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菲只顧自己吃喝,看著席間觥籌交錯,杯光盞影,好不熱鬧,她也算沾沾這份喜氣,來之安之,愜意的很。
宴席近了尾聲,侍膳太監進來撤下了碗筷殘羹,然後上了水果茶點。
茶是極好,柳芸菲做的職業,需要她對各行各業都一知半解,至少要懂點皮毛,她曾經的一次任務,是接近並刺殺一個茶商,所以組織為了把她偽裝成茶商的茶藝界同行,花了大價錢培養了她對茶的認知,品嘗,以及辨別。
是以,柳芸菲只喝了一口,就大抵猜到了,這是頂級的「聞林茶」,在現代,又叫做「廬山雲霧」,只因產于廬山一帶,常年繚繞雲霧,北臨長江,南傍鄱陽湖,氣候溫和,溫差又大,所以培養出來的「聞林茶」,極有勝韻。
十大名茶之一,果然是名不虛傳的,雖然柳芸菲個人更偏向于西湖龍井和信陽毛尖,但能在這個時代品嘗到如此頂級的香茶,她也知足了。
享受的將青花瓷杯送到鄙夷邊,她先是淺淺的嗅入一口香氣息,而後,嘴角展露一抹享受的淡笑,執了茶杯,送到嘴邊,輕輕一口,只覺幽香如蘭,滋味深厚,鮮爽甘醇,回味香綿。
左燕在一邊,看著她品茶的模樣,濃黑的俊美稍稍一皺,開口帶著調侃︰「你也懂?」
柳芸菲並不理會他,只是對著門口擁入的舞女道︰「我自然懂,不像某些人,只懂得那些風花雪月,男歡女愛之事。」
左燕眼神一緊,目光死死的鎖在了柳芸菲身上,冷冷道︰「柳芸菲,你這是在挑戰我的耐心?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丟出去?讓你顏面掃地。」
「那左燕,你又信不信,你可以把我丟出去,但是顏面掃地的那個,絕對不是我,而是你!」威脅她,當她是嚇到的,不說她這個人吃軟不吃硬,就說她骨子里那漫流的高傲血液,也不給他唧唧歪歪的資格。
左燕冷峻的容顏,黑沉的可怕,一雙黑眸里,含著毫不掩飾的慍怒之色,周身散發的冷氣,也足夠讓人毛骨悚然。他就像是一頭猛獸,一頭無處不透著危險的攻擊性猛獸。
只可惜,她不是任由他撕咬獵殺的小白兔,如果說他是猛獸,她便是手指火槍的皮鞭的馴獸師,即便是馴服不了他,也要和他拼個你死我活方休。
兩廂對視,互不相讓,左燕眼底里如果含著的是怒意和冷意,柳芸菲眼底里的,就是不屑和挑釁。
這樣互含敵意的對視,直到絲竹聲聲響起,才終止。
中間的大走廊上,有十多個身著粉色霓裳彩裙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兩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中間的舞池,眼神里的針鋒相對,也都收斂了去。
水袖雲飛,舞姿曼妙,舞步回旋,這一曲舞跳的還算數賞心悅目,左燕卻根本無心欣賞,只郁郁柳芸菲如何會變成今天這般模樣。
那眼神里的桀驁不馴,根本就不是他駕馭的了的。偶爾慵懶的時候,涼涼的語氣,不咸不淡的態度,又好像對他根本就不屑一顧。
落水前後,她是完全判若兩人,若不是那張丑顏,左燕真要懷疑,自己的王妃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舞女們連跳了兩支柔美的舞蹈,太監總管李德進了來,發話了︰「先退下,太後娘娘有話說。」
舞女們諾諾應聲,紛紛退下。
絲竹之樂也停了下來,偌大的大廳里,交頭接耳的嗡嗡聲一瞬間消逝,靜謐如空谷,好似掉下一枚針來,都能听到聲響。
「今日哀家壽誕,蒙大家都齊聚一堂給哀家賀壽,這份孝心和忠心,讓哀家欣慰。不過哀家這個人啊,有個癖好,今日既是喜日,哀家就喜歡來個雙喜,成雙成對,听著也喜慶,這不哀家剛剛和皇上琢磨了一番,就琢磨出另一喜來——禮部尚書!」
被喊道的中年男子誠惶誠恐,馬上出列︰「微臣在。」
「哀家听聞你女兒年方二八,也到了婚嫁年齡了,可有婚配人家?」
柳芸菲一天太後這麼說,就明白了,這敢情是要指婚啊!而且她更明白的是,這婚怕是要指給左燕吧!
安心說過,太後對左燕極是寵愛,對左燕的疼寵,甚至超過了對皇帝的愛護。
而左燕最近又和禮部尚書家的小姐走的很近,看來今天早上,左燕八成和太後說了自己的心思,太後會意,打算當著眾人的面,把禮部尚書家的女兒許配給左燕。
看來剛才她也沒嘲諷錯他,他除了那風花雪月,男歡女愛之事,還懂個什麼。
雪飛揚是他上個月初才迎娶了,才一個月剛出頭點,他就又有新歡了,呵呵,自古濫情男兒卻最是薄情,左燕就是個典例。
禮部尚書大概也感覺到了太後的用意,受寵若驚,忙回話︰「太後娘娘,小女待字閨中,尚未許配人家。」
「如此啊,那哀家今日就做回月老,牽條紅線,禮部尚書,你家那閨女,哀家就把她許配給燕王爺了,你意下如何?」
這一句詢問本人意見,根本只是虛套而已,別說禮部尚書根本沒有意見歡喜還來不及,就算有意見,他也沒膽兒提。
當然,禮部尚書當真是歡喜還來不及,忙叩首要謝恩,卻被一個女聲,截了謝意︰「母後,你既問了禮部尚書的意見,怎麼不問問王爺的意見?還有我這個正妃的意見?」
說話的,當然是柳芸菲,如今她傲然站著,不卑不亢。
嘴角甚是帶著玩味的笑意,看到太後吃了一大驚,怎麼都沒有想到柳芸菲這個弱婦居然會起來說話。
當著朝臣的面,太後不能做的太過武斷,是以勉強維持著笑意,看向柳芸菲︰「是哀家考慮不周了,那燕兒,你可願意?」
左燕微笑點頭︰「全憑母後安排。」
「禮部尚書你呢?」
「願意,微臣自然願意!」恐事有變故,禮部尚書忙答話。
太後笑的雍容華貴,回頭對皇上道︰「既然兩廂情願,那……」
「那臣妾的意見,母後就不用考慮下嘛?」
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柳芸菲如同一株高潔的梅花,傲然站在那里,昂首挺胸,看著主座上的太後,臉上全無懼色。
大家無不替她倒抽冷氣,只有左桓一人,面露了驚喜之色,她又一次,讓他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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