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顆星光竟讓修羅界癲狂了,往日只顧爭殺的凶神惡煞們高興的像個孩子,一個個手舞足蹈,額手相慶。
明滅也笑的十分開心,慈安站在寶劍‘藏鋒’之上,心思卻是亂的,她自知沒有那份能耐,哪里能安心做法,待听到底下的歡呼聲,越發靜不下心了,偷偷睜開眼楮看去,見那些邋遢不堪的修羅們高興的像孩子,不禁暗暗納悶,正在這時,忽然發現天邊露出幾點星光,不禁一顫,趕忙轉頭問道︰「明滅哥哥,這時怎麼回事?」。
明滅趕緊責怪道︰「別轉頭,做法,回頭和你說」。
慈安「嗯」了一聲,听話的轉回頭,卻是再也無法靜心了,滿月復疑惑的她繼續閉目念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念的什麼,心思早就跑到了天邊。
漸漸的,天邊的星斗越來越多,當天幕漸漸變小,星辰越來越多的時候,天兵天將那里也騷動起來,特別是那些天仙們,都按捺不住好奇,紛紛竊竊私語,他們在意的是慈安怎麼有這麼大的本事,在意的是修羅界的人怎麼可以看見星辰,仿佛這是一件十分不公平的事情。
風後早已為雷翁涂抹完傷藥,看到天空的變化後,她也按捺不住了,急急忙忙的來到金 天王身邊,氣憤道︰「天王,這等違逆天常的事情,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金 天王正看得入神,听了她的話後不禁一愣,繼而反應過來,心想在天界的神仙眼里,地府就該是黑的,修羅界就該是人神共棄的,但此一時彼一時啊,現在人家都合起來對付我們了,你卻還抱著那本老黃歷怎麼能行,他是這麼想的,卻不能這麼說,得罪了風後,誰知道她會不會在天帝面前說自己的壞話,想到這里,天王故作無奈道︰「我能怎麼樣?難道還要打?」,言外之意,剛才還不嫌丟人。
風後在氣頭上,一時顧不得許多,道︰「哼,他們都反了,不但和天作對,還敢變天,再如此下去,還不得把我們攆下來,他們自己上去」。
金 聞言立時沉下面孔,心想你業已成仙,怎麼說話如此沒有分寸,所謂一語成讖,無心之語最是顯露天機,令人忌諱,想到這里,金 不悅道︰「你想怎樣?」。
「什麼我想怎樣,是我們能做什麼,現在不阻止那個無法無天的尼姑,以後我天界還有何臉面」,風後氣道。
「臉面?」,金 氣得噎住,心想被雷翁都被人家燒成炭了,走還走不了,哪里還有臉面,只知道打腫臉充胖子,有能耐你去阻止人家啊。
風後見金 沉默不語,更加急了,催促道︰「天王,天帝委你重任,你難道要坐看不理嗎,豈不是辜負了天帝的看重」。
金 的臉氣成豬肝色,心中的郁悶就別提了,心道你有能耐你上啊,何必在我這里喋喋不休,想歸想,卻是依舊不言語。
風後見他不理,于是繼續義正言辭的嗦,就這樣,一個苦口婆心,一個極盡忍耐,一旁的金甲天神不敢插嘴,也跟著父親生悶氣。
不提他們,牧雲暗暗施法,到了後來,漸漸困難起來,天幕何其大,即使是他也十分費力,牧雲漸漸拿出畢生的修為,也和這天幕斗上了,心想我堂堂雲祖就不信奈何不了你,前人能設下此幕,我牧雲就能扯了去。
天地間彌漫著歡笑和詫異,這一幕令在場之人無不心情激蕩,這是何等法力,不禁對慈安,這個年輕的小尼姑刮目相看。
明滅只顧高興,也沒有在意牧雲的變化,再是他想在意也沒法,彼此相距有一段距離,牧雲身體微微顫抖著,其他六位地仙都注意到了,也猜到了幾分,不禁暗暗替牧雲捏把汗。
時間飛逝,不知不覺間,只剩一顆殘月掛在天際,這時,牧雲已然是強弩之末了,再也沒有氣力扯下那僅剩下的一點兒天幕。
六人暗暗著急,玄羽為人機警,看出苗頭不對,心想再這樣下去怕是不妙,沉吟片刻忽然靈光一閃,急忙駕雲來到明滅跟前,在他耳邊密語,明滅聞听一愣,馬上隨他返回。
待來到牧雲身邊時,見他滿臉大汗,臉色慘白,不禁暗暗埋怨自己粗心,他環顧四周,見無人在意自己,抬手扶著牧雲的肩膀,好似與他一起看熱鬧的樣子,實則是用玄玉助他。
那玄玉一流入牧雲體內,牧雲登時如沐春風,渾身的勁力陡然間恢復大半,手掌一用力,一下扯落僅有的天幕,露出那被遮擋住億萬年的無際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