的躺在一個瞎子懷中,二個人輕聲細語竟恍若無人一般。
胡明軒見屋下盡是公門兵士,又听那冰兒言語得知眼下這男子是個瞎子,心中懼意盡去,踏前一步,舉槍指著他二人道︰「嘿,朋友,這女子乃是我王府的要犯,我勸你還是快快閃開的好,莫趟這攤渾水再把自己折進去,可有你後悔的!」
瞎子卻不理他,只是對懷中的女子輕聲道︰「你傷得厲害,先閉上眼歇會兒,待你力氣足了,咱再走好麼?」言語間,竟似是在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