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踏星在屋頂對陸鳴的安排瞧得一清二楚,心道︰「這個姓陸的將軍看來也是認定了張成業尚在客棧中藏匿,否則他又怎會暗留兵甲隱在客棧四周。」
屈寧听到屋下腳步聲紛紛雜雜漸漸散去,自知是官兵已經陸續撤走,輕聲對沈踏星說︰「今夜這麼一鬧,我們也不好投宿君來客棧了。只有找個角落窩一宿,明日再去投宿。」
待到第二日天亮,街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又恢復了往日的繁華。君來客棧依然照常營業,昨晚的一切似乎就沒有發生過,只是二樓的那扇破碎的窗戶在空中晃來晃去,和整個客棧顯得很不協調。那掌櫃也不喚小二爬去修理,任它那樣搖搖欲墜,客棧前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大伙瞧著那扇破窗只是好奇,卻沒有人去理會。
屈寧和沈踏星在攤邊吃了早飯,就在街上閑逛。那沈踏星依舊道服打扮,屈寧前幾日在襄王府大鬧了一番,怕被官府識出,就一早從裁縫店買了一套尋常的布衣換上。沈踏星取下屈寧原先穿著的衣衫,就見那白色的衣衫上鮮血點點,心中一愣,忽然明曉,那衣衫上的血跡定是懷抱受傷的冰兒留下的。跟著又看到屈寧衣衫的一角破損的厲害,不由怔了一怔,心中感慨道︰「他本事再厲害,卻仍舊是個瞎子,自己衣衫破爛了也不知道!」
待屈寧換好了衣衫,他二人就在君來客棧附近的街上閑逛。他倆心中都認定張成業就是殺害相馬宗廣,奪去血書的凶手,自知那客棧周圍有官府的暗哨監視,料想他一時也逃不走。因此,一直在街上逛到中午時分,才裝成過往的賓客住進君來客棧。
昨晚那麼一鬧,原先住店的十幾位賓客已有八九位已經早早退房,整個客棧房間倒很是充足。屈寧想起相馬宗廣臨死時跟狄小五提到天字二號房,于是便向那客棧掌櫃要天字二號房住。
掌櫃把賬本翻到天字二號房那一頁,看了一眼,不由驚疑道︰「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