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無的身法並不像先前明滅等人想象的那樣簡單,變沒了再出來就是,胭脂的若有若無身法別有一個霸道的地方,身子虛無之後竟是真的虛無了,可以穿劍而過,而自己毫發無損。
這些都是隨著她的修為恢復而慢慢恢復的,她的神識可以瞬間恢復,但像真力、身法等還是需要許多時間,空有心法口訣有何用。
二人打的激烈,黑月對胭脂的本事了如指掌,胭脂何嘗不是,三宗霸主都有過人之處,黑月是歸月宗的霸主,自有其非比尋常的地方,竟和胭脂斗得旗鼓相當,戰到酣暢處,胭脂一聲嬌叱,連人帶劍一起沖向黑月,黑月看罷心神一凜,心道又來。
他深知即使一劍砍到胭脂,但只要胭脂及時隱去身形的話,就對她造不成實質的傷害,只有在她現出真身的時候傷到她才能真正的傷到她,但那談何容易。
眼看胭脂撲來,黑月不得已拔地而起,躲開胭脂的一撲,跟著一劍斬下,胭脂瞬間隱去身形,黑月在空中一滯,看似愣神,實則在靜心體察周圍的一切,正是敵不現,我不動。
就在胭脂在其身側出現的瞬間,黑月立時閃開,他知道自己再快也沒有胭脂快,所以果斷的選擇了躲避。
果然剛剛閃開,胭脂的一劍就已然刺出,若是慢上哪怕半息,此刻身上就已經多了一個窟窿了。
胭脂見他乖覺,暗暗著急,心想許久不見倒是比以前聰明了,想到這里,忽然計上心頭,身形隱去,再出現時和黑月相距不過一丈,黑月微微一愣,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就在他凝神以待的時候,哪料到胭脂的神情突然一變,一抹哀怨飄過,心上人我找你好苦,幾世得見,還是終歸不見。
那副哀怨如此動人,不禁令人惻然,這打斗的時候,胭脂突然弄出這麼一出,完全出了黑月的預料,何況她先前看自己的眼神總是帶著一抹愛惜和眷戀,那是絕然不能造假,想起這些,黑月越發想知道胭脂為何一直護著自己。
想到急處,他自然而然的放下寶劍,提步上前道︰「你…」。
一句話還未說完,黑月猛然警醒,但一把青鋒寶劍已然放在脖子上,這一切來的如此突然,令在場的人都詫異不已。
襲雲對黑月抱著很大的希望,此刻卻恨得咬牙切齒,對一旁的玉面郎君道︰「黑月做什麼,難道連本宗的利益都不放在心里」。
「襲雲,你怎麼說大哥,他…,他定是有難言之隱」,玉面郎君辯解道,但不論怎麼說,黑月那副束手就擒的樣子的確令人生疑。
此時此刻,只有身在現場的黑月心里清楚,他絲毫沒有讓著胭脂,而是根本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他越想越後怕,這等要是和敵人打斗的時候,心神被對方隨意牽引,那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又有屁用,想到這里,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兒,對胭脂道︰「我輸了」。
「服了?」,胭脂嬌笑道。
「服了」,黑月干脆的回道。
胭脂高興的喜上眉梢,收了劍環顧四周,悠悠千萬載,自己終于又回來了,那份感慨和激動令她心跳加速,臉蛋更加殷紅,如血一般。
遠處,胭脂山的幾個故人都被辛桐救回來了,正站在爹爹不遠處,老湯也有人去救了,估計不日就可返回,胭脂激動的望著,最後目光定格在師傅蝶戀的身上。
她剛才正是使用的太魅真經,到了修羅界之後,這還是第二次使用,第一次就是用在了襲雲的身上,想來兩次遭道的都是他歸月宗的人,胭脂想到這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有意向遠處的襲雲揮揮手,揶揄的看著她,把個襲雲氣炸了肺子。
司幽和媚兒看著寶貝女兒都由衷的提她高興。
冷月好久才回過神,飛抵大旗旁,舉頭向滿月道︰「神月在上,我修羅界三宗曾在此起誓,奪風雲旗者便是我修羅界將來的霸主,今天,我冷月就代表三宗將風雲旗交與胭脂」,說罷回頭看向胭脂,心道看來這修羅界還是她的,想我寒月宗虧欠她太多,一定要償還。
冷月一把拔出風雲旗,雙手交給胭脂,胭脂得旗,盡情揮舞著,漫天的修羅也跟著震天架的狂吼。
襲雲抽空來到黑月跟前,那份埋怨就別提了。
爾後便是百名修羅跪拜胭脂的儀式,還有三宗對月起誓的儀式,一切了當之後,胭脂將黑月帶到一旁道︰「你是在哪里重生的,那家人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