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婆見明滅自言自語好似傻子一般,正在納悶呢,突然看他來抓水碗,嚇了一跳,急切間擲出石頭,正砸在明滅的手腕上。
明滅一愣,就在他發愣的功夫,婆婆急忙哈腰端起水碗捧在懷里,心有余悸的瞪了他一眼,罵道︰「你是活膩了,不想做人了是嗎」。
「你…」,明滅氣得火冒三丈,「喝你一口水有什麼大不了的,要銀子我給你就是」。
「你…,真是呆子啊,老身要不是看在菡萏的面子上,真想給你喝了」,說道這里,竟是氣得渾身發抖。
明滅听到菡萏也是一愣,繼而更加生氣了,怒道︰「你認識菡萏?哼,認識她還心疼一口水,怎麼有你這麼吝嗇的人」,明滅越說越氣。
「你…,你…,你要氣死我是嗎」。
明滅看著她懷里的水碗恨不得上去搶,但自幼在青雲堂長大的他到底還有幾分顧忌,只是此時此刻口渴難耐,什麼都不願去想了,目光死死盯著那碗水。
婆婆倒是被他的目光嚇到了,因為明滅的眼楮漸漸變得火紅,好似厲鬼一般,她法力全無,哪里是明滅的對手,驚嚇之下就想給明滅喝,但一想到那個可愛的丫頭菡萏卻又止住。
二人一個死死抱著碗,一個目光灼灼的盯著碗,就這樣僵持在那里。
明滅的樣子好像隨時都要爆發雷霆之怒,好在身旁的媚兒及時的出了一口長氣,明滅渾身一顫,趕緊轉身伏在她的臉旁,「媚兒,媚兒」。
媚兒緩緩睜開眼楮,看到明滅哥哥急切的目光欣然一笑,「我沒事明滅哥哥,就是覺著很疲倦」。
「那就好」,明滅欣喜道,邊說邊輕輕的攏了攏她的秀發。
「嗯,真臭,明滅哥哥,你就不能把身上的氣味弄去」,媚兒埋怨道。
明滅‘啊’了一聲,自己聞聞,心道我怎麼不覺著呢,正在這時,媚兒突然‘啊’了一聲,把他嚇了一跳,「怎麼了媚兒」。
「我們真的到九幽地府了」,媚兒詫異道。
「誰說的?我怎麼看不出來」,明滅說著撓撓腦袋,心想這里不就是昏暗了一些嗎,怎麼就是九幽地府了。
「明滅哥哥,孟婆都在這里,這里不是九幽地府又是哪里」,媚兒生氣道。
「孟婆,什麼孟婆?」,明滅納悶的看著媚兒,他剛才惋水出來至今還有些迷糊,哪里記得那許多。
媚兒氣得哼了一聲,撐起身子先檢查了女兒一下,見她只是昏睡並無大礙這才放心,然後緩緩坐起,指著孟婆道︰「她就是孟婆,那碗里的就是孟婆湯」。
明滅驚得‘啊呀’一聲,把媚兒嚇了一跳,「怎麼了明滅哥哥?」。
「沒,沒事」,明滅心有余悸的說道,心想好懸啊,怎麼就沒喝了,自己剛才要是硬搶,現在豈不是已經喝了,越想越後怕,想到後來,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兒,媚兒莫名其妙,緊張的抓住他道︰「到底怎麼了明滅哥哥?」。
明滅不好意思說自己想喝孟婆湯,支支吾吾的敷衍道︰「我說怎麼看著她覺著面善,原來是她」,媚兒听了兀自不信,轉而寒著臉看向孟婆。
孟婆正一肚子火氣,見媚兒誤會了自己,氣道︰「你的寶貝哥哥尋死覓活的要喝我的湯,不給還要搶」。
「啊?」,媚兒一下囧住,詫異的看向明滅,明滅頓時覺著沒處放臉,強笑道︰「我太渴了」。
「哼,渴也不能喝啊,喝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媚兒說著竟是急的要哭了,明滅趕緊勸她,剛安慰了一句,突然想起一事,腦子里靈光一閃,又是‘啊呀’一聲,把個心性極好的媚兒差點嚇出病來。
「媚兒沒事,不是我,你想想,那個滿庭是不是因為喝了孟婆湯才不記得胭脂的」。
媚兒聞言一愣,忽然若有所悟,點點頭道︰「嗯」,轉而對孟婆道︰「婆婆,我們怎麼來到此地的?」。
「哼,凡是被惋水沖下來的,一出來就是這里了」,孟婆沒有好氣道。
「然後呢?」。
「然後,什麼然後,然後就像他一樣,口渴難耐的喝了我的湯」。
「再然後呢?」。
孟婆被問的七竅生煙,不耐道︰「回他們的修羅界,難道還想在這里投胎嗎」。
媚兒聞言一愣,道︰「他們什麼都不記得怎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