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一聲長嘯,不救夫君,卻襲向老祖,老祖手臂一收,將鬼公托至身前,鬼婆慌忙收掌,人也瞬時消失,再出現時,已然到了老祖背後。
老祖哼了一聲,化作一抹青煙,鬼公拍散鬼爪,閃到空中,雙掌一合,口中念念有詞,接著身形一展,瞬間化作一只厲鬼惡煞,猙獰可怖,鬼婆听到他的低吼,身形也是一展化作和他一模一樣的厲鬼。
二人注目看著對面的老祖,老祖收起從容,面色凝重的平伸雙臂,周圍的陰氣瞬時聚斂過來,陰風卷起,他也裹在霧茫茫的灰霧中,「孽障,練此邪功,還記得慘遭你們毒手的同道嗎」。
「廢話少說,要殺要刮,也得先擒了我們再說」,鬼婆怒道。
「今日就替同道尋回公道」,老祖話音落地,雙臂過頭合掌,向下一揮,一道利刃劈下。
牧雲贊賞的點點頭,道︰「化氣為刃,天地為其所用,擋無可擋,哎」,心道只此一招,就可看出雙方的修為相差甚大,他倆必然凶多吉少了,但听老者之言他二人當年好似犯下殺孽,二人又認了,自己倒不好出手相幫了。
鬼姥和鬼公看到利刃,俱是一凜,立時閃開,各自奔向一方,然後一起合擊老祖,老祖雙掌一分,兩道利刃襲去,二人瞬時不見。
三人斗在一處,眾人看得如痴如醉,但幾招之後,鬼婆和鬼公就只有招架之力了,二人無論如何躲閃,身旁總是隨時隨地出現一把利刃,二人狼狽不堪。
明滅看得莫名其妙,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明滅此刻就是外行,只是看著三人閃來閃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甚至都沒有看出鬼婆和鬼公的狼狽。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三人斗的正酣,老祖忽然大喝一聲,身形突然化作一縷青煙,繼而憤怒的瞪著剛才自己站過的地方。
一道淡淡的身影現出來,胭脂咯咯笑著,道︰「你這個老頭兒還有幾分能耐」。
鬼婆原本如惡煞般的臉龐竟露出些許柔情,柔聲道︰「好孩子,這不關你的事兒」。
「哼,關不關我事不是你說的算,這個老家伙要抓我媽媽,還要抓我,難道等他把你們殺了再來殺我們不成」,胭脂理直氣壯的說道。
鬼婆一愣,轉頭看看站在人群前面的媚兒,卻見司幽與她緊緊靠在一起,心里一驚,轉頭對老祖道︰「今日你怕是難以了卻心願了」。
這時,靈隱上前,與師傅站在一起,老祖看看他卻未說什麼,胭脂忽然一聲嬌笑,笑聲清脆,腕上的忘憂鈴跟著發出悅耳的鈴聲,眾人心里一蕩,好似瞬間忘卻了所有的煩惱。
老祖一凜,心道她明明渾身的殺氣,卻偏偏讓人恨不起來,反而想親近,剛才一聲笑,一聲鈴,就將眾人馴服,何其可怕。
想到這里,見弟子靈隱和顏悅色,心里一顫,再看看周圍的人,都露出一副茫然的笑意,不禁暗暗心驚,吼道︰「妖孽」。
語音凌厲,瞬時擊破那虛幻的夢境,眾人如夢方醒,竟渾然不覺。
「呵呵,果然,婆婆說你們這些人都是道貌岸然,只要不喜歡的就冠以妖孽,然後就可以義正言辭的把對方殺了,果然如此」,胭脂挖苦道。
人群中的鐘離婆婆聞听此言,竟附和道︰「說的好,都是些心狠手辣之輩,卻偏偏裝出一副面慈心軟的模樣」。
大家听了,一下都看向她,心道莫不是吃了豹子膽了。
鐘離婆婆凜然不懼,傲然看著前方,那天魔一脈特意的傲氣展露無疑,蝶戀玉手遮面,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一笑之間,九幽之內隱晦好似蕩然一空,如桃花盛開,一股幽香散去,眾人又瞬時痴了,就連靈隱都看得渾身發熱,就不要說其他人了。
老祖面色一凝,忽然暴怒,喝道︰「你們兩個妖孽,今日不除,必然禍害眾生」。
「你敢」,明滅一下沖了出去,一雙火眼冒出兩道精光,煞氣騰騰的看著對方,媚兒如影隨形,跟著無怨和無悔也飛身上來。
老祖仔細看看他們,恨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定是你們把九幽之體帶壞的,今日就收了你們」。
「阿彌陀佛,施主一會兒要收他倆,一會兒要收她,一會兒又要全收,不知施主到底想收哪個」,慈安不緊不慢的說道,邊說,邊一一指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