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時,張愛笑又來給王瑙補課。
王瑙語氣幽幽的說︰「你以後還是不要再幫我補課了。」
「怎麼啦?」她不解的看著他問。
「沒什麼,只感覺有些不大合適。」他含糊其辭道。
「嗯……?」她感覺有些蹊蹺。這幾天本來學習的好好的,他怎麼……又突然不想干了?她真不知道他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她微蹙彎眉看著他,心里暗暗的琢磨︰听他說話中好像隱含著為難的語氣,再看看他那有些無奈的表情。讓她心里隱隱的感覺到,他心里好像隱藏什麼不好開口說的事情。
他被看得有些心里發慌,慌忙把目光逃開了。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她自言自語問。
王瑙微微嘆了一口氣,沒吱聲。
「……?」她看著他,眨巴了幾下眼楮。突然象想明白了什麼,竟然毫不在乎的輕聲「嗤嗤」的笑了起來。
王瑙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嚇了一跳,身子一抖問︰「你笑什麼?」
她笑嘻嘻地看著他說︰「哦……我明白為什麼了?」
「你明白什麼啦?」
她含笑地看著他,坦然的說︰「你—是不是听到有人在背後議論,說咱倆在搞對象了,是不是?」
王瑙真沒想到,她就這樣直截了當的把層窗戶紙給捅破了。反而倒弄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王瑙雖然有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可是要當著全班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還確實有些膽怯。
他後來一想,人家一個女生都如此的豁達開明。自己一個大男生,怎麼反倒畏畏縮縮起來了呢。這樣也好,既然話已經說開了,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什麼,就點點頭,說︰「是!」
「嗨!」她不在乎地笑笑說︰「我還以為什麼事呢,就這點屁事呀!哼,你的膽子不是挺大嗎!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在學校里不怕校長,在家里不怕家長,怎麼突然變的膽子小啦。
「同學們在背後議論幾句,就退縮啦!你知道嗎,有好幾個女同學都當面問過我,問我是不是喜歡上你了?怕什麼,我就直接大聲的告訴他們,我們是正常的同學、兄妹、朋友關系。身正不怕影歪,那些捕風捉影的事,讓他們隨便說去吧!」
王瑙在心里暗暗佩服道︰哼!看來她比我膽大。
「再說,我也是在按老師意思辦事……啊!」張愛笑話一出口,發現自己口誤了,想忙把剩下的話咽回去。
「嗯……?什麼老師的意思?」王瑙疑惑的問。
「嗨!也沒什麼。既然說走了嘴,就實話告訴你吧!是張老師讓我們幾個學習好的幫助你們落後的同學,盡快的把學習成績趕上來。所以怕什麼。嘴長在他們身上,他們愛怎麼說,那是他們的事兒。哼!反正我什麼也不在乎。」張愛笑理直氣壯的說。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王瑙听完,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弄清楚了是怎麼回事,他心里一下子踏實了下來。想到自己剛才的表現,不由得臉微微一紅,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直接的坐在了他的身邊,說︰「那就開始吧!」
「嗯!」王瑙點點頭,終于安心的學習起來。
她給王瑙補完了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剛坐下來。趙雅琴表情怪怪的拉了拉她的衣角,聲音輕微的只有她倆能听見說︰
「哎,愛笑,我能和你談件事兒嗎?」
張愛笑好奇地看著她,心里話︰今天這人這是怎麼啦?都這樣怪怪的。倆人即是同桌,又是無話不說最要好的朋友。平時倆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搞得神神秘秘的。想想,她可能真的有些話抹不開說。也就壓低了聲音說︰
「啊,你有什麼話說吧!」
「我……你……?」趙雅琴小臉一紅,支吾著不知說什麼好了。
張愛笑有幾分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不耐煩的說︰「嗨,你今天是怎麼啦?怎麼說話支支吾吾的,有話說吧!」
「那,那我可說啦!」趙雅琴稍微猶豫了一下,才慢慢吐吐的問︰「哎!你是不是真的在和王瑙搞對象呢?」
張愛笑剛和王瑙解釋過這件事兒了。見她也問,淡淡的一笑說︰「咳!我以為是什麼事兒呢,原來是為這個呀。」
于是,她也不再隱瞞。又把剛才和王瑙說的話,又重新對趙雅琴說了一遍。等她說完了,趙雅琴才如解釋重的松了口氣,臉上才綻出輕松的笑意來。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的提醒道︰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不過呢,同學們都在背後議論紛紛的。你還是要注意一下影響的好。」
張愛笑滿不在乎的笑笑說︰「嘻!身正不怕影斜,他們愛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吧!管他們呢。」
趙雅琴听她這麼說,只是「哦」了一聲,點點頭,也不好再說什麼。扭回頭去,拿過一本書來,安心的學習起來。
見趙雅琴不再說什麼。她也不再吱聲,拿過本書來,想安下心來學習。可是不知為什麼?那顆芳心里卻是象被塞了團麻似的亂亂的,卻心神不定的學習不下去了。
同學們在背後議論什麼,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她感覺自己做的事情光明磊落,沒必要為同學們在背後咬幾句舌頭,而被搞得心神不寧。從同學們這些背後的議論,也讓她在心里暗暗地分析起自己來。雖然她還是學生,可畢竟已是青年人了。有些事情,已經學會用理智態度去思考了。
不可否認,在她的心里,時刻在惦記著王瑙。如果說,開始給王瑙補課的初衷,只是按著老師的安排,出于同學之間的友誼和互相幫助。可是現在呢?卻發現自己已經偏離了初衷的軌道,無形中在受感情的支配,總是身不由己的想主動去找他。見不到王瑙,不給他補課。心里空蕩蕩的就像缺少了什麼似的,讓她坐立不安。補課成了一種借口,真正的能見到他,才是自己感情需要的最終目的。
張愛笑在心中幽幽的嘆了口氣︰哎!難道……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王瑙了嗎?自己真的在談戀愛嗎?她想到這里,粉頰像被火爐子燒烤著似的,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熱。
她羞怯的咬了咬牙,暗罵了自己一句︰死丫頭,你在想什麼呢!你現在是學生,是學習的時候,絕對不能有那種荒謬的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