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拿秀月山莊來壓我,怕他就不是惜城之人了」,燭龍目光炯炯的瞪著對方。
「得罪了秀月山莊的人,有幾個有好下場的,你最好想清楚」。
「哈哈哈,哈哈哈,無知小兒,自以為來自秀月山莊,就了不起嗎,我燭龍和大哥紅燭,哪一世沒得罪過他們,用得著你在這里裝腔作勢,威言恐嚇」。
「你大膽」。
「哼哼,平日讓著你,不過是不屑于你,今日我與哥哥要離開這里,自然留不得你這卑鄙之徒」,燭龍罵道,繼而大手一揮,吼道︰「殺」。
話音剛落,身後的死士們吼叫著向對方沖去。
明滅眉頭緊鎖,心想這些人除了殺人之外,是不是沒別的事情可干了,見女兒氣呼呼的瞪著自己,趕忙找個話題逗她,笑道︰「丫頭,我們剛來時踫到那些人,打架無聲無息的,這些人怎麼大喊大叫的?」。
一旁的玉面郎君聞言一愣,詫異的看向他,胭脂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白了爹爹一眼,生氣道︰「那是寒月宗的人,凡是打架不言語的,都是他們的人,他們最狠」,說完,不再搭理爹爹,專心看兩群人打架。
明滅‘哦’了一聲,心想這倒和人間差不多,越是狠人打架越靜悄悄,他對打斗沒有興趣,倒是看到滿地的尸體,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黑獠兀自握著半截兒斷劍,只身來到紅燭跟前,板著面孔,道︰「老東西,你要去西峰的話,留著‘摩寒’也沒用,給我吧,來世重生,再來尋我要」。
「還是第一次活著把它給你」,紅燭說著,仔細摩挲著寶劍,然後一下遞了出去,黑獠將斷劍插回劍鞘,接過寶劍栓在腰間,一抬頭,見明滅正詫異的看著自己,轉頭對紅燭道︰「這人有些意思,我們過去和他聊聊」。
紅燭聞言一愣,繼而點點頭,三人一起來到明滅身前,明滅微笑著抱拳行禮,道︰「晚輩無顏,見過三位長輩,剛才多有得罪,還請海涵」。
「爹爹」,胭脂突然大聲呵斥道。
「啊,怎麼了?」,明滅詫異的看著她,心道自己又做錯什麼了。
「哼,真是嘮叨」,胭脂說完,又轉過頭去,不想搭理他。
明滅尷尬的轉回頭,卻見三個老者也正詫異的看著自己,越發覺著尷尬。
紅燭呵呵笑道︰「西峰的人果然不同,呵呵,長見識了」。
「無顏兄弟,這里只有兄弟,沒有父母上下之別,既然今生我們都比你大,就稱兄長吧」,燭龍微笑道。
明滅恍然大悟,明白了女兒的責怪,心想誰知道這里的臭規矩,沒有長幼之別的話,豈不是和畜生差不多了,但這話不能說出口,微笑著答道︰「幾位老哥見笑了」。
「無妨」,燭龍笑道。
明滅納悶的看看黑獠和紅燭,禁不住好奇,道︰「你們認識?」。
「我們,哦,哈哈哈,豈止認識,我們生生世世都是敵人,生生世世都要見生死」,紅燭大笑道。
「哼,今生是我贏了」,黑獠冷著面孔,一字一句道。
「哼,我豈是賴賬的人」,紅燭不屑道,黑獠被他挖苦,也不以為然,而是向戰場看去,繼而幽幽道︰「老東西,秀月山莊的人只有一個,來回廝殺的都是惜城的人,你真舍得?」。
紅燭不屑的哼了一聲,道︰「惜城之中,除了死士,其他人都可以死」。
「我倒是忘了」,黑獠苦笑一聲。
「秀月山離這里遠嗎?」,明滅好奇的問道。
「嗯,你是第一次出來?」,燭龍微笑著看著他。
「是,頭一次」,明滅尷尬的笑笑。
「哦,我說嗎」,燭龍釋然,明滅忽然想起剛才他們對女兒自稱瀝血胭脂嗤之以鼻的事情,心里好奇,剛要開口詢問,突然想起女兒就在身旁,上前拉著燭龍,往一旁走去,紅燭和黑獠納悶的看著二人,也跟了過來。
走了一段距離,明滅才不好意思的問道︰「燭龍大哥,你是怎麼知道我女兒不是瀝血胭脂的?」。
燭龍正納悶,听他問這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好久才止住笑聲,道︰「小兄弟,你可能不知道‘惋水惜城,胭脂山,紅燭淚’,這幾句話的來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