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彭雲很無助地喊了一聲多年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眼淚肆無忌憚地從漆黑的臉頰滑落。
「張政委……張政委……」幾百個戰士呼喊著忍不住黯然淚下。
突然,幾十個戰士每個人手中拿著最後一顆手榴彈向敵人的陣地沖去,他們一邊高喊著︰「生的堅強,死的轟轟烈烈!」,可敵人的機槍根本就不會長眼楮,幾十個戰士白白犧牲了。
天狼山,敵營陣地。
81師師長陳中量、日軍聯隊長山田正與部下軍官正把酒狂歡,敞開肚皮大吃。
「諸位,吃完這頓,就進城收拾共軍的尸體,我宣布︰山城殲滅戰最終的勝利!」陳中量站起身神采飛揚地說,還向山田敬酒。
山田呵呵大笑,說︰「頑固的八路,就是不肯投降,否則也就不會落到全軍覆沒的地步,還連累了老百姓,大大的悲哀」
就在眾人歡笑不斷時,一個士兵跑來報告︰「師座,軍長來電話,指明要你接听」
陳中量沒有想太多,就隨士兵去接電話。只听電話那頭傳來楊雲海的急迫的聲音……
「陳師長,火速放棄對山城的包圍戰!帶著你的軍隊撤回省城」
陳中量不解,很是想不通,眼看著山城已經是囊中之物,怎麼軍長偏偏在這個時候放棄,歷經數十日卻換來一句「火速放棄」,想起來就心有不甘,「軍長,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撤軍,八路已經彈盡糧絕,無縛雞之力,軍長?」
「本軍長要你撤軍你就撤,說白了就是要放八路一條生路!」
「軍長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的話太多,如果再不執行命名,81師師長的位子就給別人吧!」
「是,下官這就下令撤軍,只是日本人那里怎麼……」
「混帳!全省我說了算還是日本人說了算?」
「下官明白!」掛了電話,陳中量無精打采,滿面沮喪,有氣卻又無奈地回到餐桌上。眾下級軍官都猜到出事了,于是都放下碗筷盯著他把事由說出來。
「陳師長,有什麼不開心的事等佔領山城再說吧,來,干杯!」山田舉起杯向陳中量敬酒。
陳中量沒有理會山田,猛力站起身,嚴肅道︰「放棄山城,撤軍,回省城!」
听了這話,當場所有軍官都目瞪口呆,驚訝、迷惘,山田猛力一把將酒杯摔碎,嚴厲道︰「陳師長!你胡說八道,這可是楊軍長的命令!如果倉本將軍知道此事一定不會輕易饒過楊雲海的」
陳中量一下子火冒三丈,喝道︰「山田你放屁!別忘了這是中國領土,楊將軍不是日本的將領,我們也不是你們日本的奴隸,今天,不光是我們要撤軍,你山田也得撤軍,這是我們軍長的命令!」
山田暴喝道︰「八嘎!來人啦,把這個違令中日友好合約的人給我抓起來!」
除了一兩個日本下級軍官準備對付陳中量,其他國民黨軍官皆無動于衷,他們很驚異地目視著山田無話可說。
陳中量冷聲道︰「山田,你還真把中國當日本了,把十二軍當十、四聯隊了,我十二軍三個師拼死對抗八路,你卻帶領軍隊遲遲不肯出戰,難道你日本人的命就嬌貴些嗎!各團長听命,立刻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