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也有淚︰圍城 第4章 卓瑪飛揚

作者 ︰ 趙墨

岩柳鎮碼頭,蕭瑟清冷的秋風下人流頻繁摻和著嘈雜聲,放眼望去,有數不清的苦力勞工在忙碌著搬運貨物,來來回回,不停也不敢歇,四周不但有馬永安保安團的人鞭策,還有山田部下的一個分隊監控著碼頭,這些貨物大多是軍糧、衣服,深秋初冬交替之際,多添一件能暖身子的厚衣服是不可缺少的,然而這些衣、糧都是給圍在山城外面的國民黨十二軍及日本鬼子的。

一個小茶棚下,馬永安正與漢奸王貴一邊品茶一邊談天說地顯得趣味十足、樂樂自在。沒過多久,鐵蛋與一群馬家自衛軍押解著十幾名身著破爛布衣的男子匆匆趕到。

「大少爺,這些個人是剛剛找來勞工,他們很樂意在碼頭上混口飯吃」鐵蛋稟道。

馬永安漠不關心地瞅了一眼這十幾個全身破爛骯髒的人,揮揮手說︰「去吧去吧,帶他們開工!一身的惡臭,本少爺品茶都沒味了。」

鐵蛋領命帶著這群灰頭土臉、骯髒不堪的人去開工了,跟其他人一樣將一袋一袋沉重的軍糧扛上大船,或者將從其他地方運來的物資卸到岩柳鎮碼頭。

王貴凝視著這群人嘖嘖詫異,自言自語道︰「怎麼我看他們走起路來那身姿就像軍人,尤其是那個瘦高個兒,更像那八路軍七軍團司令員陳兆陵」

馬永安呵呵笑道︰「王兄,我看你是被那陳兆陵打怕了吧?要不然也不會見到一個長相相似的人就觸目驚心,那共黨七軍如今已是困獸,即將葬命于山城,你這不是眼花麼?」

王貴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半信半疑地說︰「罷了,我倒希望他是陳兆陵,來了個送上門兒的,這樣我王貴可就是大功一件」

在這個小鎮碼頭上死拼活地干最後也只不過吃頓飯而已,弄不好還會連命也會丟掉,在這里不用談王法,馬家就是王法,他們要你死就等于是閻王爺要你下黃泉,沒辦法,誰讓他們有小日本、國民黨撐腰呢!

即便是深秋風涼之際勞苦工人們卻感受不到一絲清涼愜意,仍舊是汗流浹背,剛剛被鐵蛋新帶來的那十幾個人不管是上船卸貨都是形影不離,他們相互幫助著干活,尤其是幫那個臉最髒的瘦高個兒,好像舍不得讓他受一點苦頭。忙碌辛勞了老半天終于盼來了吃飯的時候,然而,這頓飯可是讓人非常失望,並非一碗有菜有肉的白米飯,而是一碗裝有半碗的淡水清湯外加兩個饅頭,這對于那些窮苦勞工來說已經很知足了。

新來的那十幾個人聚集在一起邊吃邊觀察四周的人,從他們那無助的眼神里可找到一絲憐憫之意。

「司令員,我吃飽了,剩下兩個饅頭你替我吃了吧」一個臉上沾滿污泥俊朗小伙將兩個饅頭遞給那個瘦高個兒。其他人也都吃不下去了,他們也要把手中的饅頭給瘦高個兒。

「小童啊,你看你弄的大家都沒法吃了,你們若真吃不下就扔了吧!」陳兆陵說的很嚴肅。

童小飛哽咽著低聲說︰「司令員,您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看你這樣下去,我,我們心里難受……」

陳兆陵嚴厲呵斥道︰「大男人哭什麼!身為軍人理應流血不流淚,區區幾天不吃飯算什麼!別忘了我們是肩負救國救民的子弟兵,你們看如今的老百姓身處水深火熱,他們的疾苦早已超過我們,你們要記住!只有吃下兩個饅頭才能有精力解救全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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