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高的離譜,明滅除非放出火鳳,否則要飛躍過去是不可能的了,修真之人飛的再高也不過百丈,即使是‘提雲飛縱’也不例外,唯一的辦法就是走城門了。
明滅這般想著,心里七上八下,心想遇到守城陰兵怎麼蒙混過去才好,想起走的匆忙,沒有帶閉氣丹,心里更是沒底了。
當他貼著城牆繞到城門的時候,一下愣住,偌大的城池不但沒人把守,還城門打開,明滅不但沒有覺著幸運,反而一陣心虛,心想難道九幽發生什麼大事了。
他揣著糊涂進了城門,連個鬼影都沒有,眼前一條寬闊的大道,足有二十丈寬,兩側是兩塊校場,遠處排著一溜兵器架,上面卻什麼都沒有。
明滅站在門洞里,仔細看了許久,四周除了自己的呼吸聲之外,寂寥無聲,他輕輕抹去額頭的汗水,心道真進了鬼城了,邊想邊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大概走了五里地的樣子,前面才出現一排排的房子。
明滅幾個縱身跳到屋檐下,先是四下看看,見沒有鬼影,偷偷的探頭到窗戶邊,仔細听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兒,溜到門邊兒,悄悄推開房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這里明顯是一家酒樓,估計是專門給那些校場練完拳腳的人喝酒解乏的地方,他四下里檢查了個遍,一個鬼影都沒有。
出了酒樓,來到大道上,明滅覺著這里說不出的詭異,心道這城池大的沒邊兒,肯定有人,就不信找不到他們,主意打定,沿著大道一間一間的檢查過去——
焚天在大殿之中坐等鐵衛歸來,正在閉目養神,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個嫵媚的身影。
他是神君的修為,一顆雄心早已硬如鐵石,萬物萬情很難牽動他的心,但那個魅惑的身影他卻始終無法忘懷。
那日抱她回來的時候,一股幽香飄進鼻孔里,感覺著腋下似水的溫柔,焚天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從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動了,也許連他自己都很難相信。
天帝有兩個娘娘,他有三個,不過其中兩個都已去世,二人的大殿也隨之被封,如今只剩下一個,他很久沒有進過她的房間了,不知為什麼,竟陰差陽錯的把蝶戀安排在了那里。
就是那重陰殿,右側的大殿就住著那位枉死城的城主夫人。
焚天想到這里,心道決戰在即,自己也要離開枉死城,還是去看看她,一邊想著,一邊起身往重陰殿走。
來到門口,看著眼前的朱漆大門,又猶豫起來,正在裹足不前的時候,門內突然傳來女子的聲音,正是那個被抓女子的聲音,焚天一把推開大門,大步走了進去。
蝶戀正與丁香、梧桐觀看金魚,見他進來,兩個丫鬟趕緊跪地見禮,蝶戀卻默然轉身,回了殿中,焚天沒有搭理兩個丫鬟,跟著蝶戀進了大殿,見蝶戀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眼觀鼻,鼻對口,一副正襟危坐的架勢,苦笑的搖搖頭。
他大方的坐下,與蝶戀一桌之隔,道︰「來啊」,丁香和梧桐趕緊跑了進來,恭敬的立在一旁,等候他的吩咐,焚天道︰「去倒兩杯茶水來」。
「是」,梧桐答應一聲,和丁香雙雙出去,一會兒的功夫,二人端著茶水走了進來,臉色卻極為難看,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放下茶水之後,趕緊退到門邊兒,使勁低著頭。
焚天端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剛要蝶戀也喝,突然看到她身上的金繩兒,心道怎麼忘了這個,道︰「捆著金繩不舒服是嗎?你稍等片刻」,說著,焚天竟在椅子上憑空消失。
蝶戀看似老老實實,心里可沒閑著,她一人在此,一個姑娘家,怎麼不怕,也知道和自己說話的這個人就是枉死城的城主,心里既好奇又害怕,眼角余光瞅到他說沒就沒了,兀自嚇了一跳,看著那空空的椅子,心想這難道就是神君的本事。
一邊想著焚天的樣子,一邊和自己遇到過的人對比,想來想去,就只有東籬老人勉強和他有的一比,蔽目山的那幾個老家伙給他一比,簡直什麼都不是。
想到這里,看見桌上的茶水,蝶戀才覺著渴了,來了這麼久,一滴水未進,想喝卻不方便,喊道︰「丁香,過來幫我一下」。
丁香聞言一驚,惶恐的看著她,倒是把蝶戀嚇了一跳,心道我又不吃你,你怕什麼,丁香在原地磨蹭了片刻,想到城主對她與眾不同,不敢怠慢,懦懦的走了過來,端起茶水,剛放到蝶戀嘴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