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滅抱拳道謝,太玄搖搖頭,轉身離開了,沉香高興的說道︰「哥哥,有了太玄掌門一諾,你就不必再擔心了」,明滅微笑著點點頭,問道︰「桂兒,家師百草听說就在南州,你幫忙打听一下他的下落」。
「百草道長?」,月桂若有深意的笑道,明滅‘啊’了一聲,詫異的看著她,「怎麼了桂兒?」。
「呵呵,沒事,他就在寒湖城里,呵呵」,月桂笑道。
「啊」,明滅驚的目瞪口呆,陰兵大營就在那里,月桂擺擺手,安慰道︰「哥哥不必擔心,令師聰明的很,他是易容了,若不是他認出我,和我招呼,我還認不出他呢」。
「你…」,明滅疑惑的看著月桂。
「嗯,我和家子無極前去寒湖城探查陰兵動向,無意中被他看到的,呵呵,他就在城中租了一間大房,在那里為人治病,你的師父名氣奇大,沒有不知道他的,呵呵」。
明滅已是無語了,不過這種做派的確像師父所為,他向來膽大心細,尋常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屑去做,什麼稀奇,什麼危險,他越做什麼——
趁著夜色,明滅和媚兒以及蝶戀出發前去寒湖城,他們從天荒原後谷口出去,穿過雲澤邊緣,直插梧桐嶺,再由梧桐嶺前去寒湖城。
明滅喬裝成一個和尚,胸前掛著一串大念珠,媚兒和蝶戀打扮成兩個婦人,而且長相奇丑,三人的臉皮上都貼了一層面具,十分的柔和,三毒老君沿途領路,待出了雲澤還兀自不放心,執意要跟著,明滅就答應了,誰知惹惱了媚兒,見他多事,一把拉過去,說道︰「你既然要跟著我們,那也該喬裝一番」。
老君听了高興,問媚兒如何裝扮,媚兒說不急,到了前面的村鎮就知道了,待到了鎮上,四人都愣住,偌大的鎮子寂寥無聲,到處一片荒蕪,此時正是太陽落山的時候,應該家家炊煙裊裊才對,走進鎮里,街道上到處都是雜草。
見前面有家客棧,明滅隨手推開,里面的桌椅都在,只是落滿了灰塵,待走到後堂,發現那些酒缸都打翻在地,明滅微微一嘆,心想家主人定是逃難去了,轉身出來的時候,就只有蝶戀一人在,「媚兒和老君呢?」,明滅納悶的問道。
「媚兒說領他去打扮了」,蝶戀輕笑,雖然易容了,但那神態卻很難改變,明滅看了一愣,蝶戀醒悟,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明滅看著那水靈靈的會說話的眼楮,神情一滯,腦海中泛起她她的舞姿,竟又犯了傻氣,倒是蝶戀被他看得害羞起來。
一會兒,媚兒領著一個擔夫出來,不知兩個竹簍里裝得什麼,反正老君十分的不滿,嘴里一直嘟念著,臉上也被媚兒抹了鍋底灰,明滅忍著笑,「老君,要不你就回去好了,何必跟著我們受罪」。
「沒事兒,沒事兒」,老君趕緊說道,接著有咕念道︰「在瓶里待了那麼久,好不容易修成人身,未及享樂,卻又趕上了萬年大劫,此刻不出來享受一番,豈不是浪費了大好年華」。
「哈哈,到處都是戰火,哪里來的享樂,此去寒湖城,多半又要多事,你可想好了」,明滅笑道。
「你不懂的,哎,也難怪,你小小年齡哪里懂得,這世上的好東西不會因為亂世就沒有了,越是亂世,好東西越是聚堆,別看這里荒涼,走到好去處你再看」,老君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天色黑透之後,媚兒放出十方巾,四人上去,方巾飛馳而去,梧桐嶺距離寒湖城已然沒有多遠,只是白天都是步行,速度慢些,十日後,他們就到了寒湖城地界,果如老君所言,這里行者熙熙壤壤,好不熱鬧,明滅心里詫異,一路上到處都是衰敗不堪,為何這里如此熱鬧。
眼前就是一個大鎮子,路口有四個兵丁站在那里盤查過往的來客,四人走近。
「你們做什麼的?」,一個兵丁隨口問道。
「我倆的夫君在此出事,這是請了僧家想給他做做法事」,媚兒悲傷的說道。
明滅眉頭皺著,心想編什麼理由不好,偏偏說這些喪氣的話,兵丁沒有多問,現在死人是常事,請人超渡的事情到處都是,和尚是最走俏的一行,「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