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媚兒的消息嗎?」。
司幽搖搖頭,道︰「我問過靈雲,出事前,二人都裹在黑霧里,隱去了身形,直到黑霧散去,她們也沒了,靈雲用媚兒的離魂錐試過一回」。
「找到什麼了嗎?」,明滅趕緊問道。
司幽點點頭,繼而一嘆,道「錐子和媚兒心意相通,還是有些用處,你先別高興」,她見明滅露出喜色,趕忙說道,明滅渴望的看著她。
「靈雲說︰媚兒就在那棟屋子里」。
「屋子里哪有藏人的地方?」,明滅納悶道,心想媚兒真在那里的話,九幽老祖豈會察覺不到。
司幽又道︰「焚天也沒有下落,我看那個黑瞳夫人整日抱著一方石印坐在屋里,本想進去探查一番,卻又沒有機會,你在這里照顧胭脂吧,我盡快回去,留意黑瞳夫人的動靜」。
明滅點點頭,司幽深情的看了他一會兒,說道︰「月桂他們听說媚兒出事,都在我那里,你就安心照顧女兒就行了」,說完之後,趁玉面郎君轉身的時候,悄然離開,待他發覺,司幽早已不見,又把他詫異了一回。
三人繼續趕路,修羅界不論走到哪里,空中都彌漫著一股蕭殺,令人亢奮,他們在途中遇到牧雲等人,彼此點頭示意,明滅三人繼續趕路。
這一日,他們剛剛翻過一座高山,前面出現一條大河,河面開闊,一眼望不到對岸,清冷的月光下,岸邊停靠著一葉孤舟,一老翁端著酒碗自斟自飲。
胭脂看到大河,臉上的笑容立時僵住,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淒傷,接著一把抓住爹爹的衣襟,拉著他漸漸放慢腳步,待玉面郎君走過,才悄聲道︰「爹爹,這是‘惋水’,深不見底,沒有盡頭,里面有很多河怪,千萬小心」。
明滅‘哦’了一聲,心想自己最不怕的就是水了,何況龍兒還在懷里,此刻他才注意到女兒有心事,剛要詢問,胭脂動情道︰「‘殘月如勾,惋水難留’,這里不知有多少痴男怨女」。
「痴男怨女?」,明滅跟著問道。
「嗯,傳說河里有水蓮,有河怪守著,你只要與心愛的人一起進去采一朵上來,就會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永不分離」,胭脂動情的說著。
明滅听了,微笑道︰「胭脂,你以前遇到過喜歡你的人嗎?」。
「嗯」,胭脂點點頭,那股淒傷更濃了,然後使勁抓住爹爹的胳膊,幽幽道︰「他就在河里」。
「什麼?」,明滅一愣。
就在這時,胭脂第一次流下淚,悲傷道︰「娘說只要看了七色花,就能心想事成,是嗎?」。
「嗯,等我把你的幾個姑姑都找來,你就能看到七色花了,到底怎麼回事?」,明滅認真道。
胭脂听了,轉悲為喜,高興道︰「以後告訴你」。
這時,二人也來到了岸邊,玉面郎君已經上到船上,胭脂認真的端詳了老頭兒一番,嘆道︰「他竟還是這樣子」,說著,拉著爹爹一起來到船上。
老頭子懵懵懂懂的,見客人都上來了,既不要錢,也不說話,雙手搖櫓,小舟緩緩駛離河岸。
船很小,三人上去後只能勉強站著,因為不允許提雲飛行,大家只有步行趕路,過河也只有坐船。
明滅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坐船,心里卻並不緊張,心想東海都去得,還怕這區區一條河不成。
他一邊故作瀟灑,一邊感覺著船身的搖晃,雙腿來回用力,盡量站的穩些。
河面看似平靜,其實底下暗流涌動,扁舟搖搖擺擺向對岸駛去,胭脂看著河面,漸漸沉浸在往事里。
小船本來走的還算平穩,突然劇烈的一晃,明滅雖有防備,還是一個踉蹌掉進河里,剛剛入水,河水就自動分開,胭脂猛然驚醒,驚呼一聲,玉面郎君也是臉色一變。
他苦笑著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剛要出來,河里突然出現一張大口,一下咬住他的腳踝,沒等他有所反應,就把他拖進河里。
入水之後,明滅身不由己,依稀听見女兒的喊聲,他倒是不慌,喚出開天斧,也看不清到底是個什麼物事咬住自己,反正就是狠狠的劈了下去。
開天斧何等霸道,河面掀起一道巨浪,砍過之後,明滅立刻感覺腳踝松開,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盡快回去,免得女兒擔心。
他想的倒好,身形剛剛展動,又是一條怪物飛速沖了過來,明滅在河里什麼也看不到,四周漆黑一片,直到巨口出現在眼前,他才察覺到,但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