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天雙拳攥緊,鋼牙咬的嘎 亂響,一字一頓的說道︰「就算千愁山的人真的死絕了,這等事情也不能做」,莫雲默然的低下頭。
「重天,真的走到那一步,再說吧,哎」,先融嘆道。
「殺」,不止一聲暴喝。
雙方轉眼就混戰到一處,這都是跟陰兵學的,以前修真之人比拼,都是雙方各自選出強者比拼,他們的勝負即是結果,現在不然,已然是你死我活的戰斗,只有死與活的區別。
鬼姥和殘月、重回立刻就被包圍,交戰正酣,媚兒突然飛抵飛鶴身後,直勾勾的盯著殘月,老怪越打越心虛,總是時時提防著媚兒,最後實在憋屈的不行,干脆用寶刀揮出漫天血霧,這樣就看不到媚兒的雙眼,心里似乎好過了許多。
鬼姥見媚兒不搭理自己,正自納悶,忽然感覺神魂顫了一下,「離魂錐」,鬼姥悚然一驚,心道這錐子的法力怎麼變得這麼強悍。
在場之人無不受其牽引,竟同時住手,警覺的四下查看。
一道如墨幽光,帶著死神的召喚,射入血霧之中,老怪早有提防,察覺到心魂失守的征兆,知道錐子又來了,不禁心里氣苦,心想定是昨夜得罪了那個光頭,現在也不是考慮此事的時候,架起寶刀飛速向外逃去,不止等人都注視著離魂錐,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竟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
殘月飛出不久,不止才緩過神來,又是一聲大喝,眾人又戰到一處,重回立時左支右擋,險象環生。
殘月逃出不遠,兩道凌厲已極的寒冰真氣,帶著一往無回的氣勢,凌空斬下。
殘月一驚,揮刀迎上,余光還要注意著離魂錐,豈知雙方剛一接手,殘月臉色煞白,「修羅雙煞,她倆怎麼也來了」,這兩個丫頭他早已領教過,他的弟子經常去雲澤抓靈獸,多數都遭了她倆的毒手,就是負婉也是被她倆搶回去的,二人殺人無算,手段之恨,有的時候甚至令人發指,魔教上下無出其右。
那種悍不畏死的斗志最讓他心虛,就在他一驚的當口,漫天的怨氣立時包裹住他,他的血龍刀氣立時被劈開兩道缺口,兩股凌厲的劍氣斬了進來,兩個雪白的身影,不顧一切的要砍殺他。
殘月驚慌之下,急忙向一側閃開,寶刀橫掃,但劍勢太快,饒是他修為高絕,還是慢了半步,劍氣過處,紅袍應聲而裂,把他心疼的恨不得生吞了二人,此刻離魂錐離其不過一丈,殘月心虛,又是拔腿就跑,媚兒如影隨形,三位姑娘緊緊追上。
殘月邊跑邊回頭看那錐子,正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嗚咽’之音,淒傷的令人側目,不由得心弦撥動,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生老病死,紛沓而至,一時間百感交集,殘月沒有防備,心境瞬間沉淪,陡然間有大徹大悟,看透人生之感,頓生‘心有他往’之想。
「不對」,靈識深處的一聲驚呼,殘月突然驚醒,驚慌之中瞥見離魂錐距離自己不過幾尺的距離,把他驚出一身冷汗,提滿修為,速度一提再提,拼了老命向前狂飆。
‘嗚咽’之聲再起,遠處一位藍色布衣女子,神情淡然,手持長簫,身前的空氣在簫聲過後,泛起陣陣漣漪,直擊殘月心肺。
無論殘月如何運功抵制,但心境總是被其牽引,除非你心無恐懼,心無障礙,心無愧疚,心無苦痛,但凡你心有所缺,心有所憾,就無處遁逃。
殘月早年做過太多黑心之事,人性未除,就必受虐心之苦,腦海之中往事歷歷在目,種種不堪回首之事齊聚心頭,令其沉迷其中,無法自拔,心中善與惡、是與非的爭斗,讓其糾結、憋悶,無法排解,無法解月兌,漸漸入魔。
「我是邪魔,我無恥,我卑鄙,你奈我何,我殺了你又怎麼樣,哈哈,哈哈」,殘月狂嚎著。
人還在狂飆,手中卻不停的揮舞著寶刀,好似在砍殺誰,漫天血影包裹著他,蝶戀緊緊追去,簫聲還在繼續。
媚兒突然止住身形,神情慘淡,蝶戀的修為有限,還不能約束簫音,媚兒剛才也听到了,此刻也在掙扎,只有無怨和無悔這兩個心無雜念,沒心沒肺的,絲毫不受影響,離魂錐失了媚兒的控制,只追了沒多遠,就自己跑了回來,似乎感覺到了主人正在受到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