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滅被無悔氣得夠嗆,卻又擔心她倆,攥著二人的手,生怕她倆上了脾氣不知好歹沖過去,牧雲看著一望無際的天兵天將,喃喃自語道︰「這天帝莫不是瘋了」。
「前輩這是何意?」,明滅問道。
「大人,你莫再叫我前輩了」,牧雲苦勸道。
「好好,你快說」,明滅笑道。
牧雲一邊看著天兵一邊搖頭道︰「人界不算,天、地、修羅三界向來無事,這麼大規模的用兵,不異于宣戰,大人想過沒有,修羅死了大不了進子母鼎即可,百年後重生,前世都記得,但神仙呢,他們若是死了就只有去陰間投胎,來世就是常人了,什麼都記不得,你覺著你若是神仙,你願意惹修羅嗎?」。
「不會」,明滅搖搖頭,心想也對,這天界莫不是瘋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天兵中徐徐飄出一個大將,只見他手擎一柄五色旗,金盔銀甲,威風凜凜。
「金甲神何在?」,大將喝道。
一個金盔金甲的將軍應聲出列,正是那日被牧雲擒住的那個。
「可是他們?」,大將邊說邊指著牧雲等人,金甲神略帶羞愧的點點頭,大將冷哼一聲,道︰「誰與我去把他擒了」。
「慢著」,一個長發女子飄然而出,「將軍等等,我怎麼覺著此人十分面熟」。
「風後認識他?」,將軍問道。
被稱為風後的女子回身對一老者喊道︰「雷翁,你過來看看」,邊說邊指向牧雲。
一個雪白頭發老者緩緩出來,順著風後所指看去,頓了片刻後搖搖頭。
「怪了,我怎麼覺著此人很像,很像,對了,很像牧雲,黑帝座前的那個護法」,風後驚道。
「黑帝護法,風後不可亂語,他們四個不是都下界尋找黑帝了嗎,听說一直杳無音信,再說…」,雷翁說到此處,伏在風後耳邊低語幾句,風後一愣,繼而搖搖頭,仍舊不放心,對牧雲喊道︰「你是何人?」。
牧雲‘哼’了一聲,袍袖一甩,風後腳底祥雲立時消失不見,風後猝不及防驚聲跌落,未等落地又升起一團祥雲,這才穩住身形,臉色卻變得煞白。
牧雲不屑道︰「丫頭,牧雲也是你叫的」。
「你,你,前輩真的是牧…,牧前輩」,風後驚道。
「‘牧雲飛雪,遁地無痕’,他真的是黑帝護法牧雲」,將軍也是很驚訝,倒是一旁的金甲神听說抓自己的是牧雲後,反而搖搖頭,那意思原來如此。
雷翁先是一愣,繼而不屑一顧,冷言道︰「就算他是牧雲又如何,過氣的仙家,流落地府,還有何臉面站在我們面前」。
「也是,那就有勞雷翁去把他拿下如何?」,將軍順水推舟道。
「我?」,雷翁一愣,風後乖巧,立時後撤,將雷翁一人留在前面。
所謂話出如風,雷翁想再後悔也晚了,惡狠狠的瞪了風後一眼,袍袖一甩,踏雲出列,對牧雲道︰「牧雲,你既身為天仙,何故與天作對,就不怕天譴嗎?」。
「哈哈哈」,牧雲仰天長笑,繼而也是袍袖一揮,提雲升起,他的雲與其他人不同,如質一般,風後何人,一眼便看出不同,驚得一顫。
「哼,天界如何,地界如何,帝君在哪兒,哪里便是我牧雲的家,用不著你這等劣仙指手畫腳」,牧雲不屑道。
雷翁聞言大怒,難怪他發怒,仙有品級,劣仙乃是不入流的神仙,在天界充當衙役打雜,為仙家所不齒。
「老匹夫,不要倚老賣老,憑本事說話,接招吧,今天要你知道神雷當頭的滋味兒」,雷翁說罷變出一對小錘。
牧雲並不認識此人,至少在他離開天界的時候還沒有此人,再說天界何其廣大,彼此之間不認識是很常見的事情,他也不敢大意,因為凡是可以在天界立足的都有自己的看家本事。
雷翁雙錘一擊,雷音未至,閃電先到,牧雲一驚,閃電速度太快,彼此又距離不遠,即使是他也沒有躲過,閃電一下劈到肩上,被劈的頭發都立起來了,好在他修為高,一道閃電還受得,但閃電剛過神雷便至,又將他打了一個趔趄。
雷翁見了哈哈大笑,心道他也算不得什麼,剛要再擊錘,就在這時,牧雲在恍惚間袍袖一抖,空中立時風起雲涌,一片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