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智禪師說道︰「後來,陸捕頭遠赴草鳴川,穿雲社大堂,親手將驚雷弩還給了張成業。哪想沒過幾日,張成業竟攜驚雷弩來到我廣德寺,懇請老衲將弓弩深藏寺中。」說到這兒,慧智禪師深深的看了楊曼一眼,一字一句緩緩道︰「你當真要來取這驚雷弩麼?這弩一出江湖,必然腥風血浪再也不能息止!」
楊曼愣了一下,說道︰「大師,你放心,一旦殺了那個欺師滅祖的莊少正,我定當將驚雷弩送回寺中,至于驚雷弩的來龍去脈,絕不對第二人說起!」
慧智禪師苦笑了兩聲,幽幽道︰「驚雷弩一出江湖,又豈是你我所能掌控,罷了,罷了,這本就是穿雲社之物,自該還給穿雲社的子弟!」說著,走到堂中央的佛像前,從佛像中模出一張長長的木匣,遞給楊曼道︰「這里裝的就是驚雷弩,你拿走之後,就別再送回來了!」說罷,高笑數聲,拂袖走出側堂。
楊曼在廣德寺中住了二三日,腿傷漸愈,便欲向慧智禪師告別。見了幾次,都被圓性和尚擋在了門外。楊曼嘆了口氣,心知慧智禪師將驚雷弩交于自己,就等于是將一把殺人利器放歸江湖,自此世上不知會有多少人因它而死,慧智禪師定是心感于此,自覺罪孽深重,是以不與自己相見。楊曼等到黃昏,仍不得見慧智禪師,當即不再強求,獨自一人離開廣德寺。
沈踏星心中念及血書下落,非要跟蹤她去找到張成業!屈寧淡淡道︰「那女娃現在身懷驚雷弩,即便找到了張成業,要想奪回血書怕也不容易!」
沈踏星說道︰「屈大哥,難道連你手中的無名槍都無勝算麼?」
屈寧笑了笑,說道︰「世人都說驚雷弩是天下最厲害的武器,我倒也很想試試它的威力。」說罷,二人也不告別慧智禪師,悄悄跟著楊曼一起出寺。
夕陽漸落,楊曼背著裝有驚雷弩的木匣在襄陽城的長街上慢慢走著。屈寧和沈踏星跟在後面,走走停停,不敢太近,生怕引起楊曼的警覺。
蕭涼的風吹在屈寧的臉頰上,街邊的腳步聲越來稀少,屈寧雖然看不見,但他已經感覺到了夜的降臨。
寧靜的夜如水一樣清澈,毫無雜質,屈寧的腦海中想起了那個女子,那個清雅月兌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