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觀紅樓夢 第五十八回 路遇薛蟠 兄弟出手

作者 ︰ 阡外閑人

原來寶玉因著上次受傷,被賈母等人命令著好好的在府里養了些日子不許出門,這一日好不容易府里眾人因為最近接連出事,便有些顧不到他,他便想偷偷的出府轉轉,怕李貴等人知道了阻攔,于是只帶了茗煙、鋤藥等三四個小廝出去了,剛出賈府不遠,便踫見了薛蟠帶著幾個下人也在閑晃,于是上去見了,薛蟠見是寶玉,便笑道︰「寶兄弟怎麼出來了,可有什麼去處?」

寶玉道︰「哪里有什麼去處,不過是在府里呆的膩煩了,出來轉轉罷了!」

薛蟠一听這話,眼楮一轉,便嘻嘻笑道︰「我倒是有個好去處,只怕兄弟你不敢去。」

寶玉一听,登時好強了起來道︰「是什麼地方,你怎麼知道我不敢去?」

薛蟠立即笑道︰「自然是個好地方,是男人都愛去的地方!」

寶玉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地方,笑道︰「竟還有這樣的地方,在哪里?」

薛蟠笑道︰「既然這樣,我便帶你去開開眼便是了!」說著便拉著寶玉就走。

薛蟠說的那地方倒也離寧榮街不遠,不時便到了,寶玉抬頭一瞧,只道︰「夢仙樓,這是什麼地方,名字倒是不錯?」

薛蟠道︰「自然是個好地方的,不光名字好,里面更是不錯,保管你以後還想來!」

寶玉是不知道這夢仙樓是什麼地方,可是他的小廝茗煙卻是听人說過的,這夢仙樓雖然不是個青樓,卻是男人們玩樂的地方,里面有各色的美人,還設有賭場等供人玩樂的地方,據說這里面裝潢的非常雅致所以吸引了很多達官貴人來此,就是很多酸腐書生也是經常來此喝酒吟詩作樂,據說在這里玩樂非常的安全從來沒有人敢在此鬧事,所以夢仙樓沒開張多久卻已經是京城第一的銷金窟!茗煙害怕寶玉真的進去了,若被上面知道,他們就都完了,便勸道︰「二爺,還是不要進去了罷,若是被發現了,怕是不好交代的!」關鍵的是他們這些人肯定又要倒霉的!

誰知薛蟠听了他的話,只拉著寶玉進去道︰「怕什麼,你們爺要玩,難道你們還敢管著不成,如今也不用你們伺候了,今兒個爺高興,你們也只管進去跟著樂呵樂呵罷!平日里跟著你們主子也是辛苦的,如今也讓你們開開葷!」

茗煙一听,倒也不敢再勸,更何況他也早就听說了這夢仙樓如何如何,只是他只是個下人,自然是沒有錢來此的,正好今兒個也算隨主子開開眼了,以後也好吹牛的!便和鋤藥幾個並著薛蟠帶的人,也只管樂呵去了!

薛蟠早已是夢仙樓的熟客,見他來了,立即有個面目清秀十五六歲少年滿臉笑容的上來道︰「哎呦,薛大爺來了?快請——」

薛蟠倒也不敢帶寶玉去賭場見識,只暗暗掐了那少年的腰一把笑道︰「找個雅間,叫兩個不錯的上來伺候,我這兄弟從來沒來過,是我硬拉了來的,是我這兄弟也是個有見識的,要是我兄弟今日說出一句不好來,當心爺砸了你的夢仙樓!」

那少年並不惱,依舊笑道︰「薛大爺說的哪的話,我們這里怎麼樣爺您還不知道,保管這位爺來了以後還想再來的!」說著便沖寶玉眨了眨眼楮。

寶玉一進來已經被這里的環境所吸引了,只覺得這比自己夢中的仙境還要好上幾分,只恨不得就住在這里不走了,如今又見這個少年長的眉清目秀的,笑起來只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便笑道︰「果然是個好地方!」

薛蟠听了這話,也只得意的笑道︰「那是,那些公府的老爺少爺是最愛這里的!」

少年把兩人引至二樓的一個雅間便笑著退了出去,一會兒又進來幾個同樣眉清目秀的少年,手上端著的托盤里是各色精彩的菜肴,慢慢的放到了桌上,一個少年便道︰「兩位爺請慢用!」少年的話剛落音,便從外面進來了兩個女子,只見前面的那個女子身著大紅色紗衣,肌膚若隱若現,只讓人覺得美艷非常,手上端著酒壺,輕輕的放了下來,便勾起一抹媚惑的笑容道︰「奴家紅蓮見過兩位爺!」

後面的身著白衣,容貌清麗,氣質清冷,穿著也不像紅蓮那麼大膽,放下手中端著的酒杯道︰「雪蓮見過兩位爺!」一開口,卻有淡淡的香味傳來。

寶玉一見果然不錯,只道︰「好!」

薛蟠見他如此,心中也早已按捺不住,一揮手對少年道︰「你們下去罷,不許再來擾了爺的性質!」說完只拉了紅蓮在身邊坐了,手上卻已經不老實了起來。

雪蓮也在寶玉旁邊坐了,寶玉也只同他說些風花雪夜詩詞歌賦的事情,卻沒想到這雪蓮也是一個出口成章,寶玉只覺得欣喜不已,恨不能拿出平生所學,卻發現雪蓮的才學只在自己之上,只暗恨平日里被迫著讀些四書五經,反把「正經」的詩詞給耽擱了!一時之間只把雪蓮引為知己,就這樣寶玉與薛蟠二人是各忙各的,卻都喝了不少酒。

一陣喧嘩,把寶玉給驚醒了,待要問襲人是怎麼回事,卻突然想起來,自己不是在夢仙樓與雪蓮姑娘喝酒吟詩,怎麼就睡著了。猛然睜開眼楮,就听見有人在耳邊輕聲道︰「爺,您醒了?」

寶玉听聲音嚇了一跳,兩忙看了過去,卻見雪蓮面色有些微紅的正看著自己,寶玉待要松一口氣,卻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而且被子下面的自己沒穿衣服,登時有些害怕,他雖然已經于與襲人經歷過,卻也都是偷偷模模的進行的,所以一時之間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我——」

雪蓮微微一笑,待要開口,卻听見外面薛蟠在喧鬧,寶玉正不知道如何反應,連忙道︰「我出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情的!」連忙起身匆忙收拾了。也不管雪蓮如何,只推門出去了,就見薛蟠衣衫不整的那里只管嚷嚷著︰「不過是一個供爺們玩樂的罷了,竟然敢訛你薛大爺的,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你薛大爺是什麼身份!」他的面前卻站著只披著衣衫,頭面尚未及收拾的紅蓮哭哭啼啼的。

寶玉見已經有人出來看了,只得上前去拉了拉薛蟠道︰「薛大哥這是出了什麼事情了,這麼多人都在看著呢!」

薛蟠看了寶玉一眼也不理,仍舊只管嚷嚷道︰「不過是出來賣的,你當你是什麼千金小姐呢,竟然要一萬兩銀子,一萬兩銀子夠買多少黃花姑娘了,你當你薛大爺是不知道的?」說著就要上去推搡紅蓮。

寶玉素來就是個自詡是個憐花惜花的,當然不會看著薛蟠對紅蓮動手,再說了,他就算在不通事理,這麼一會子他也大約听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只連忙拉著薛蟠道︰「薛大哥怎麼能就動手了呢,女子原就應憐惜的,再說了本來就是我們有錯在先,賠些錢也就是了,不過是一萬兩銀子!」此時的寶玉是不知道一萬兩銀子到底有多少的。

薛蟠哪里是個听勸的,一把甩開了寶玉,仍只管上去拉扯紅蓮,寶玉自然是不讓,又上去阻攔,一時雪蓮也出來了,拉開了紅蓮,紅蓮一看見雪蓮,仿佛是看見了靠山一般,只開始放聲大哭說原不過是陪薛蟠二人和花酒的,誰知道薛蟠竟強要了她的清白,自己也不過是想要些銀兩好傍身,誰知道堂堂的薛大爺竟然是是要吃白食的!

一時之間看熱鬧的人開始哄笑了起來,薛蟠自然惱怒,只梗著脖子道︰「你這個賤人胡說什麼,不過是一個迎來送往的妓女罷了,還裝什麼清高,如今盡然還敢訛你薛大爺,看我不打死你這個賤人!」說著一個拳頭就揮了出來。

一邊的寶玉此時也有些暗恨薛蟠竟然是個不懂憐香惜玉的,這樣的女子原該憐惜的,怎麼能打,又想起雪蓮對他說,自己和紅蓮二人是怎樣的命苦,一時之間也顧不得什麼只道︰「不就是一萬兩銀子,你給也也就是了,怎麼還能這麼不講道理竟要打人?」

薛蟠早已經惱了,又听寶玉的話越發的不順耳,只覺得我請你來了這里,你如今竟然不站在我這邊,便一把把寶玉推到在地上道︰「好啊,你是個好的,怎麼也是從這里跑出來的,你是個憐香惜玉的,怎麼也倒也睡到人家的床上了?」

寶玉本來就因雪蓮的事情心中不自在,此時被薛蟠提了起來,一時之間只覺得面紅耳赤,卻也惱羞成怒的站了起來就去推薛蟠,一時之間兩人便拉扯起來,寶玉自然是打不過薛蟠的,一會子的功夫便被薛蟠摁倒在地上了,突然就听紅蓮大聲哭道︰「兩位爺,別打了,別再因為奴家傷了和氣!」

旁邊圍觀的人,早已開始吶喊助威,一時之間鬧鬧騰騰的,就听見一個聲音道︰「爺,二爺,寶二爺你在哪里?」卻是茗煙跑了上來,原來茗煙等人也進來玩樂一會兒,只是茗煙心中擔心著被人發現,便有些心不在焉,一時過了兩個時辰仍不見寶玉,便開始著急,問了人才知道爺喝醉了酒在三樓的客房休息,便上來了,卻見這里鬧鬧騰騰的,待要問就見薛蟠把自家爺摁倒在地就要打,茗煙連忙沖上去拉住了薛蟠道︰「爺,這是怎麼了,怎麼打了起來,薛大爺,你怎麼能打我們爺呢!」

一時之間薛蟠帶來的人也都上來了,拉開了兩人,茗煙等人見寶玉一臉的傷,心中只道︰「完了!」

說著便也不管什麼,只道︰「這可怎麼辦,怎麼就打起來了呢!」

不待寶玉說話,便听見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響起道︰「因為什麼?還不是薛大爺和寶二爺因為一個一個女人打起來了!」一句話落音,眾人一陣哄笑,說話的卻是周尚武唯一的兒子周昌成!

茗煙听了,也不敢多問,與鋤藥等人也只拉了寶玉離開,並不管薛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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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親們覺得這又是一章無關緊要的,不過還是要交代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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