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有人請吃飯,金生立馬有精神了。人多力量大,房子里的東西本來也不算太多,只是因為被扔的到處都是才顯得很亂,很快就收拾的干淨整齊了。金生跳著歡的要求去附近的大鴨梨吃水煮魚,田寧看看時間,八點多了,譚微然精神不振明天又要上團,便介紹了附近一個烤魚店。綠豆看出眉目,悄悄唏噓著和譚微然說︰「真白瞎了這麼帥又這麼體貼的男人了。」
烤魚店門臉不大,味道卻極佳,連沒什麼胃口的譚微然都吃了大半碗飯。一頓飯下來,金生和田寧已經混的很熟了,除了了解到田寧也是沈陽人,比她們大了一歲,在外地上的學,回來之後自己在三經街上開了個酒吧……等等等等,幾乎把他的祖上八輩都要打听出來了。
綠豆咂嘴的看不上,嘲笑說︰「生生你真是沒救了,天天在婦聯呆的越來越八婆了。」
「用你管。」金生毫不示弱的頂回來。
譚微然,綠豆和金生三個人是大學時的同班同學,手牽著手走過四年青春。綠豆大名叫竇曉琳,說起來也是個頗有淑女氣質的名字。但是譚微然清楚的記得第一次看見她時的情景,哪是一個大一女生,那整個兒一小痞子麼。
那是剛上大學軍訓的第一天,還沒來得及發軍訓要穿的迷彩隊服,綠豆穿著全是洞的牛仔褲和印滿了紅嘴唇的緊身背心,頂了一頭亂彭彭的頭發,姜黃姜黃的在風中招展。教官直接把她拎出列,命令她先去把頭發染黑了再回來接受訓練。
僵站了半個小時就有點堅持不住的譚微然眼巴巴的看著她穿過一群學生大步離開操場,羨慕極了。正準備假裝中暑暈倒的時候,嬌小姐金生已經先她一步蒼白著臉倒地了。
在金生如此真實的中暑表現在前,譚微然再想假裝似乎有點困難,只好頂著日頭繼續站軍姿。
當時譚微然她們班的教官是杭州人,在東北當了幾年兵說話仍然有很濃重的江浙口音,尤其是他喊「稍息」的時候,總被學生誤听成「休息」。
譚微然表面上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但是沒想到左右不分。不僅向左向右轉她會經常弄反,包括向後轉也和人家不一樣,他們是順時針,她全是逆時針。教官很是無奈,一次兩次也罷了,次次都錯就出了彩了。
這才是剛開始,讓教官更加郁悶的是她不會踢正步。正常走路還好,但是一踢正步就順拐。教官只好把她逮出來單練,並且教她如何在跟不上隊伍節奏的時候跳一下調整。但是不教還好,只是一個人錯而已,教了之後就變成她在隊伍里跳來跳去,把左右兩邊的人全部帶不準了,這兩個人再帶動旁邊的人,結果就是一排人都在那亂七八糟的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