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心想這里的人從來沒有見過我們,倒是不急,她習練太魅真經,習慣了察言觀色,見對方懼怕自己,心想他們定是懷疑我了,須好好應對,不露身份,看看再說。
打定主意後,徐徐道︰「我叫杜鵑,這是我的父親無顏,這些人都是他的家臣,听說這胭脂山曾經出現過一位女羅剎,就過來瞻仰一番」。
她聲音清脆,抑揚頓挫,听起來分外悅耳,再加上長得千嬌百媚,言談舉止間散發出一股讓人倍感親近的意味。
灰衣人頓時輕松了許多,笑道︰「姑娘不早說,嚇得我等還以為是…」。
沒等他說完,白衣人中忽然有人輕輕咳嗽一聲,灰衣人立時止住,心里暗暗納悶,心想自己這是怎麼了。
「姑娘,在下歸月宗杜柳,這里是月明宗地界,何不一起過去坐坐」,白衣人朗聲說道。
胭脂回頭看向父親,明滅卻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女兒打的什麼算盤,見她眼神透著頑皮,隨口答道︰「好,客隨主便」。
「請」,杜柳一擺手,讓道。
明滅笑笑,大咧咧的走了去,牧雲等人面面相覷,趕緊跟上,他們剛剛走過,虛耗從房後走了出來,肩上扛著驚雷和靈犀。
杜柳看到虛耗先是一驚,繼而平靜下來,對胭脂道︰「姑娘,他也是你們一起的?」。
「嗯,他與父親是結義兄弟,叫虛耗」,胭脂微笑著答道。
杜柳心里咯 一聲,立刻仔細打量明滅,心想竟是自己看走眼了,對明滅道︰「閣下能與惡煞結義,定是了不得的人物,還不知仙鄉何處,歸屬哪一宗」。
明滅不自覺的看向女兒,胭脂白了他一眼,回道︰「我們住在西峰」。
「哦」,杜柳聞言微微一笑,不再盤問,回身對灰衣人道︰「葉頭領,你來領路吧」。
那姓葉的灰衣頭領似乎對杜柳十分敬畏,聞言趕緊點頭,率領屬下先行一步飛去,杜柳這才對明滅道︰「請」。
「請」,明滅也抱拳回禮,然後腳踏青雲,徐徐升起,他沒有敢使出火雲,而是用的大悲,眾人一齊啟程。
途中,明滅暗暗尋思著,心道女兒一說西峰這個地方,對方好像就全懂了,不知那是個什麼地方,此刻人多,待沒人了,好好問問她。
大概走了有兩個時辰的光景兒,來到一處府邸,修得有幾分氣派,門口站著四名威風凜凜的士兵。
此刻葉頭領已經讓人進去稟報了,他則站在門外等候大家,眾人剛剛落下,門里就走出一個老者,五短身材,腰間卻挎著一柄長刀。
杜柳見了他,慌忙見禮,道︰「杜柳見過溪將軍」。
老者揮揮手,笑道︰「老了,在此地不過是為了圖幾分安靜而已,這幾位是?」,說著,眼光看向胭脂,不禁愣了一剎,但瞬間恢復正常,但看到虛耗,臉色又變了變,不禁露出為難的神色。
杜柳趕緊介紹一番,老者邊听邊尋思著,末了,還是將大家讓進宅院,進了廳堂,分賓主坐下。
堂內座位有限,明滅剛要讓牧雲等人入座,牧雲立刻使個眼色,明滅反應過來,心道既然要裝,那就只有裝下去了,索性大方的坐下,胭脂站在他的身後,默默觀察著周圍,他們這里就只有明滅和虛耗坐著,其他人都站在明滅後面。
「听說公子從西峰而來,不知蒙忌現在如何了?」,老者隨口問道。
明滅‘啊’了一聲,打個哈哈,卻沒有言語,心里著急,心想回答的不對,怕是馬上就會穿幫,女兒恐怕也不知道蒙忌是個什麼東西,正在著急,七郎卻朗聲說道︰「那個畜生被打殘了,如今關押在西峰洞里」。
「哦」,老者驚訝的看向七郎。
胭脂嫣然一笑,徐徐道︰「家父此前一直都在精修,家中的事情都是由七總管打理的」,說完,回頭看看七郎。
七郎反應過來,趕忙點頭道︰「主人家剛剛出關,這才想出來走走」。
胭脂听了,心里暗暗歡喜,心想這人也不像看上去那麼莽撞。
老者听了微微點頭,不再懷疑,心想他們既然真是來自西峰,那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之後大家聊了一會兒,倒是杜柳和他聊的甚多,聊到後來,老者想起虛耗一直在屋里,心里暗暗擔心,他打住話頭,對葉頭領道︰「你帶他們去月莊休息一下,準備些好酒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