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郎君看看胭脂和明滅,心想他二人的加入純屬異數,自己若是想安然度過這一關,也許還要多依仗這二人了。
想到此處,輕輕一嘆,他又不是沒腦子,怎麼會想不出後面的艱難,但路是自己選的,怨不得別人,而且他也不後悔,身為重生修羅護法,當然要選最難的那條路,修羅煞氣漸漸彌漫周身,決絕道︰「但求青鋒在手,哪管歸途」。
笑面佛聞言,贊賞的點點頭,感慨道︰「是啊,所謂花紅月下,一朝春盡一朝生,今生只要有命,便要做得霸主方肯罷休」。
「哦」,玉面郎君听他說出心里話,微感詫異,認真打量他一番,心想都說此人喜怒無常,不可結交,難得今日也能說出心聲,心里多了一份親近之感,揶揄道︰「笑兄,我們以前不知打過多少次了,卻從未同行過,你說這是命嗎?」。
「哈哈哈,都說你們歸月宗的人相信命,果然不假」,笑面佛挖苦道。
玉面郎君對他的嘲笑嗤之以鼻,道︰「哼,我歸月宗的人都是修羅界的正宗弟子,取名歸月,即是與月同生」。
「罷了,我也不與你爭辯,天下無人不知,寒月宗的人唯一不會的就是說話」,笑面佛自嘲道。
「我看笑兄倒是個例外」,笑面佛繼續揶揄他。
笑面佛不以為然,而是看向胭脂,那如玉的面龐,泛著淡淡的紅暈,簡直美得讓人難以自抑,他激動之下,情不自禁的俯身到玉面郎君身旁,玉面郎君警覺的一下閃開,繼而納悶的看著他。
笑面佛見了,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自嘲道︰「看來我的名聲的確不怎麼樣」。
玉面郎君略顯尷尬,笑面佛不以為意的笑道︰「我們彼此深懷懼心,這條路怕是更長了」。
玉面郎君聞听此言,不好意思的笑笑,心想本來前途就凶多吉少,彼此間還藏著猜忌,豈不更沒有活路了,想到此處,他誠摯的說道︰「我們該拋下以前的恩怨,同舟共濟才是,否則沒法過月明宗這一關的」。
笑面佛見他語出真誠,慨然點頭,繼而微微一笑,又俯身到他的耳畔,這一次玉面郎君再沒躲閃,而二人心中多少都泛起一絲漣漪,累世的對手此刻耳鬢廝磨,這在以前的確不可想象。
「玉兄,兄弟我看你雖然與這位杜鵑姑娘一路同行,卻不甚在意她,可是心里有了人了」,笑面佛微笑道。
玉面郎君想起寒冰的樣子,臉上泛起笑意,微微點頭,繼而奚落道︰「笑兄此言怕是另有深意吧」。
「呵呵,不瞞玉兄,我倒是很喜歡這位杜鵑姑娘,既然你們同行,還望兄弟可以多幫幫忙」,笑面佛誠懇道。
玉面郎君心道此事對自己又沒有什麼壞處,但沒有好處的事情何苦去做,想了片刻,點頭道︰「笑兄,我看上了另外一位姑娘,卻是與杜鵑姑娘同行的,以後若有機會,你也要幫幫我才行」。
「好,一言為定」,笑面佛立刻答應下來,二人一路交頭接耳,而且還有意與胭脂拉開距離。
胭脂暗暗納悶,她對修羅眾生的脾性了如指掌,看到二人如此親密,覺著十分詭異,就回到爹爹身邊,把靈犀抱到自己懷里,邊走邊與她玩耍。
明滅看看遠處的二人,低頭悄聲向胭脂問詢道︰「丫頭,西峰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不知道」,胭脂月兌口回道,頭都未抬。
明滅一愣,眉頭皺了皺,又道︰「那你為什麼一說西峰,他們就好像什麼都明白了」。
胭脂噓了一聲,左右張望了一番,才謹慎的說道︰「爹爹,那個地方根本就沒人去過,就連具體在哪里都沒人知道」。
「啊」,明滅詫異的看著她,心想那天對方還問起一個人,好像叫什麼‘蒙忌’的,七郎還煞有介事的回了人家,感情都在不懂裝懂,但想到那個溪將軍的樣子,顯然不是,顯然是七郎答對了,他才不再猜忌自己的。
胭脂見他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笑道︰「爹爹,修羅界的西面有一群山脈,終年雲霧繚繞,那里便是西峰,據說那里居住著一群與世無爭的修羅,但從未有人見過他們,曾經有人自稱是來自西峰的,而且行為舉止都十分怪異,再後來,關于那里的傳說越來越多,總之莫衷一是,所以有人問你的話,你就說是西峰的,絕然不會錯」。
明滅苦笑著點點頭,心里卻十分好奇,心想有機會的話,倒要進去看看,不知媚兒怎麼樣了,幽兒那里有沒有進展,想著想著,腦海里又泛起媚兒小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