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幽剛剛催動太陰鏡,閻羅殿前,一個小鬼猛然慘嚎一聲,眾人大驚失色,媚兒跟著一聲大喝︰「跑」,話音未落,相思斬劈下,一道劍氣裹著極度冰寒凌空罩下,就在這時,閻羅王突然暗詠法訣,大手一揮,道︰「收」。
話音剛落,媚兒她們忽然感覺到一股極其強悍的吸力,身不由己的往殿中飛去.
媚兒一驚,心道怎麼和陰陽瓶這麼相似,吸力之大,速度之快,眾人根本無法做出反應,不過一息的功夫,五人就被吸入鼎中,進鼎的瞬間,媚兒終于看到了那個不起眼的四足黑白銅鼎。
也是在這一瞬間,閻羅殿上空突兀的出現一片泛白的圓門,但瞬時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因為來回時間太短,底下又是一片慌亂,竟無人察覺。
也是在這一瞬間,那個慘叫的小鬼竟活生生的變成了一具干尸,一條烏黑的鏈子從他的眼眶里鑽了出來,兩只血紅的小眼楮往閻羅殿里看了看,見失去主人的靈識和氣息,蹭的一下往外面竄去,後面還拽著那個小鬼的骷髏,竄了沒多遠,太邪就察覺到了,尾巴一抖,一下將骷髏頭震碎,然後一閃便沒了蹤影。
這瞬間發生了太多的變故,待他們反應過來時,太邪已然跑沒了。
閻羅王對小鬼的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哈哈大笑,志得意滿的返回殿中,來到銅鼎前,注目向里面看去。
「大王,怎麼處置她們」,文書諂媚的問道。
「呵呵,不急,不急,入了這里,便是佛祖也逃不得」,說完,袍袖一甩,回到大椅上,道︰「把她拘出來,我再看看」。
「是」,文書答應一聲,拉起長袖,只見他腕上纏著一根金繩,解下金繩之後,回頭看著閻羅王。
這寶鼎只認閻羅王一人,抓人放人都要閻羅王靈識來催動,文書見大王點頭,起身來到寶鼎前,照準蝶戀將金繩擲出,那繩子竟是不偏不倚的纏到了蝶戀身上,困得結結實實,然後將她拘了出來,媚兒和無怨起身來追,卻發現根本無法追上。
文書將蝶戀拘出,蝶戀泰然自若的看著閻羅王,閻羅王心道听說這一個九幽之體與眾不同,體質迥異,渾身的九幽戾氣隱匿的極好,今日一見,果然不假,但心中還是不放心,剛才是因為高興過頭,此刻人已經抓了,心緒也鎮定下來,心道怎麼弄明白才好。
正在他冥思苦想的時候,一個陰司進來稟告,說是枉死城的主事魂斷來了。
閻羅王一驚,心道自己剛剛抓住九幽之體,難道他們就知道了,不可能,真是咄咄怪事,心道此事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想到這里,趕緊催動法訣,又將蝶戀吸回銅鼎,文書也收了金繩。
閻羅王吩咐人把剛才在場的人都叫進大殿,森冷的說道︰「今日之事,若是你們膽敢透露出去分毫,必將你們打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大家都是一驚,趕緊跪地領命,閻羅王點點頭,這才吩咐人去把魂斷叫來,說來此人也做過自己的文書,彼此關系不錯。
魂斷進來之後,徑直過了銅鼎,來到閻羅王的桌案前,給他見禮,眼角余光不經意間瞄了文書一下,發覺他神色不對,心中一凜,對閻羅王道︰「大王,我們的巡邏士卒發現血池河被冰封,而且守河神獸血杌也被凍住,城主擔心這里出事,才差屬下過來看看」。
「哦?」,閻羅王微微一愣,心里釋然,暗暗松了口氣,心想難道是剛才那幾人所為,繼而又不高興起來,枉死城難道還要插手我閻羅殿的事情,道︰「知道了,此事不必焚天掛懷,你回去告訴他,謝謝他的好意,我們自會處理」。
魂斷料到大王會有此反應,道︰「屬下只身前來,就是稟告一聲,別無他意,還請大王不要誤會」。
閻羅王應了一聲,想立刻打發魂斷離開,又擔心他起疑,但他站在那里,銅鼎就在身後,閻羅王卻心虛起來,心道魂斷去過陽間,若是他認得九幽之體,發現青雲明媚在鼎中,豈不是遭了。
想到此處,忽然有了主意,溫聲道︰「你好久不來,來,我們進內堂敘敘,你也講些陽間的稀奇事與我听听」,說著,竟走了下來,直接來到魂斷跟前,拉著他往內堂走去。
魂斷臉色微變,閻羅王幾時對別人如此和藹過,他是渾身不自在,卻不敢表現出來,心里雖然疑惑,臉上卻寫滿了笑意,隨著閻羅王往內堂走去,經過文書跟前時,二人對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